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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晚清带着菱菱离开后,宋安泽一个人在包厢里坐到了天黑。

直到服务生进来收拾东西,恭敬地说他们要打烊时,他才把损坏的东西都赔偿了,浑浑噩噩地起身离开了餐厅。

漆黑的夜色里四处都亮起了路灯。

一打开手机,一百多个未接来电,99+未读消息。

有覃年的,有父母的,有朋友的,有司仪。

司仪?

哦,对了,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他都忘了。

可记不记得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这场婚礼,本来就是假的,是他为了绝了秋晚清对他的妄想,才联合覃年做的一场戏。

他所求的不费力气就得到了,这场婚礼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一想到这两个月里忍着不适和覃年接吻秀恩爱,宋安泽就觉得自己很是可笑。

可笑着笑着,他心底却被痛苦和懊悔淹没。

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无声无息地滴落在这陌生的土地上。

刺耳的铃声不适时的响起。

看着上面的号码,他沉默了半晌,接了起来。

“混账!今天是你和阿芷的婚礼,宾客齐聚的大事,你也敢当儿戏!不管你在哪里,现在立即、马上给我滚回来!”

薄老爷子的怒吼几乎要刺穿宋安泽的耳膜。

他却心如死灰无动于衷,言简意赅地说出了一句更让老爷子生气的话。

“回不来,不结了。”

“你说不结就不结?你多大的人了?今年31了!往年你一直拖着我们不催你,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你不结了,你对得起阿芷吗?对得起我和你哥哥吗?对得起操了这么久的心的覃家人吗?”

面对父亲澎湃的怒火,宋安泽眼里一片死寂,置若罔闻。

手机里的骂声还在持续着。

他不敢挂断,也不想听,索性把声音调到最低放进了口袋里。

然后在路边拦了一辆车,报上阮家的地址。

宋安泽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行事全凭心意。

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想见秋晚清一面。

因为只有在她身边,他才有放下薄家人这层身份的勇气,他才能畅快的、自在的,做他自己。

宋安泽的电话打过来时,秋晚清正在陪菱菱躲猫猫,所以电话是阮秋岚接起来的。

“晚清,我在你姑姑家外面,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一句话结束,电话挂断了。l綠駲

阮秋岚皱着眉看着远处嬉闹的姐妹俩,没有出声打扰她们。

她放下手机,转身下了楼,一推开别墅大门,就看见了路灯下宋安泽的身影。

看见走过来的人是她,他插在兜里的手放了出来,身体瞬间绷直。

“秋岚姐?晚清呢?”

阮秋岚没有回答她,她凝神将他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又一遍,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她几岁的弟弟,在时光的浸染下,确实很有成熟男人的张力。

身姿挺拔,模样出挑,性格也不错,既不像十七八岁的小男生一样冒冒失失,又不像四十岁男人那样油腔滑调。

一切都刚刚好,是能吸引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年纪。

秋晚清少年时逢意外,身边没有长辈的教导和引领,一时走错路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这个借口,并不适用于宋安泽。

因为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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