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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军府的人不分男女,她今日未夺冠便是最大的过错!”


我捏着手心,任凭鲜血淋漓往地上撒,绝望地闭上双眼。


往日里,我只要犯错,落后别人一点,父亲便会将我往死里罚。


今日回府,不知还有哪些酷刑在等着我。


这小小的伤,实在无需在意。


心灰意冷之时,一只赛马靴停在我面前。


我抬眼,只见阳光之下少年鲜衣怒马,言辞犀利。


“照将军这么说,男子不能生子在将军府便是最大的罪过了?”


“那将军该是第一个受罚的吧?”


他替我向父亲讨了公道,又扶我起身,喊来大夫替我诊治。


经由他这么一闹,越来越多人反对父亲对我的教学方式。


父亲颜面受损,甩袖离去。


陆斐怕我回府受父亲责罚,亲自将我送回府邸,又折返到父亲书房向父亲道歉。


而后的两个月,他日日都上将军府看我,生怕父亲再把我当男儿养。


有时他会给我带一些新鲜古怪的稀奇玩意儿,或珍馐阁新出炉的糕点。


偶尔也会带我上京玩耍。


用他的话讲就是,“女娘在没成亲前就该好好玩,日后成亲了可就不自由了。”


他看似桀骜不羁,却有一颗细腻入微的心。


皇上常给他派公务,他连家都不一定有空回。


却有人发现,每月的将军府还是会见着他的影子。


只因他怕我又被父亲逼着学些男子学的玩意儿。


他来得越勤,谣言就越演越烈。


渐渐地,京城里无人不知,右丞相府家的小公子对将军府家的小女娘情有独钟。


将军府年纪小小的那个女娘,是个有福气的。


我也曾扬着脑袋天真地问他,“若我及笄前觅不得好夫婿,嫁你行不行?”


他轻笑出声,“若真到那一日,不用你说,我必定亲自上门提亲。”


他这般好,为我撑腰,又将我捧成京城最令人艳羡的女娘。


情不知所起。


令我一往而深。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年。


在我及笄那天,他带我上街逛庙会。


人群拥挤,我被迫松开了他的手。


待我寻到他时,他正站在桥中央为一女子冠发。


灯火阑珊处,郎才女貌,好不登对。


我急红了眼,上前拉开他的手,砸碎了那枚玉簪。


“陆斐,今日我及笄了,你那日说的娶我可还算数?”


我本就心属于他,他又常到将军府来见我。


这么多年京城中的人有目共睹。


他们与我父亲一般,都没敢为我张罗亲事,等着这份默认的喜事开诚布公。


可陆斐脸色却骤然大变,拉着那名女子匆匆离去。


隔日我更是听说,他连夜离开了京城,杳无音讯。


我不信他会在我表明心迹后消失,日日在家中等他的书信。


一月,两月,三月……


他的书信终究没有传来。


父亲等不及了,命母亲为我张罗婚事。


我哀求母亲,我说,“陆斐会回来的吗,他会娶我的。”


我死命不从,不惜住在佛堂三年,日日抄经祈愿。


望他早日归来。


愿灵了,他归来了。


可这份情深,成了我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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