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祭祀的日子很快便如约而至，按照惯例，许墨声应该在今天先接受全村人的洗礼。

妇女主任大摆宴席，酒席一路洋洋洒洒摆到村门口。

邻村的卖油翁路过村口，说道：“***村又要开张喽！”

这句话正正好好被许墨声听了进去。

他问我，卖油翁口中的***村是什么。

这次我却没有再次隐瞒。

“***村就是字面意思，就是村子里面都是***的意思，许墨声，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村里的女人每人都容光焕发吗？”我笑着说道。

许墨声僵硬地回过头，盯着在身后大摆宴席的女人。

确实，他来了这么些天，只见过那些骨瘦如柴的男人，看起来就像被吸去了精气似的。

“走吧，许墨声，我们去吃席。”我拉着许墨声的手，可是他却一动不动，身体僵硬在原地。

他用力地挣脱我的手，“苏袅袅，你要是再不把我带出这个村子的话我们就分手吧！”

听见这句话，我笑了。

“分手？你以为你还能出得去么？”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知道时兰为什么会生出长满牛毛发的小孩吗？那是因为时兰也是***村的人。”

“***村有个规矩，考上大学的女人必须每三个月往村内带回一名男人，你是我的第一个猎物。”

“而时兰，不顾全村人的安危，居然嫁给了你哥那个***，真是可笑。跟外村人生孩子的后果就是会生下一个怪胎。”

话落，我妈抬起手，一掌将许墨声给打晕在原地。

14

许墨声被我抬到圆盘上，他的四肢被我固定住，看起来像一只待宰的年猪。

他意识刚刚清醒时，便听见有议论。

“这肉真好，在老苏家这段时间养得不错，我要前蹄这一块吧。”

“那我要他***这块。”

“那就把胳膊给我吧，我想吃骨头。”

她们是在讨论许墨声身上哪块地方比较好。

我很赞同。

许墨声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离他最近的女人则是直接抹去他眼角的泪，“别哭，我们还不吃你呢，得等到明天祭祀的时候。”

许墨声哭得更厉害了。

我坐在台下，忽然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晚上，许墨声浴身完后，妇女主任又重新把他送回我家。

许墨声吓得半死，他嘟囔着：“你们这是犯法的，怎么能吃人呢？我要回家，快点把我送回去！”

我嗤笑道：“送回去？送回去继续让你去害别人？这些年你祸害的女孩还少吗？许墨声，我们这也算为民除害了吧。”

许墨声欲哭无泪。

我决定带许墨声去看他的白月光。

何素素，那个被囚禁在***村地窖的人，她是记者，前些年来我们村考察，想暴露我们村的丑闻，从而被囚禁在我们村。

何素素当初站在妇女主任面前，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一定要在大众面前暴露***村，看看***村是不是真的有诅咒！”

没事，反正现在轻舟已撞大冰山。

我把许墨声带进地窖，一把将他推下去。

“何素素，你的白月光，你还记得吗？”我站在门口，冷冷地说道。

许墨声这才看清被铁链铐着的女人，她身上的衣服残缺不堪，一张小脸也脏得吓人。

她刚来***村的时候，为了拍摄，还在我们的饭菜里下过***。

把村民们都迷晕之后，她开始拍摄。

后来被村民们发现之后，她就被关到了这里。

15

这些年来，她一直被关在地下室里。

“素素？素素！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年，你一直在***村吗？”

何素素不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能说。

因为被关进地窖的那一刻起，妇女主任就已经残忍地拔了她的舌头。

她支支吾吾，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许墨声跟我出来后，他似乎服软了：“袅袅，之前的事情全部都是我做错了，我愿意把自己贡献给***村，但你们能不能把素素放走，求你们了！”

我太了解许墨声了，他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是最狡猾的。

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他也要上演一出深情的戏码。

不过我从始至终都看穿了他的真面目。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半夜，月黑风高，许墨声带着何素素逃跑了。

可是他们根本逃不出去的，***村地形复杂，纵使我是这儿的人，也偶尔会迷路。

妇女主任带着一众村民将他们两个追了回来。

许墨声被追回来的时候，还在咒骂。

“何素素，你不是说你认识路吗？！”

何素素在一旁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

16

我俯下身，玩味似的看着他。

“许墨声，你真的以为自己能逃出去吗？***村地形复杂，连我都走不出去，就凭你？”

许墨声这次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我只是为了找到时兰，但我没想到你居然给我买了高额保险，就算我不弄死你，等回到城里你也会弄死我。”

“我苏袅袅，从来不会被人耍。”

“现在都是你罪有应得！”

凌晨六点，天微微亮，众人开始起锅烧油。

许墨声依旧求我放过他。

“我不会放过你的，许墨声，真的，你做过的孽太多了。”

中午吃饭时，村长告诉我何素素跑了。

他们去找何素素的时候，许墨声也挣脱跑了出去。

我眯了眯眼，没去找他。

他就算回了城里，也是人财两空。

因为时兰姐已经一把火把许家给烧了。

二老死在了那场火灾里。

傍晚，何素素再次被抓了回来。

她的衣服破烂，脚也磨出了血，看着血肉模糊一片，格外吓人。

在村民面前，她开始下跪磕头，嘴里支支吾吾地说着根本听不清楚的话。

我知道，她这是疯了。

把何素素带回来之后，村民们便在湖面上找到了许墨声的尸体。

他被一众村民们追赶，情急之下跳进了湖里，挣扎了好久之后没了动静。

现在安安静静地飘在了湖面上，显然没了气息。

我无所谓，死了就死了吧。

我要开始寻找我下一个目标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男人性格恶劣，我虽然背负着***村的职责，但也不能让无辜的人陷进来。

那些总想着残害别人的男人，才是我的目标！

我回到城里，继续完成我未完成的学业。

还有，未完成的目标。

—全文完—

时兰番外

我叫时兰，是***村第三个考上大学的女孩。

逃离村子，是我活着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心愿。

十几年前村子里的男人全部死光，她们对外说是意外，其实我知道，那根本不是意外，是人为。

连我的爸爸也死在了我***手下。

妈妈因为是生不出儿子的缘故，总是被爸爸家暴，她身上总是带着伤。

在这个村子里，女人的地位很低，而且大多都是被***来的。

于是她们沆瀣一气，一起把村子里的男人毒了个半死。

爸爸死后，妈妈开始把她的全部精力放在我身上，她逼着我学习，晚上只睡两三个小时。

好在我终于考上了大学，逃离了这个令人恶心的村子。

考上大学那年，妈妈又和别的男人生下一个儿子。

我恨妈妈。

在去上大学之前，村子里来了个女摄影家，她美名其曰推广乡村美景，但是却想揭露我们***村把男人全部都杀干净的事实。

但是她的阴谋被发现了，妇女主任拔掉她的舌头，把她关在了地下室里。

我去上大学后，没有遵嘱***告诫，每三个月给村子里带男人，我嫁给了许墨声的哥哥，许言。

他***了我。

我不敢报警，只能和他结婚。

婚后，我生下儿子，名叫牛牛，牛牛长得和正常人不一样，我知道，那是***村的诅咒。

许言终于因为***罪进了监狱，是我一手策划的。

苏袅袅找到我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来抓我回去的，可是她放过了我。

许言一家，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不能让苏袅袅陷在这里，任由着她带许墨声离开。

之后我带着怨恨，一把火烧了许家，包括他的爸妈。

我是真的不想害人。

但是苏袅袅带回去的都是坏人，她从来不把好人带回去送死。

我忍不下心。

牛牛也是。

我不该生下他的。

让他这么大还不能去上学，只能在家待一辈子。

我有罪，我是个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