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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灵魂时候,眼见父母双亲和幼弟被害死,才知谢辰逸当年在穆府一刻也没闲着,他不只哄骗了自己,还培养了两个致命的眼线留在了父亲身边。

以至于后来穆府被污蔑有不臣之心,全族流放,死伤者众。

重生醒来,她想到的第一件最最紧要之事,便是通知父亲留意身边的危险。

虽然她不忍再去招惹姜迟,可这封信事关重大,关系穆府全族的命运,一定要确保送到父亲的手里。

眼下只有拜托给姜迟,她才能放心。

以姜迟的功力,飞镖打进去,正常他不会察觉不到,可今日,他真就没有丝毫反应。

呵,男人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

回到侯府,两个丫头正在屋里急的团团转。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双枝和双叶都激动不已。

走时说很快便回,结果一去就是两个时辰,眼看丑时已过,两人怎能不急。

“世子怎样了?”双叶问。

“无碍。”

穆子月摆摆手,让二人下去休息。

自己也宽衣梳洗上了床。

今生她再也不会为了不值当的人忧虑难眠了。

次日一大早,婆婆身边的徐妈妈便来请穆子月过去。

穆子月对着镜子,隐去双目中的神采,现出满脸的担忧,方才跟着徐妈妈去了公婆住的世安苑。

永承侯***早年在战争中受了伤,双腿不能行走,如今端坐在轮椅上,面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波澜。

见穆子月过来,永承侯夫人朱氏挤出了一丝笑容。

徐妈妈让丫头在***和朱氏面前的地上铺上一块儿红跪毯

穆子月恭恭敬敬跪下,给二人敬了茶,二人接过饮了。

除了没有洞房,该有的礼仪也算是齐了。

“公公,婆母,夫君他怎样了?”穆子月面上显得紧张又担心。

朱氏示意下人都退去,单留了穆子月在房中。

“儿媳啊,逸儿他.......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下人一走,朱氏马上换上了一副伤心模样,装模作样抹起了眼泪。

“夫君他究竟如何了?”穆子月焦急追问。

朱氏欲言又止:“逸儿他,他不小心伤了命根子......”

穆子月面儿上一滞。

朱氏继续道:“昨日大婚他太过高兴,喝多了,去个茅厕,哪知一跤摔倒,偏就撞在了硬物上.......府医说好好调理一阵,应该可以恢复......”

***听到这里,不自然轻咳了两声。

如此拙劣的谎话,怕是老谋深算的***自己都听不下去吧。

可偏偏前一世她就信了,信的真真儿的,当场昏倒。

眼瞅着穆子月脸色一沉,就要瘫坐在地,朱氏起身扶住她。

“儿媳啊,眼下这个事儿,除了府医,就只有侯爷与我知晓,府里下人都只以为逸儿受了点轻伤,你可得撑住了,别让人看出来,以免坏了逸儿的名声。”朱氏看似软语安慰,重点在于提醒穆子月保密。

穆子月拧眉,这一家人着实打的一手好算盘。

谢辰逸是为了沈思思不与自己同房,而***和朱氏则是明知他们对穆家别有所图,两家早晚翻脸,他们不希望穆子月诞下侯府的子嗣。

所以一家子串通好了,想了这么个损招儿。

可这招儿有个明显的缺陷,那就是容易导致谢辰逸名声受损,招人嘲笑。

所以世子有隐疾的事儿,他们只需要穆子月相信就好,对外,定然是万万不能传扬的。

怕穆子月一时接受不了,他们一开始只说是调理调理就能好,到后面便会一拖再拖好不了,终归是不能同房了。

说到谢辰逸的伤,***的脸上明显有了一丝难过,扫了一眼穆子月,语气冰冷道:“逸儿原是好好的,不知为何就突遭祸事,真是家门不幸。”

这话说的,再加上那眼神,就好似穆子月是个扫把星,一嫁进门,就给儿子带来祸事。

穆子月心中冷笑,深知这是两人惯用的伎俩。

朱氏总是慈眉善目,一脸和善,开口说话必是温言良语。

***话语不多,但每每出言,总让穆子月觉得都是她的错。

前世面对***,穆子月还真有许多次觉得自己是一个不祥的人,刚嫁侯府,丈夫就出事,刚做主母,侯府就亏空。

今生嘛,她只用好好看戏,配合演戏就好了。

穆子月懂事的点点头:“公公和婆母放心,儿媳知道轻重。我们私下里去请最好的郎中,夫君他一定会好的。”

穆子月说的恳切,二人缓和了神色,放下心来。

“夫君在何处,儿媳想去看看他。”穆子月一脸放心不下的模样。

“为了方便府医治伤,逸儿他先搬去了幼时居住的君兰苑,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朱氏说着便带穆子月去了君兰苑,几个丫鬟婆子后面远远的跟着,没让靠近了。

一入卧房的门,便见谢辰逸斜躺在榻上,露出的衣襟上还有些许斑斑点点的血污。

看来为了演这场戏,也是花了心思的。

床边站着一个年轻女子,穆子月自然认得,正是沈思思。

穆子月只当没看到,一个箭步冲过去,扑倒在谢辰逸榻前,满眼关切,旁若无人的柔声道:

“夫君,你可还好?”

前世在婆母和沈思思面前,她可是矜持的很,一点也不敢越雷池,今生演戏嘛,她可以。

谢辰逸微微皱眉,脸上似有痛苦之状。

“月月,我,我对不住你......”

“别这么说,夫君,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夫君放心,咱们请最好的大夫,一定治得好。”穆子月嘤嘤抽泣,抹起了眼泪。

见二人情深义重的样子,沈思思明知谢辰逸是在演戏,脸色还是难看起来,用力绞着手中的帕子。

穆子月伤心了一阵,终于抬起头来,视线落在沈思思身上,一脸惊讶道:

“婆母,怎会有丫鬟在此?不是说......”

下人都不知情吗?

沈思思一听这话,脸都要绿了,她哪只眼睛看到她是丫鬟的。

朱氏连忙介绍:“儿媳误会了,这是我和侯爷的义女沈思思,自幼没了双亲,就住在侯府,并非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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