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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萧建离安抚回去,

沈时鸢看了看天色,收回眼神时,

才惊觉房檐上的落雪,

昨日圣旨就下发了,想必皇后和柔妃今日已经住进了宫里,

她被关在这止鸢宫的四方天地里,也就只能看看房檐上的落雪了。

可她的后半生呢?

还要同他的女人斗个你死我活,去争那方寸天地么。

*

下了朝,

萧时冕就踏着清雪,手里还提着个大竹篮子来了止鸢宫。

一到止鸢宫,

门口的禁军就向他禀报了今日萧建离来过的事情,

听闻萧建离将他立后纳妃的事情告诉了沈时鸢,

萧时冕眸色骤沉,

看着禁军首领的眼神阴沉起来。

“朕不是说过,任何人不能出进,你将朕的话放在哪里了?”

禁军首领急忙跪在地上,大冷的天儿,

身上却是一身冷汗,

惴惴的说:“是臣失责,只是,只是,娘娘她亲自出了宫门,臣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对娘娘怎么样啊。”

萧时冕拧了眉,一时没发话,

一旁的贴身侍卫陈非上前,

在萧时冕耳边低声道。

“陛下,这宫里的日子久了,娘娘迟早会知道。”

萧时冕何尝不知,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出宫,他的妻子只有她一个。

*

止鸢宫里,

沈时鸢自上午见了萧建离,整个人便蔫蔫的,坐在窗边的矮塌上看着一本医书,

那还是师父临走前给她留下的,说要在他回来之后,考教她。

可师父如今也不知道去哪了,

沈时鸢心不在焉的翻了几页,书上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

忽然殿门口压开一道缝,

一股冷气吹进来,

沈时鸢向前探了探身子,正要唤花阴关门,

却看见一个白胖的身影滚进来。

两只荧蓝色的圆瞳,看着沈时鸢,**的小鼻子在她的脚上蹭了蹭,嘴里“喵呜喵呜”的哼唧着。

沈时鸢大喜,

弯下腰将那白猫抱起来,抚了抚雪白的毛发,

惊喜的问道。

“你是雪色?”

雪色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将头埋在沈时鸢怀里,一个劲儿的拱蹭,

沈时鸢红了眼眶,轻轻的抚摸着它的毛发,

喃喃道:“几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瞧你,胖墩墩的。”

萧时冕一踏进殿门,

就看见沈时鸢将雪色抱在怀里,瑰丽的面上眉眼弯弯,

毫不掩饰的欣喜更是显得容色非凡。

他也不自禁的跟着笑起来。

他走到沈时鸢面前,低头静静的看着她和雪色,

双眸里全是眷恋。

沈时鸢看见萧时冕,

面上的欣喜散了散,

淡淡道:“陛下竟将雪色养的这么好。”

萧时冕坐在她身旁,

怀里的雪色看见萧时冕,冲他亲昵的喵呜了一声,萧时冕抬手抚了抚它的毛发,

“雪色是我们一起收养的,阿鸢可还记得我们是如何发现它的?”

沈时鸢摸了摸它**的鼻头,雪色伸出小***了**的手指,

轻痒之间,记忆回溯。

那是十三岁时她的生辰,却是一个凄凉无比的生辰,

父亲沈德林从未将她的生辰之时放在心上,

府里的老嬷嬷草草的给她做了碗鸡汤面,就算是过了她十三岁的生辰礼,

那时的萧时冕还只是父亲收养的孤儿,

却是他陪着沈时鸢过了个不一样的生辰,

二人溜出沈府,去夜晚的**灯会上吃糖人,放花灯,放烟火,

夜色渐浓时,在小巷子里遇上了被野狗追咬的小白猫。

萧时冕怕狗,而她却像个女汉子般,将萧时冕护在身后,撵走了野狗,将小小的雪色救下,养在府里。

三年前,她入宫时,没带上雪色,或许是觉得宫里的日子难熬,雪色留在府里还是自在的。

回忆起少时,沈时鸢的眸子清亮的些许,嘴角也弯起来。

一旁的萧时冕也跟着她的情绪变化,嘴角泛起缱绻的笑意。

“阿鸢,以后雪色就留在止鸢宫里陪着你,就像从前一样,你我相伴。”

轻抚雪色的指尖轻颤,

沈时鸢轻笑:“看来陛下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萧时冕眼神凉了几分,

盯着沈时鸢:“你还是想出宫?”

沈时鸢没说话,算是默认。

萧时冕想起立后的事,

心头有些愧疚,俯身将沈时鸢的手握在手里,

看着她认真道:“阿鸢,我知道因为我立了别人为后,你心里不痛快,”

“只是陆迁掌了十万兵权,我现在还不能将他的女儿拒之门外。”

沈时鸢嗤笑一声,

“你错了,我没有不痛快。”

萧时冕瞳孔震了震,

问道:“我立了别的女子为后,你丝毫不在意?”

话音刚落,

雪色似乎感觉到了萧时冕身上的阵阵冰寒,

从沈时鸢怀里蹦了下去,独自寻觅去了。

沈时鸢冷笑的看了看萧时冕,

说道:“我要如何在意?去将陆之凤的凤冠抢过来?”

“陛下别忘了,现在我还是萧建宁的妻子!”

萧时冕眼底冰寒渐聚,笼在袖中的手紧紧攥住,骨节泛出青白色,

妻子二字,仿若一把利刃,狠狠**了他的心里,

刚才还鲜活跳动的心,现在已然一片死寂。

抚摸着她脸的手缓缓下滑,滑到她心口的位置,

轻轻指着问:“阿鸢,你这里,如今放的是谁?”

“……”

明明是轻柔的动作,沈时鸢却像被灼到了般,向后闪了闪。

娇媚的脸上泛出些笑意。

“陛下可真是长情,还贪恋着年少时的一点情分,不知阿鸢这几日日日伴在陛下床边,可抵了那些少时情怀?”

殿中一片死寂,

萧时冕拧着眉,

紧紧盯着沈时鸢,眼中的怒火随时都会倾泻而出,

过了会儿,他突然神情淡然起来,

对沈时鸢说:“你想激怒我?让我将你撵出宫?阿鸢,我不是萧建宁。”

他指着脚下:“不光这个天下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沈时鸢闭了闭眼,再抬眼时,眸中尽是冷淡。

萧时冕双手握住她的薄肩,

言语带了些恳求:“阿鸢,我已经说过了,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真正的妻子!”

沈时鸢别过脸,让自己不再看向他,

“你还不明白么,我不想再做你和父亲之间博弈的棋子,也不想做你后宫里等着宠幸的女人!”

萧时冕不解:“你在宫里和萧建宁的后妃争斗了三年,为何轮到我你就如此不愿?”

“因为那不同了。”

“为何不同?”

沈时鸢看着他,

尾音微颤。

“若你爱我,就不会忍心看我再一次陷入泥渊!”

萧时冕瞳孔骤缩,

宛如深渊般吞噬着面前的女子,

紧握着女子双肩的手,垂了下来,

萧时冕居然笑出来,

可那眼底,没有丝毫笑意,

沈时鸢看着他的神情,冷不丁的就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阿鸢,深渊又如何?我这二十载何尝不是日日身在泥潭?”

男子抬手轻抚上她的面,

眸光流转,

在她耳边痴缠的说道:“泥潭也好,深渊也好,你是我的人,既来到我的身边,我就不会再放你走,我要你与我一同坠入黑暗!”

说着低头吻上沈时鸢的唇。

他的吻带着不可抗拒的霸道,

肆意掠夺,

动情之时,干燥的大手磨***她娇嫩的肌肤。

“唔……”

沈时鸢就快要窒息时,

将他一把推开,双眸泛了些红晕,

“陛下,请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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