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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珩带着林颂安离开,周老爷子没有多做阻拦,只要周泽珩不和傅昕瑶结婚就可以,至于他和林颂安的婚姻有没有爱情,感情好不好,他懒得去管,更管不了。

周泽珩并没有跟着林颂安一起回婚房,只吩咐手下把她送回去。

婚房是独栋的两层别墅,周老爷子送的,装修设计一应是林颂安安排的,她想和周泽珩有一个家。

被送到别墅后,她坐在漆黑的客厅里发了会儿呆,她不知道傅昕瑶为什么不见了,她上次和傅昕瑶有交集,还是高中的时候傅昕瑶和那些千金小姐们把她堵在学校的厕所里。

那样恶劣的一个人,也会被人藏起来不见了吗……

林颂安不再想,起身去浴室卸妆洗澡。

等她洗好澡走出浴室,却发现一楼客厅的灯亮了起来,吧台那里有个人背对着她的角度坐着,身上的衬衫和周泽珩今天穿得差不多。

“周泽珩?”

男人没有理她,林颂安下楼的脚步一顿,可是她此刻下不下楼,差别都不大。

林颂安壮着胆子走下来,吧台前坐着的男人也转过身来。

看到他的一瞬间,她想要逃,立刻!马上!

面前的男人眉眼深邃,脸部线条流畅锋利,眼角藏着不耐,偏偏和他的气质那样契合,谪仙一般的人物。

男人看向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还是他极度厌恶的死人。

可是她不认识他啊。

林颂安捏着睡衣的袖口,开口:“请问你是?”

“我是谁?林小姐今天不是才绑了我的妹妹吗?”

傅昕瑶的哥哥傅斯焱!

“傅先生,我真的没有绑架傅小姐,请您相信我。”

林颂安直直盯着傅斯焱的双眸,眼底一片坦荡,可是在傅斯焱眼里,那更像是挑衅。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吗?”

傅斯焱修长的手指拿起吧台上的窃听,***作了几下,直接扔到了林颂安的怀里。

林颂安低头查看,那是一段监控视频,视频没有声音,可是清晰度很好,清清楚楚地拍下了傅昕瑶被绑架的过程。

林颂安刚想开口问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下一秒却看清楚了绑架傅昕瑶的那个人,那个人是林家老宅的佣人,来林家两年了。

“林家的佣人绑架了瑶瑶,你说和你没有关系?”

“我……”林颂安想开口辩解,可是苍白无力的话,她知道说出口也没什么用。

傅斯焱轻笑了一下,开口却是让林颂安毛骨悚然,“林小姐贵人多忘事,我帮你回忆回忆。听说林小姐最喜欢老鼠,我替你准备了……”

林颂安在听到“老鼠”那两个字的那一刻,浑身忍不住颤抖,她最害怕的就是老鼠了。

林颂安七岁那年,被五岁的弟弟林嘉树关在阁楼的仓库里一整夜,那个黑暗的夜晚,仓库里只有林颂安和几只老鼠,它们在她的腿间穿梭,有一只甚至爬到她身上,她尖叫崩溃,可是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爸妈不在家,佣人都站在林嘉树那一边,因为他们都知道,林家夫妇只疼小儿子,对大女儿可有可无。

从那晚以后,林颂安彻底害怕上了老鼠,严重到后来再也不能看到老鼠的图片,甚至卡通老鼠的图案都会让她立刻回忆起那个恐怖的夜晚。

可是现在,林颂安僵硬着身体看着傅斯焱的手下拎进来两个笼子,里面全都是硕大的灰色老鼠,最丑陋的那种,和小时候阁楼里的老鼠一模一样。

林颂安腿软得没有力气,浑身血液逆流,她勉强得靠在楼梯扶手上,开口哀求:“傅先生……我真的没有绑架您妹妹,求求你,求求您再仔细查查好吗……求你……”

语气颤抖得不成样子,林颂安觉得自己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傅斯焱看着林颂安那副害怕的模样,心口的怒气缓了些,他不好过,怎么可能放过她。

“看来你是准备嘴***了……来人,把她和那二十只老鼠关在浴室里。”

“不要!不要!别这样!求求你!”

林颂安彻底跪了下来,跪在了傅斯焱面前,她低着头,虽然没有犯错,但是渴求着他的饶恕。

可是她不知道,她不是傅昕瑶,她在傅斯焱这里,不会有求必应。

她的哀求没有一丝作用,两个高大的保镖蛮横地拉起她走向一楼客房的浴室。

她挣扎着,哀求着,可是最后的目光里,只看到男人悠闲地坐在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她的希望彻底破灭。

她不知道她能不能熬过这个夜晚,她和周泽珩的新婚夜,却是一群老鼠和她一起度过。

不知道该说她愚蠢,还是那群男人太过心狠。

“吱吱,吱吱……”

二十只灰毛老鼠被放出笼子,四处乱窜,林颂安也被保镖强行推入浴室,她转身想打开浴室门逃出去,可是门被从外面锁上了,林颂安能看到两个保镖正站在浴室门口守着。

“两位大哥,求求你们,可以放我出去吗?我真的会死的……求求你们……”

门外的两个保镖互相无奈地对望了一眼,没有出声,纵使他们见过太多残酷的场面,这样的情景也是头一次遇见,傅总向来不近人情,冷漠得生人勿近,可是这次也太过了些。

那些老鼠,别说浴室里的年轻女孩害怕,他们这些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也看着瘆得慌。

“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啊……!”

“傅先生,你直接杀了我吧!……别过来!”

………

哔哩啪啦的一阵破碎声,林颂安失手打碎了整面镜子,面前的老鼠们还在乱蹿。

“吱吱……”

“吱吱……”

………

当几只老鼠爬上林颂安的腿时,她已经崩溃了,她穿得过膝长的睡裙,能清楚感受到老鼠的温热的皮毛覆上她的腿,她再也受不住,生理性地干呕。

她无力地趴在马桶上,眼前一片模糊,小时候阁楼的恐怖记忆,和面前的惊恐画面交织,她陷在噩梦里,却发现醒来是比噩梦还恐怖的现实。

此刻,她的眼里只有镜子破碎后落在地面上的碎片。

她握住了那个锋利的碎片,她不想再煎熬了,她不知道要被关到什么时候。

再多一秒钟她都坚持不下去了。

林颂安想,原来她也没有那么坚强,和周泽珩结婚,这些苦痛,是她自作自受。

她怎么敢惹怒傅昕瑶啊,她高中时还没领教过吗?

那可是傅昕瑶啊,笑着***的魔鬼。

和她哥哥一样,都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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