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那你可要认真学,男人们大多都靠不住,你有一门手艺傍身,以后就算是落得我这个下场,也不至于生存不下去。”
我笑着回答:“女儿会的。”
真好,阿娘终于不再恋爱脑。
而我,也按照预期的那样,进入这护国公府。
4.
冬去春来,府邸外的药铺很快就开了起来。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从白芷、当归的香气中流走。
谢丛待我极好,他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关系帮我张罗挑选新夫婿。
那日夜晚,我和谢丛在院中的槐树下举杯畅饮。
月明星稀,花香熏人醉,我们二人的心神不禁变得松弛。
我怅然低喃:“情爱最是伤人,舅舅莫要再帮我张罗婚事,秋吟早已志不在此。”
“只恨秋吟不是男儿身,若我是男子,才不会被束缚在这四四方方的天地内,有时间谈情爱,还不如去边防军营里,上阵多杀几个羌狄蛮人。”
这番话戳到了谢丛的痛处,他仰头喝尽杯中酒,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掳去唇边余渍,奢华锦衣竟被他当成了棉麻粗布。
那双眸子微微失神,睫上似有泪花。
“说的好,大丈夫当为国效力,怎能囚于这金丝牢笼间。”
我敬了他一杯,低声诉说着那段过往。
“十五年前,是外祖和舅舅帮助当今圣上夺了这天下,狡兔死走狗烹,外祖为保全家,主动上缴兵权,圣上大悦,赐外祖为护国公,而舅舅你——”
“领了三品闲职,浑浑噩噩了这些年。”
“秋吟知道,你心里还是向往边塞的。”
书架上的那些兵书被翻的起了毛边,京中贵胄五更天还在睡梦中,谢丛一身简装舞刀弄剑。
做的梦怕都是塞北的滚滚黄沙。
谢丛的手指开始颤抖,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
“想要回去,谈何容易。”
我不禁莞尔,轻声蛊惑道:“不如换一副模样,隐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