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都会偷腥,男人都会偷吃。
收到老公出轨视频后,纪楚楚反复观看了很多次,脑海里蹦出这句话。
视频里,一个女人在深夜十一点敲开了贺行瑾酒店套房的门,他穿着睡袍迎女人进去,三个小时后房门才再次打开。
挺符合贺行瑾时长的。
视频右上角的时间是昨天,他出差第三天。
或许是贺行瑾在外地寂寞难耐找来解决生理问题的。
毕竟他表面看着斯文,夜里需求却很强,她嫁过来这两年里,晚上很少会有空闲。
若真的是她想的这样,那这算出轨吗?
从妈妈教育她的角度出发,这并不算,可她心里有了一道坎。
纪楚楚关掉手机看着眼前快要化掉的蛋糕。
贺行瑾是个没仪式感的人,从不给她过生日,但今天是贺行瑾的生日,她知道他不喜欢吃奶油,专门学做了冰激凌的。
他属虎,她还学做了翻糖小老虎。
深秋天寒,她等了太久,蛋糕快化了,老虎歪歪扭扭挂在蛋糕上,有点滑稽。
她没心思考虑接下来是自己吃掉,还是打电话问问贺行瑾回不回来,满脑子都是那段视频,连他的车驶进院里都没发现。
‘啪嗒——’
电子锁被打开,男人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纪楚楚抬眼看去,贺行瑾从光线昏暗的玄关处走出。
男人狭长的深褐色眼睛,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唇,肩宽腰窄的身型被黑色高定西装包裹,矜贵非凡。
结婚两年来她每天都能看到这张脸,但每次看到都为之悸动。
他长得好看,身材好,家世好又有能力,纪楚楚实在无法在他身上找到一丝缺点。
所以,她在初次见他,知道他就是那个自幼跟自己定下婚约的人时,不可避免的一见钟情了。
所以她答应了隐婚,放弃了梦想,成为见不得光的贺太太,整日里围着贺行瑾转,成了和妈妈一样的贤妻。
至于贺行瑾喜不喜欢她……纪楚楚想起来,两年前纪家投资失败一落千丈,爸爸要把她嫁给老头子换钱,是贺行瑾出面表示愿意履行婚约,她才能好好站在这里当贺夫人。
所以……他也是喜欢她的吧。
陌生的发信人,模糊的正脸,她想,那条视频可能是个误会。
今天是他生日……明天她会问清楚那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六点回来的?”纪楚楚迎上去,接过他脱下来的黑色西装,一股很浓的香水味扑来。
她动作一顿,撩起眼皮看向贺行瑾。
“工作忙。”贺行瑾惜字如金,目光扫过桌上的蛋糕,眉头微微蹙起。
“生日快乐!”纪楚楚摒弃杂念,乖巧恬静,笑起来唇边两颗小酒窝,眼底带着星芒般看他。
他面色一贯的清冷,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筋脉清晰的手扯了两下领带,蜜麦色的胸膛若隐若现,“熬一碗醒酒汤。”
除了那很浓的香水味,纪楚楚还闻到了酒味。
她立刻起身朝厨房走,“你先上楼洗澡吧,洗澡水已经热好了。”
说完没得到回答,她回头才发现,男人已经上楼了。
这种被忽视的行为,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纪楚楚起初觉得委屈到后来已经见怪不怪。
妈妈劝过她,男人都这样,慢慢地她也就接受了。
今天,许是看到那段录像的缘故,她心头涌上一些烦躁,好一会儿才强压下那股情绪。
她一边煮醒酒汤,一边把蛋糕收拾了一下,免得看起来太糟糕。
他一定是喝了酒不太舒服,所以才顾不上她那句‘生日快乐’。
等会儿喝了醒酒汤,他会尝尝蛋糕的。
蛋糕收拾完,醒酒汤煮好,她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喊贺行瑾下来。
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一条新闻推送蹦出来。
【行云集团总裁大手笔为其公司副总庆生,两人疑似恋爱关系。】
纪楚楚的心漏跳一拍,点开那条新闻。
几张照片映入眼帘。
贺行瑾穿着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着,筋脉清晰的手握着女人纤细的手,正在切一个六层蛋糕。
图下有说明,这个女人是行云集团的副总,林夕然。
据知情人士透露,这场生日宴会是贺行瑾亲自策划的,给林夕然的生日惊喜。
公司几万员工,都分到了生日红包。
林夕然跟贺行瑾的生日是同一天,他们互相送了生日礼物,一块儿唱了生日歌。
亲自策划,提前准备。
就在今天傍晚,他说工作忙的时候。
所以,纪楚楚精心给贺行瑾准备生日惊喜的时候,贺行瑾也在精心给林夕然策划生日惊喜。
他给林夕然的生日礼物是国际品牌的珠宝,六位数起步。
林夕然送了贺行瑾一条领带,亲手喂贺行瑾吃了蛋糕。
贺行瑾矜冷的面容染着暖意,看女人的眼神柔得能化出水来。
虽然只是几张照片,可纪楚楚还是辨别出,林夕然就是视频中那个深夜敲开贺行瑾酒店套房门的女人。
那头波浪长发和前凸后翘的身材,一模一样。
纪楚楚想起来。
贺行瑾经常出差,少则两三天多则一周。
他出差那几天会不接纪楚楚的电话,也不回她消息。
所以,他是在跟林夕然过二人世界?
在她孤枕难眠,想他的时候,他却在跟别的女人缠绵悱恻?
所以,视频是真的。
事实犹如一道惊雷从头顶灌下,纪楚楚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一干二净。
她不敢想贺行瑾跟林夕然保持这样的关系多久了,只知道自己跟个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
结婚那天,他亲口说希望自己当个全职太太,她才愿意为他放弃梦想。
他随口的一句话困住了她两年,可现在她才明白,他真正喜欢的是林夕然那种女强人。
她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了,这段婚姻遇到任何委屈都能听取妈妈的话一再忍耐,唯独出轨,她忍不了!
“帮我收拾几件行李。”贺行瑾清冷的声音传来,他从楼上下来,碎发散在额前,深灰色的家居服给他增添了几抹平易近人。
但他眉目透着倦意,落座在纪楚楚旁边后,闷头喝汤,自始至终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纪楚楚。
纪楚楚的手机就在桌子上,屏幕还亮着,是那张林夕然给贺行瑾喂蛋糕的照片。
贺行瑾的目光从上面一扫而过,继续喝汤,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给下属过生日,算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吗。”纪楚楚沉不住气,她的语气不怎么好。
这还是婚后她第一次用质问的语气跟贺行瑾说话。
贺行瑾眉头紧锁,如注的目光看向她,面色隐晦,“当然。”
“你怎么从来没说过,跟着你里出外进的公司副总是个女人?”纪楚楚因他理所当然的语气而更生气。
“没必要。”贺行瑾将碗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起身便要上楼。
他的冷漠成功点燃了纪楚楚的怒火,这一刻纪楚楚完全忘却了妈妈告诫她的婚姻之道,她起身拦住他,“什么叫没必要?我们是夫妻,你给别的女人过生日送礼物,花的都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我有知情权和决定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