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我别过头,不理他。
豆子眯着眼睛嘿嘿笑着,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郑重其事拉过我的胳膊。
“不过,你可别真喜欢上谁,那周二爷……”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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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陈迹真的又来找了我很多次,一来二去我们也逐渐熟络了起来。
我知道他就在附近的大学上学,而且陈迹他其实是硕士生,年龄比我还要大上几岁。
他家里很困难,似乎是在某个山区的村落里,因为成绩好靠着奖学金和补助金生活才勉强过得去。
我对他说我的名字叫安亦,晚安的安,亦是没有走之旁的迹。
我一直没有告诉他这里其实是什么地方,也没有告诉他,我不想只做他的朋友。
我们之间什么都聊,唯独不聊关于我的任何故事。
我不想他知道跟他互称知己的人是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的文盲。也不想他知道我是个除了就什么也不会做的废物。
更不想让他知道安亦其实是个随便取的名字。
我真正的名字早就被我抛却了,整日顶着「蝶」的面具浑浑噩噩度日。只是,遇到陈迹后,我突然又很想拥有一个像他这样好听的名字。
“安亦,你有想过以后要去做什么吗?”
陈迹支着脑袋醉醺醺地看着我,他笑起来会有颗小虎牙露出来,好看极了。
“以后?”
我哪有什么以后。
“我想去旅行。”
不过我还是顺着陈迹的话接上,两只手都搭在桌子上,熟练地装作喝多了的样子,眯起眼睛口齿不清道。
“你别不信。我攒了很多钱了,等我再攒够一辆房车,我就去每个国家都看看,喝遍每个国家的酒。”
陈迹好像被我这个模样逗笑了,他忍不住伸手,替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看向我的眼睛里像是卷着微雨的风。
“喝酒对身体不好呢。”
陈迹说完这话低下头,我看见他唇边抑制不住的笑容。
“不过这话你肯定也是不会听的,这样吧,以后你喝酒的时候都带上我,我看着你绝对不让你喝多。”
得了吧,陈迹,就你那酒量,十个你也喝不倒我一个。
我忍着笑意,晃悠悠抬起自己的脑袋,伸出一根小指竖在他眼前,将排练了很多很多遍的醉酒模样演的完美。
“得拉勾。”
陈迹先是一愣,随即开怀。
“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些。”
我脸上一热。
“我才20,还不算大呢...”
口中嘀咕着,却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缓缓把头靠在手臂上,趴在了吧台桌上。
极力将动作做的看起来自然,像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面对陈迹,我总是自卑的。
“这样就算数了。”
陈迹还是勾住了我的小指,还掰出了我的大拇指与他的重合,盖了个章。
陈迹你,比我还懂拉勾的规则。
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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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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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能不用了,我可得好好享受享受自己的时间,毕竟如果因为养伤耽误了和陈迹见面,那不就是得不偿失了。
“你怎么了?”
陈迹颇为关心地扶着我。
“走路上被电动车撞了。”
我也压根没打算演,苦着一张脸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陈迹身上,趁机还挽住了他的胳膊。
没想到,看似文文弱弱的一个硕士,手臂上居然这么有力。
“你怎么这么不小...”
陈迹话说了一半,突然噎住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他搀着我的时候不注意,袖口被翻上来了一截,靠近手腕处有一道皮肉绽开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