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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将房子***以后我驱车回到与陈浔同居的房子,打开门是一片黑寂。

想来陈浔已经许久未回过这里,一直在医院照顾唐依。

我扯了扯嘴角。

这样也好,我也不想与他打照面。

我的大多数东西都是在次卧,这几年来我时常因为唐依与陈浔吵。

冷战期间我都住在次卧,而且每一次都是以我低头结束。

想到这,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苦笑,我以前可真卑微啊。

关于陈浔的东西我一样都没留,两个小时后我随手抽了张纸巾擦拭额角的汗珠。

电话响起,看先来电显示是母亲,我犹豫了一下才接起。

“喂,妈。”

母亲苍老的声音夹杂着喜悦,“念念啊,怎么样,领完证没有啊?你跟小宴商量好什么时候办婚礼没有。”

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我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出声。

沉默很久,在母亲疑惑的催促声中,我将哭腔压下,“妈,我不结婚了。”

“怎么回事啊?念念?发生什么事了。”

母亲的声音略带焦急。

我冷静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我跟陈浔不合适。”

母亲的声调提高质问我,“念念,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临了结婚你才说不合适?念念啊,别闹小孩子脾气,你已经27了,不是小孩了。”

母亲甚至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就一股脑的让我结婚。

我眼眶瞬间蓄满泪水,我捂着嘴不让哽咽出声。

良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妈,我就是不想结了!”

“你这孩子!不结婚你想干什么!”

母亲听见我倔强的话,语调加重,“念念,有什么好好说,你跟小宴这么多年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要了。”

母亲的声调突然提高估计是还想劝我,话还未出口,下一秒一阵沉闷的落地声从话筒传来。

我试探的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我慌了,“妈!妈!你怎么了!回答我!”

若有若无的痛苦**声从电话的另一头传到我的耳朵里。

心瞬间被揪成一团,我惊慌失措的挂断电话,打开家里的监控画面。

或许是情绪太过激动,***像是涂了油一般从我颤抖的手里滑落,滚到沙发底下。

我急忙跪下伸手去捞沙发底下的***。

监控画面里显示我母亲正痛苦的捂着胸口伸手去够桌上的药。

隔着屏幕,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穿越到画面中将近在咫尺的药喂进母亲嘴里。

对,打电话,找人帮忙!

此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救妈妈。

我迅速打开通讯录给小姨打去电话,小姨一家与我家同在一栋楼。

快点接啊!求求你,快点接!

等待电话接通的十几秒让我感觉像是过了几百年。

终于,在我的祈祷下,小姨接起电话。

此刻我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嚎啕大哭出声,“小姨,我妈犯病了,你快去救救她!快啊!”

小姨被吓了一跳,一边安抚我别急,一边匆匆往我家赶去。

电话被挂断,我先是打通了当地120的急救电话,然后切回监控画面焦急的等待着有人能打开门来救救我母亲。

这一刻,我从未如此后悔,后悔孤身一人来到宁市让母亲一人独居家中,现在只能隔着屏幕看着母亲濒临死亡。

后悔为什么自己那么草率的将这件事告诉母亲,**得她犯病。

无限的自责和悔恨几乎要将我湮灭。

我不该,我错了,再也不会了。

终于,在两分钟后,我家的大门响起输入密码的声音,小姨宛如天神降临,快步上前把桌子上的药喂到母亲嘴里。

通过监控我看着母亲铁青的脸色逐渐好转,窃听无力的滑落在地。

小姨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母亲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我麻烦她带母亲上救护车去医院再检查一番。

挂断电话后我的理智才彻底回笼,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缓缓恢复原来的频率。

吐出一口浊气后我加快收拾东西的动作。

离开宁市的念头更加坚定。

快递小哥还在来的路上,我一边跟小姨了解母亲的情况,一边等待。

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与小姨的对话框上,以致于没有发现陈浔已经站在我面前。

花束落地的声音让我的目光从窃听上移开,突然之间眼前出现一个人,我吓了一跳。

陈浔今日穿了裁剪得体的西装,还打了领带,头发特意梳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平添了几分成熟的帅气。

脚边放着掉落着一大束娇***滴的玫瑰。

他眼里似是蕴含风暴,强忍着怒火没有爆发,他咬牙问我,“白清念,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分手,听不懂吗?”

大起大落的情绪起伏让我没了以往的耐心,说的话有些冲。

他愤怒的一脚踹向茶几,玻璃应声碎裂。

他指着垃圾桶里被我丢弃的合照,怒不可遏的吼道,“老子今天就是要跟你去领证的!你这出是什么意思?”

原来打扮成这样是要跟我领证,我还以为他去迎接唐依出院呢。

“不用......”

我话还未说完,陈浔又继续说道,“老子不是都答应跟你结婚了么!你到底想怎么样!闹够没有!呵,不跟我结婚,你拿什么跟***交代?”

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是早就知道我妈一直盼着我结婚的事情。

原来,他知道啊。

所以他是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整整拖了我三年才勉强答应我结婚的是吗?

心底一片悲凉。

我到底爱上的是什么人啊......

我沉默的与陈浔对视,看着我如一片死水的眼睛,陈浔的气焰逐渐熄灭,似是理智回笼,他开始柔声哄着我,“之前放你鸽子是我不对,念念,别闹了好吗?”

我的心开始动摇,不是因为陈浔,是因为我母亲。

我害怕母亲会因我的事情再一次被气到发病,我深知母亲对我能有一个家庭的执念有多深,比起与刚见过一面的相亲对象结婚,母亲肯定更中意与我相恋多年的陈浔。

脖子上的淤青时刻提醒我不能答应。

可还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又让我萌生退意。

就在我摇摆不定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帮我做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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