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砚的侧脸瞬间浮现出一个巴掌印,红的触目惊心。
他歪着头,缓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突然勾唇笑了起来。
再抬眸,眼底已满是幽冷的异色。
姜问纾顿感不妙,下意识想要跑。
可是来不及了。
孟淮砚扣着她的后颈,将人拉到身前后低头就吻了上去。
不容一点拒绝。
其实他今天罕见的起晚了。
自从那次事故后,他就很难入睡。
可昨夜,他却睡得异常安稳。
一直到天亮,他察觉到怀里一空,这才醒了过来。
女孩蜷缩在一起,离得他远远的。
薄薄的被子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幅曼妙的曲线。
大半个身子被盖住,只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女孩像是做了噩梦,唇瓣嗫喏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莫名一阵心疼,小心翼翼的将人重新揽在怀中。
谁知才把人圈回来,她就睁了眼。
随即便是那一巴掌。
他孟淮砚长这么大,即便是最玩世不恭的少年时期,也没被人打过。
今天却让人直接扇了耳光。
可让他郁闷的是,他竟然还没有一丝怒意。
多可笑,他被打得耳朵嗡嗡作响的时候,满脑子竟然都是她恼羞成怒后的那抹娇嗔。
和她白皙肌肤上点缀着的斑斑红痕。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又吻了上去。
即便又被她哭闹着推开,他也生不出一丝恼怒。
孟淮砚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半年前那场车祸之后,他意外失忆,记忆停留在了两年前。
本以为,失去这两年的记忆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毕竟自接手集团后,他的生活几乎一成不变。
而关于集团里的事务,他很快就已经在助理的协助下,掌握了最新的动向。
他以为失忆这件事已经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可偶然在抽屉中发现的水晶发卡,却让他对这两年的记忆充满了好奇。
他让人去仔细的调查了一番。
之后,一个女人的名字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姜问纾。
那个水晶发卡的主人。
当初的他,指尖捏着助理调查到的那几张照片,仔仔细细的看了许久。
照片上的女孩皮肤极白,只有巴掌大的脸,一双桃花眸带着丝丝笑意。
一头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透着一股楚楚动人的模样。
之后他又看到了那段酒店的监控录像。
起先,即便已经失忆,他也并不相信自己会和一个女人有牵扯。
可监控里却实实在在的记录了两人的亲密。
以及他的霸道。
助理同时送过来的,还有一枚戒指。
是他委托人在国外拍到的一枚古董钻戒。
据说,他交代的是不惜一切代价拍到。
所以,钻戒最终以两千万的价格送到了他的手上。
他拧眉看了许久,依旧不能接受。
最后,他去找了许时安。
许时安是名医生,也是他多年的好友。
那***就是将人带去了许时安那里,而从那里离开后,他就出了车祸。
面对他的询问,许时安给了肯定的答复。
这更是让他一颗心不断下沉。
他竟然真的勉强了一个女孩?
想他孟淮砚从出生起,就顶着孟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绝对的天之骄子。
从来都只有别人上赶着讨好他的份。
他勾勾手指,扑上来的女人都不计其数。
但他对此一向没兴趣。
可就是这样的他,竟然在失去记忆的两年里,和一个女人发生了牵扯。
甚至,从找到的种种证据来说,很可能是他强迫的对方。
对方还因此进了医院。
他烦躁不已。
而这个时候的许时安还在说着风凉话。
“你一点也不温柔,人家小姑娘当然怕你,我估计呀,人家一看你失忆,立刻收拾东西就跑喽。”
许时安的话,瞬间让他在脑海里构思出了一场落跑新***戏码。
孟淮砚看着手中的钻戒,越想越合理。
虽然现在的他,对那个陌生的女人没有一点感觉。
可人既然属于他,那他就不会轻易放手。
即便要放,也要等他想起全部的记忆后,才能作出决定。
所以,他开始让人调查姜问纾的踪迹。
最终,他来到了林市。
在漫天花海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明明只是在照片中见过的人,可他就是能在人山人海中将她直接锁定。
难道这就是即便失去了记忆也拥有的本能?
孟淮砚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段时间以来,那张快要被他摸到掉色的照片中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失去的那段记忆中,他为什么会做出了那些匪夷所思的事。
眼前的人,确实有这个能力让他失控。
既然本来就是他的人,那他自然不会隐忍。
所以才有了昨晚的放纵。
可没想到女人却仗着他失忆,矢口否认和他的一切。
……
已经换好衣服的姜问纾,看着扔在桌子上的那些所谓的‘证据’,一时间有些失语。
而对面沙发的孟淮砚则是姿态慵懒的靠在那里,一双大长腿随意的伸出去。
虽然满脸的漫不经心,可那双锐利的眸子,却紧紧盯着她。
姜问纾硬着头皮跟他对视,心底五味杂陈。
失忆?
孟淮砚竟然失忆了?
外界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刚醒来时,她红着眼朝他质问,可他却同样毫不心虚。
甚至指责自己丢下受了重伤的他逃跑。
他的一番抢白,让姜问纾瞬间从受害者心态变得莫名其妙。
从他的只言片语,和这些所谓的证据和照片中,姜问纾大概弄明白了一些。
她试探的开口:
“也是就说,你通过这些东西,脑补之后觉得我们之间有非正当的关系?”
“脑补?非正当?”
男人的语气瞬间危险。
他眯了眯眸子,一张俊脸幽沉。
姜问纾轻咳一声,解释道:
“我知道你失忆后看到这些东西会有些疑惑,但这些都是误会,我们其实并不熟。”
孟淮砚盯着她看了良久,最终只是眉尾挑了挑,冷哼一声:
“呵。”
把不相信写在了脸上。
姜问纾一时间有些头疼。
她揉了揉有些发张的太阳穴,开始解释起那一次的误会。
生怕孟淮砚会不信,她事无巨细的描述那天的意外,也顾不上当时的羞涩。
一口气说完后,姜问纾眨着眼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