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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以解释!”林越泽道。

林啸身后的被子里也传来道美妙的声音:“这位公子,万万不得怪罪小公子,是妾身唐突了。”

林啸转念一想,问向那女子:“外面人寻的可是你。”

“正是妾身,实在是打扰了。”女子掀开被子起了身整了衣容,亭亭玉立站在一旁。

此女子口中说着打扰,却未曾有一步向外有离去的意思,依然行着打扰之事。

“那这位姑娘,待在两个男人的房间可不太好。”林啸意有所指,这人来历不明,探查不出其内力,要不就是毫无内力,要不就是内力高于自己。

“林叔!这位姑娘她有难言之隐!”林越泽不满林啸冰冷的态度。

“那这位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一二原因。”林啸抱拳致歉。

“难言之隐,便是…”女子一笑,脸上流露的光彩一时更甚窗外的朝阳,“便是难以言说,公子又怎能逼迫妾身做难以做到的事呢,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在下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

女子转眼,脸儿一垮只剩下哀怨:“公子真是不解风情。”

“大叔哪里需要懂得解人风情,”林越泽插嘴道:“姑娘现下可觉得安全了?”

女子蹙眉,哼道:“只要在这城中,便是永无宁日。”

“那你可是想跟我们出城。”林啸问道。

“是。”女子一点头,跑走了几分柔弱又另带了几分飒爽。

“可以。”

林越泽道:“那找掌柜的再找一间房。”

“不行!”女子首先制止了,“这样不是暴露我的存在了吗?”

林啸点头,道:“那你去住隔壁那间,无人。”

女子欠身:“多谢公子收留,妾身名唤田曼曼。”说完便款款离去。

“果然…”林啸叹道。

“果然什么?”林越泽还没反应过来。

“果然漂亮。”

林越泽第一次感到无话可说。

“不过这姑娘,骨架大了点儿,脚估计也大,不适合当媳妇。”林啸又发出感叹。

林越泽:“又不是要你娶。”

“嗯,也是。出门吧。”

林越泽好奇:“出门干什么?”

“打听一下那位姑娘来历,再置办点行李明天上路。你忘了你的为民除害了吗,大侠?”林啸闲闲讽道,光跳进窗打在林啸脸上,肤白如新剥鲜菱,那红唇微翘,眼神也多了些许不一样的味道,就像一口古井被扔了块石子,荡起了波浪。

林越泽,一时呆了。

反正觉着,这眼前人比前面那姑娘更好看。

还没反应过来,人便没了。林越泽咬了自己舌头一口,痛的一个激灵,在这里发什么疯病!骂自己骂清醒了便追着人去了。

外面依旧车马喧哗,路两边都齐齐摆了些大大小小的摊儿,林越泽从荷包里掏出昨天林啸给的两钱,便在一摊上买了几个包子,包子热乎着,一口咬下去香气四溢,唇齿留香。

待林越泽找到林啸的时候,林啸已经买好了一堆东西在打听了。

给林啸说事的人都快要贴他身上去了,长得尖嘴猴腮,整个人猥***琐一看就不是好人。

正听着事,身边一下被拉开了。

“林越泽!”

林越泽举起手里的包子:“吃包子不,好吃。”

林啸不理他,看林越泽来了,便让那侯老二重新再说一遍。

侯老二看了看便再次开口。

那奇怪人是前几天到的,有人说那人奇丑无比,有人说貌美如花,可那人从不摘面纱,大多数人连那人是男是女都不得而知。可是就前天,那个人进了柳家,柳家谁不知道那可是三大世家之首的。而他们本家也奇怪,不挑几大城安家落户,偏三挑二捡上了我们这地方小城,估摸着我们这也属地灵人杰,有块常人所不知的瑰宝。

而那柳家的长子不知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看上了她,也是明媒正娶时,众人才知道这总罩黑纱的人是个女人。

不过那女人也奇怪,进了柳家的门那可是一生富贵啊,特别还是嫡长子那一房。可她就在昨天,卷走了柳家一个宝不知所踪。

林越泽问道:“是什么?”

“不知道,也没人知道,估计就柳家人和那小偷知道了。”

“那女人到现在还不知踪影,不过她跑不出去,这城啊,已经被封死了,就留了一条出城的路。”侯老二洋洋得意。

“可是不也没人见过她的面貌?”

侯老二嘴角一抽:“还是有人见过的,柳家大公子,柳易风。”

林啸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扔给他几钱银子便走了。

林越泽跟着他,道:“你说那女子偷的什么?看她那样也不像鼠偷狗盗之徒。”

“无从得知,我主要是好奇她的目的。”

“目的?”

“这女子不像有武功之人,可如若她要有内力,这城里怕是没有与之匹敌的人。”

“怎么说?”

“因为我看不出,如果她有内力的话,怕是高于我,而城里的人应该没有内力高于我的人。”

林越泽惊讶:“这么强!”

“还好。”

“那她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吧,看起来也不像习武之人。”

林啸摇头,嘴角勾起,笑意却未至眼底:“莫要以貌取人。”

一路罕见的无言。

回了房里,桌子上已摆满了精致菜肴。

林越泽直接扑了过去,林啸拦不住,前去请了田姑娘。

等都落座,林越泽已经吃了两大碗,田姑娘也不客气,礼貌二三就吃了起来。

她动作优雅,精致大方,低眉含目,朱唇微张细细嚼着,简单的动作都美如大师细作出的画。

可动作也不慢。

竟能和林越泽恶狗扑食一般的速度相匹敌,果然是饿了吗?林啸心说。

待饭后,林啸才有心开口:“敢问田姑娘,在柳家偷了什么?”

田曼曼葱白的手指点了点嘴唇,眼睛细细眯着透露出一股妩媚:“大侠调查我,那是真想知道?”

林啸嗯了一声。

她拖住下巴婉转一笑,嘴唇一抿,媚眼如丝:“我偷走了,他的心。”

“田姑娘好手段。”

“大侠可要当心你的心了。”

“谨遵教诲。”

田曼曼巧笑一声便细步离去。

“这女人,她***你。”林越泽愤然道。

“还好吧。”

“你别这么不在意,她绝对是想***你。”

“嗯。”

林越泽气极:“你就这点反应?”

林啸皱眉不满道:“答应别人的事又不可反悔。”

林越泽有点不高兴,自己的确是答应了她带她出城,可也仅仅就是出个城而已!

“可她***你!”林越泽瞪着双眼睛跟竖了毛的野猫一般。

林啸看了以为一手带大的孩子终于学会吃老父亲的醋了心软安慰道:“她脚大,不适合当妻子。”

林越泽又不满了:“你迂腐,枉你做武林中人脚大怎么了!”

林啸眼里忽然浮现一妙龄女子,那脚握在手里,葱白柔嫩。“喂喂喂师哥,你是嫌师妹脚大吗?盯盯那么久!”玄杀脸颊晕着粉红不满娇嗔道:“是你偏要给我洗脚,现在又恼怒这些,不,应是我恼怒你才是,放开我自己来!莫捉弄我了!”

林啸摇摇头自言自语:“脚大挺好的。”

林越泽莫名其妙看眼前人神色变得暗淡了,那眼睛更是沉如死海,无波无澜。

“林叔…你怎怎么了?”

“无事,你几日未练功,练起来。”

林越泽现下不敢多言乖乖盘腿坐下,感受内力,不,空气在经脉中流转。

不知坐了多久练了几年不见起色的内力忽然一点点出现了!来不及高兴,脑中猛地传来一阵刺痛,仿佛什么东西在从内部敲打,好像沿着一条缝隙拼命挤出来一样,脑海里一片混沌,撕裂一般的疼痛席卷撞击着林越泽的大脑。

林越泽哀嚎一声猛地睁眼,一切都消失了。

“怎么了?”林啸把住林越泽手腕,半刻放开:“脉象无碍。”

“到底怎么了?”

林越泽自己也不知道,像梦一样,睁眼瞬间一切都消失了。

“大概是打坐时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朽木。”

…………

林越泽和林啸走在一片树林里,忽然看见不远处树影外有一个小孩着一身妖异红衣。那小孩脸上倨傲冷漠的表情十分眼熟,他手里拿着一把刀,几步外躺着一个年轻人。

“哥哥,你和我挣什么位置呢?”声音清脆好听,复而又透露出点点委屈:“我上次给你的糖葫芦难道不能收买你吗?”

“好过分,明明收了我的糖葫芦,还夸它好吃却不肯让着我?”小孩还在苦诉委屈。

而那年轻人哆哆嗦嗦的只能一点一点往后挪蹭,他满脸惊恐,好似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小孩而是地狱修罗。

“果然光没有腿是不行的!”红衣小孩一蹦一蹦的跳到年轻人前面,比划着手里的刀:“有手一样还会动啊!”

话音刚落,年轻人凄厉惨叫响彻整片树林,一下一下敲打着林越泽的耳膜。

那小孩,竟把年轻人的双手齐齐砍断了!

不敢置信的一幕突然发生了,小孩突然扭头发现了他!而这时他才注意,小孩精致的脸上,那双眼睛里却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小孩粲然一笑说道:“桀桀桀桀…哥哥,你赔我串糖葫芦吧。”对着林越泽,话却是说给年轻人听的。

说完,那年轻人便再也发不出***。

孩子提着头颅朝着林越泽纯真乖巧一笑,一蹦一跳喃喃哼着嘴里的童谣走了。

羊,羊,吃野草,

不吃野草远我道,

不远打尔脑……

而林越泽这时才注意那头颅异常眼熟,突然背脊悚然,爬上丝丝凉意……大叔?

往旁边一看,果然立着一具无头尸体,而它正是林啸!

“啊啊啊啊啊啊啊!!!!!”

“醒了?”

林越泽一睁眼便又吓得一跳,梦里那颗死不瞑目的头此刻正关切的望着自己。

“做噩梦了?”林啸又问道。

“嗯。”

林越泽这时才发现,他躺在林啸腿上,而林啸正揽着他的头。

莫名其妙,林越泽感觉自己脸颊有点发热。

“跟个孩子一样,做梦还大喊大叫。”

“吵吵醒你了…?”

“嗯,昨夜你突然晕倒,我也***未眠。”

林越泽想到自己昨夜为什么晕倒,一个翻身逃离了林啸,背对着他蜷在角落,少年已经伸长的身子硬生生团成一大团,看的林啸眉角抽抽。

“你这样很占位置。”

林越泽又瞬间把身体伸直,贴着墙一动不动。

林啸也懒得管这少年多变的心思,躺下就睡。

林越泽动也不敢动,心咚咚的跳着,好像里面有只鼓,鼓上又有只被追着赶着的兔子。总之***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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