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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群中冷笑着锁定翠竹时,她害怕极了。

刀还没扬起,她便扑通跪到了我跟前,对吴妈的话做了一一佐证。

顺便,补充了许多细节。

最后,她磕头如捣蒜:

“是二**逼我的,我们做下人的,哪里敢不从。”

“求大**饶命,求大**饶命。”

你看,刀握在自己手上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对你臣服。

孟锦啊,你就是缺了一把刀。

孟雪如的罪恶几乎板上钉钉。

“把孟雪如带下去,重刑伺候!”

“谁敢!”

被我刻意放走的家丁请来了怒气冲冲的三皇子沈煜辰。

怎么说呢,聪慧远不如沈翀。

连容貌,都没继承他母亲三分。

幼时还有三分可爱,如今哪里看着都可恶。

“还有脸看本皇子,孟锦,你简直**。”

抱着快碎掉的孟雪如,他在护卫的团团保护下,冲我喋喋不休地叫嚣:

“重伤朝廷命官与我的未婚妻,孟锦,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想找死。”

“来人,将这恶贯满盈的**给我抓起来,送去大理寺严惩。”

“哦?在侯府抓他们的女儿,你问过他们同意吗?”

即便知晓了所有真相,即便知晓了孟锦所受的一切委屈,可孟家所有人在面对三皇子对他们可怜的女儿与妹妹发难时,还是选择了沉默。

女儿的委屈,哪有侯府的富贵与前途重要。

孟锦啊,他们不值得啊。

机会给过了,现在,他们就自负因果。

三皇子笑了,趾高气扬的样子倒像极了那人:

“本皇子说你不是孟家千金,谁又敢说一声是。”

侯爷垂下眸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侯夫人嗫嚅半晌,还是闭了嘴。

只有孟云廷,带着一身伤,恶狠狠道:

“杀了她!我只有雪如一个妹妹。”

三皇子一副“你看吧无人护你”的模样,居高临下俯视我:

“你以为伤了雪如你就能嫁给我?做梦!”

“如今孟家不要你了,我更是要让你生不如死为雪如赔罪。”

“你若识相的,***于雪如身前,我勉强留你一个全尸。”

我倒吸口凉气:

“三皇子为了做护花使者明知真相如何,也要罔顾王法置我于死地?”

他冷嗤一声,不屑回道:

“何来雪如算计你,从来只有你癫狂得在侯府里随意***。”

“雪如不过是为了阻拦你发狂,被你毁了容貌。孟大人为劝你向善,便被你打落了牙。”

“真相,只有如此而已。”

他能大庭广众之下颠倒黑白这般说,我就安心了。

见我笑得莫名,他大手一挥:

“来人,送去大理寺,按本皇子的说辞交代大理寺卿,命他狠狠地审。”

“恐臣,***为力。”

大理寺卿,自暗处走来。

只可惜,他是站在了我这边。

我笑了,冰冷至极:

“不好意思啦,奉旨查案。在场所有人,颠倒黑白要置本宫于死地的,尽数打入地牢。”

“你很好,拿朕的刀,杀朕的儿子。”

天子沈翀扔下了在养心殿外长跪不起的三皇子,来质问我为何出口恶气而已,竟拉下他的儿子。

如今的沈翀平和许多,与曾经锐利深邃手段强硬的他判若两人。

从前他眼里揉不得沙子,如今他只想为了前朝后宫安稳,没完没了和稀泥。

我不满意,所以靠在躺椅上眯眼晒太阳,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僵持不下,他伸手蹭了蹭我的脸。

“你呀你呀,这性子,越发像她了。”

皇帝在护国寺看太后时,一见钟情的如妃,就是我。

如妃如妃,如他所愿的妃子。

好可笑,我做了我自己的替身。

毕竟,任谁也想不到,如今的孟锦就是沈翀那个死了多年的白月光,云棠。

模仿我自己,要多像我就能有多像。

所以,沈翀在被我一剑挑下马,踩着肩胛骨要捏断他脖子的时候,他在我的刀里,在我的神态里,找到了故人的影子。

他要封目中无人的我为如妃。

我提出的条件便是要他替我杀了假千金,报仇雪恨。

他没有了从前的狠戾,也不愿插手大臣后院之事。

只将大理寺卿和大内总管伍公公指给了我,能不能将恶人绳之以法,全在我自己的手段上。

非常时期少不得强硬手段。

这还是十八岁的沈翀自己提出的。

所以,我选择了血腥的严刑逼供。

有大理寺卿亲临现场,那毫无漏洞的罪证,他们都认。

偏偏跳出了个三皇子,要一怒为红颜,让我成为冤死鬼。

沈翀要保儿子,我偏偏要出口气,我们僵持不下。

“他幼时差点病死,皇后溺爱太甚,惯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太令朕失望了。”

我冷笑:

“一句失望了就没了?”

沈翀面露不悦。

我偏偏毫不退却地仰面与他对视。

戏谑中带着咄咄逼人的挑衅,是他亲口对云棠说的,他最爱的模样。

他被这个神态逼退,正要开口

“皇后娘娘驾到!”

我眼睛一亮,朱鹮啊,好久不见。

我处心积虑拉下三皇子,可就是为了送你见面礼啊。

她还是如从前一般,挺着贤良端庄的世家女模样。

只在看到我和我的刀时,眼尾跳了跳。

却目不斜视跪在了沈翀跟前:

“三皇子年少,受不得奸人挑唆与陷害,才一时气上了头,做出了这等糊涂事。”

“没尽到中宫之责,教出了糊涂虫来,臣妾难辞其咎。脱冠请罪,臣妾自请入冷宫承受责罚。”

身侧的嬷嬷连忙跪下身去:

“娘娘身子不好,方才能下床便带着三皇子来负荆请罪了。陛下恕罪,冷宫娘娘进不得啊。”

若是中宫受了牵连,便动了国祚根本。

不说别的,三朝元老的朱氏一族便不会善罢甘休。

朝堂上,免不了又起纷争。

而沈翀,最讨厌的便是朝堂上的老匹夫们没完没了地吵。

朱鹮还与年轻时的她一样,最爱曲线救国。

可她,想得美。

“嬷嬷话是不是太多了些,陛下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李嬷嬷与皇后皆是面色一白。

我却白了沈翀一眼:

“你也给我找个嘴替,往后难听的话都别人说,我只说你爱听的,赚不赚?”

皇后的红白脸被拆穿,端庄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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