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倒个酒都倒不好吧?”
“也是,只会抢闺蜜男朋友的人,所有手段都用来抢男人了,别的当然什么也不会了。”
各种阴阳怪气的嘲讽响在我耳边。
却抵不过池昼的一句。
“司念,你有什么不满对我来,梦瑶她刚回国,什么也不知道。”
我的心如坠冰窖。
腹痛隐隐传来,我全身冰冷。
池昼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满眼怜惜地看着蒋梦瑶。
“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池昼看着她,却是在对我说话,“我今天不回去了。”
我的嘴张了张,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我浑身都很疼,疼痛让我失语。
我其实很想说,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我其实很想说,我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菜。
我其实很想说,你和我回家,好不好?
可耳边已经响起他朋友们不耐烦的声音。
“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非要站在这里丢人现眼啊,看不见人家两个人根本不想看到你吗?”
“在家里***池昼还不够,要在公共场合***是吗?”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家的路上,浑身的疼痛让我的意识慢慢涣散。
我想起了曾经的很多事。
五年前,蒋梦瑶远赴英国留学,池昼喝得一塌糊涂,他那样冷静自持的人,我第一次看见他歇斯底里地大哭大喊,俨然就像一个喝醉了的疯子。
蒋梦瑶将我爱了整整七年的男人拉下了神坛。
那天晚上,我将池昼带回了我家。
在蒋梦瑶搬进池家之前,我和她一直合租在那家公寓。
池昼在蒋梦瑶的房间门口站了许久,最后,他沉沉倒在了她的床上。
夜里,我担心他酒后身子不适,带了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拭。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那样紧。
我此生都不会忘记那个夜晚,池昼的身子是那样热,力气是那样大,说出口的话却是那样温柔。
那些涓涓情意就像滚滚江水,在迷醉的夜里肆意泛滥,通通流向远在千***外的那个人。
我替她承受了一切。
池昼是个很负责任的人,第二天醒来,他见到我,眼底止不住地讶异和悲痛之后,他沉默着离开了房间。
半刻之后,他穿戴整齐,倚在门上问我。
要不要和他结婚。
他的母亲病重,临终前,只想看见他成家。
他的心爱之人早已远去,和谁在一起对他来说都没差别。
他选择了我,这个最了解他的爱人的女人。
我和池昼结婚后,首先对我表现出强烈敌意的,就是他的发小们。
池昼和蒋梦瑶在一起的五年里,他们感情甚笃,蒋梦瑶人美声甜情商高会哄人,他的所有朋友都很喜欢她,觉得她和池昼是天生一对。
而我只是站在蒋梦瑶旁边的,沉默寡言的一个小姑娘,他们对我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
直到蒋梦瑶和池昼分手,我“鸠占鹊巢”,成为了池昼的妻子。
他们看向我的眼神才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我不怪他们。
我知道,他们之所以这样针对我,都是因为池昼的默许。
池昼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他开口说一句话为我解释,他们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羞辱我。
真正羞辱我的人。
一直都是池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