薛蓝羽被扔出总裁办公室时,衣服皱得厉害,头发更是乱成了渔网,好在外面没有人,不然她薛蓝羽当真是个笑柄了。
但是很快她再次被控告——涉嫌***贿赂原告。
法庭上,薛蓝羽态度坚决地否认曾将收购企划书透露给陈远。
她一直都知道陈远是席琛的死对头。
这两个人斗了多少年了,她会不知道公司收购计划的重要性?
她那么爱席琛,又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害他?
“这个项目我交给了薛蓝羽,她跟竞争公司有邮件往来。”席琛没看薛蓝羽一眼。
看到证据过后,薛蓝羽笑得一脸苦涩,“席琛,为了报复我父亲,你竟然要陷害我?你让我发给公司财务的邮件,原来是对方公司的竞标人员?”
薛蓝羽心口酸涩,她仰头深深呼了口气。
还有什么是情感是比被自己心爱的男人送上断头台更令人心痛的事情?
他布了这么一大盘棋,就是为了让她再也没有反抗的机会吧?
可是她现在还不能倒,父亲刚刚住院,高昂的医药费用也要由她承担。
她必须赢过这场官司!
上一辈的恩怨她不知道,父亲也许做过错误的是情感,可是他对自己向来疼爱,她必须要担起一个做女儿的责任!
“我只是听从安排发送邮件,我要请律师!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薛蓝羽看向法官,目光坚定。
休庭时间。
薛蓝羽看着亲自过来做证人的席琛,细眉轻拧,“你到底有多恨我?席琛,我掏心掏肺地爱你,这还不够吗?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连命都可以,还不够吗!”
薛蓝羽眼眶微红,她看着席琛,希冀着看到他眼中会有一丝松动。
然而目光依然是冷的。
“薛蓝羽,你请律师也好,上诉也罢,我多的是时间跟你耗,不过上诉到判决还有一段时间,正好可以来此参加我跟梦然的订婚。”
薛蓝羽像是听错了一般皱了皱眉头,不确定地问道:“你要结婚,和谁?林梦然?”
薛蓝羽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她狠狠抓着桌角,这才没有软了身子。
席琛好笑地看着他,无所谓地耸肩:“想要请帖吗?梦然非常希望你能出席。”
因为林梦然想要羞辱她,所以他就来送拜帖了……
薛蓝羽终于还是没撑住,她猛然坐在了板凳上,喃喃道:“你明知道林梦然和我向来八字不合,我配不***,难道林梦然就配吗?”
“梦然配不配需要你来衡量,难道我跟谁订婚,还要先来过问你的意思?”
她从未被他放在心上过,又怎么可能跟她商量订婚的大事?
可是薛蓝羽心痛啊,纵然这些年见过了太多舞台上的勾心斗角以及商界的尔虞我诈,她依然觉得她跟席琛的爱情是纯白无暇的。
可如今纯白都是虚像,她痛得不能呼吸。
活着,怎么这么艰难呢?
这时,薛蓝羽的窃听突然响了,是父亲的主治医生,“薛**!病人心脏骤停,经过抢救,但病人还是失去了生命体征,您也知道您父亲的心脏问题,医院这边已经尽力了,您看什么时候过来处理后事呢……”
薛蓝羽听着医生说完,挂断电话之前还不忘说声谢谢,好像这个电话只是朋友间平时的问候。
她冷静得不像话,连基本的情感起伏都没有。
薛蓝羽目光直直地从席琛身旁走过,出了休息室的大门。
再次开庭,薛蓝羽再也没有十几分钟之前的那般精神,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被告席,听着法官陈述。
“被告薛蓝羽!”
一直在走神的薛蓝羽这才回过神来,她没有看向法官,而是侧身看向席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来。
笑容恬淡,和从前笑着冲他撒娇时一样,像只浑身柔软的猫。
“席琛,刚刚医院打来电话,我父亲去世了,心脏骤停,他遭了报应,我也要去坐牢了,我爸之前做的错事,应该也都连本带利地还完了,这十年,我不怪你骗了我。”
“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过去的十年,就当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你……”薛蓝羽眼中噙着泪,却终究没有掉落。
她决绝地转头,看向法官,声音颤抖但高声说道:“我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