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裴景初长指毫无规律地点着的沙发一侧,“你先去查查这个李总什么来头。”
慕川点头应下,刚要转身,男人又开口:“还有他最近的动作。”
裴景初低头看了眼身边的女孩,“算了,就说我要见他。”
“是。”慕川垂手恭敬。
男人吩咐完,又将目光转移到身边女孩的身上。
时鸢只觉得身子一沉,似乎失去了重心。
过了一小会儿,她的脊背贴上了柔软的床垫,接下来便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直到确定身边没了动静,她才重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唔~”
时鸢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按了按心脏。
方才她的脑袋贴在男人那结实的胸膛上,她都不敢大口呼吸。
裴家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她待够了!
不过她的这位小叔叔似乎对她不错,或许他可以帮助她?
只是她该怎么做才能完全取得他的信任,使他能够心甘情愿帮自己逃离裴家?
幽暗的禁闭室里,一个满脸沟壑的男人被五花大绑捆在木制座椅上。
黑色的头套下他神情慌乱却又看不清身处的环境。
“李总,别来无恙啊?”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李进宝身体发软,像是无力支撑自己的体重。
“裴总?”他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内心却又希望只是一个错觉。
话音刚落,罩在李进宝头上的布袋被人粗鲁地扯了下来。
他稍一抬头就对上男人那双明暗不晦的眸子。
裴景初半眯起眼眶,微微弯下腰与他对视:“这么紧张做什么,来着是客。”
李进宝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语气结结巴巴道:“既然是请我来做客的,那裴总您看这...”
他耸了耸肩膀,示意裴景初自己还被他的人绑着。
“这是谁干的好事?”男人扫了他身上一眼,嘴角溢出的笑容有几分兴味。
李进宝刚以为裴景初看在他是长辈的份上要放了他,下一秒他的高定皮鞋就踩上了他的大腿。
“根据《刑法》第236条第1款的规定,背妇女意志,使用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行与妇女发生性/交行为的属于***罪。”
“我这是在为人民做好事,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您的声誉肯定是要受到损伤的。”裴景初压实脚尖,李进宝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假装镇定,“不过是裴家的一个养女罢了,再说了这世上就没有钱搞不定的事。”
裴景初抿直唇线,嘴角微微下压,“慕川,解开。”
慕川虽然也不能理解,却还是照做了。
捆住李进宝的绳子被解开后,他活动了下筋骨正要大步流星提步往出口方向走。
抬起的脚还未落下,脚下突然被人绊了下,他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男人眼帘微低,抬脚重重踹在了他的胸口,接着又抓起他的头发逼迫他正视自己,“我小侄女你也敢动?”
“慕川,拿工具来。”裴景初冰冷的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
慕川面无表情从众多工具中挑了个最结实的榔头。
男人凌厉的眼神自上而下扫视着李进宝,最后抬手砸向最柔软的地方--肚子。
求饶声贯彻整个暗室,李进宝由最初的惊恐变为放弃抵抗。
他只觉得胸腔都要碎了,不,是全碎了!
很快口吐白沫,晕死了过去。
慕川见状有些担忧,快步上前提醒道:“裴总,再这样下去怕是要闹出人命。”
裴景初随意丢下手里的榔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有数,他死不了。”
慕川这才意识到,老板方才并未使多大力气只不过是吓唬他,结果他并不经吓。
“老板,时小姐要是知道了您这样护着她,她一定会很欣慰的。”慕川难得多嘴了一句。
男人整理好衣服后,抬眼看向他:“这事别告诉她。”
慕川的眉头不经意间皱了下,“好。”
他总觉得老板最近很奇怪,以前这种事他哪次亲自动过手,不都是交给他们来做。
已经接近凌晨了,床头柜上却一直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时鸢抬头查看,原来是自己的窃听。
他居然这么细心,还将她的***一并带了过来。
[我在你家附近,出来一下。]
她眉眼冷了几分,本打算不回复的,怎料下一条消息跟着进来了,这次对方发的是一张照片。
这是裴景初的家?
什么情况?
时鸢来不及多想,蹑手蹑脚推门出去了。
然而她刚推开门,身后就有一双锐利的黑眸在黑暗的角落里半眯起来。
“陈任。”时鸢裹紧身上藏蓝色的西服,宽大的西服外套衬托着她更加瘦弱。
叫陈任的男孩,慢慢悠悠转过头来。
“鸢鸢,我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好不好!”他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肩膀,祈求道。
时鸢摇了摇头,对眼前这个男朋友很是失望。
还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儿,陈任是多么纯真、善良替她考虑,所以她才会瞒着裴家人跟他偷偷谈起了恋爱。
结果,令时鸢没想到的是,一向老实的陈任居然也出轨了...
出轨对象还是一个比他大七八岁的女人,因此她才去KTV借酒消愁。
“可以了,我们就到这里吧。”时鸢不卑不亢,仍是拒绝的语气。
也不知道陈任是真的舍不得时鸢这个女朋友还是担心他的丑闻迟早会被她揭开。
转而开始用威胁的语气道:“时鸢!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找到裴家去!”
他的眼前一片花白,笃然瞪大了双眼盯着她的衣服,“你...你早就找好了接盘侠对吗?”
“你说,你是不是刚跟别的男人偷完情出来!”陈任受不了了,他那么爱她,她怎么可以...
时鸢懒得跟他浪费口舌,推开他掉头往别墅走。
“时鸢,你只能是我的!”他怒吼道。
她没回头,任由身后男人发疯。
倏地,胳膊传来疼痛感,身后有人将她拽到墙角。
“啊!”时鸢惊呼一声。
陈任扯住她的手臂,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抵在她的下颌角,继而又开始用哄骗的语气说:“鸢鸢,我是爱你的!”
“你知道吗?”他完全没了理智感可言。
时鸢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