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无奈叹息:“这我怎么知道,曼曼的事我也插不上手。”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真的等到结婚那天才让云初知道,她怎么受得了?”
屏风后,沈云初双手紧握成拳。
新做的美甲陷入肉里,扎的她痛极了。
就听到母亲说:“我也心疼云初,可这有什么办法?当初我们发现季夜辰不对劲就应该直接告诉云初,那个时候即便他们分手,我们最多也就是回到过去的生活。
可我们让曼曼去***季夜辰,谁能想到,曼曼居然做到了。
现在季夜辰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让云初吃点苦头,如果我们这个时候不配合他,沈家覆灭不说,我们连曼曼也一起毁了,筹备婚礼这段时间她有多开心,你不是没看到。
退一步讲,就算为了云初,我们愿意破釜沉舟,可破釜沉舟的结果,就是沈家失去一切。我们过苦日子无所谓,谁来护着两个女儿的未来?”
沈父无奈叹息:“你说的也在理,这确实是我们能为云初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两个女儿,总要有一个得到幸福。只是这样,太委屈曼曼,也太委屈云初了。万一到时候她们姐妹两个反目……”
他都不敢想。
沈母无奈道:“应该不会,云初从小就疼曼曼,如果知道曼曼这么做的初心都是为了保护她,她会理解的。”
听到父母的言论,沈云初差点气***。
原来他们不是偏爱沈曼曼。
他们只是自私加愚蠢。
季夜辰明确说过,婚礼只是一个陷阱,逃婚才是他的目的。
他要收回给于沈家的所有荣耀。
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对沈曼曼的承诺,也和给她的一样,都是空中楼阁?
婚礼当天,二女争一夫,新郎功成身退。
沈家将会彻底被钉在耻辱柱上,成为整个江城的笑话。
真是好一盘大棋啊。
沈云初浑身冰冷。
突然觉得,她深爱了两年多的男人,比地狱里的魔鬼还要恐怖!
更让她恐怖的,是家人的背叛。
什么为她好,贴金的说辞罢了。
不过就是舍不得季夜辰这座坚实的靠山。
她努力整理好情绪,走入正厅。
“爸,妈,我回来了。”
沈母立刻站起身,开心道:“云初,你回来了!怎么没提前和妈妈说呢?妈妈好给你准备些你爱吃的菜。”
沈云初淡笑:“妈,我不在家吃晚饭,我有事和爸爸说。”
沈父放下手中报纸,“云初,什么事?”
“爸,我想取消婚礼。”
沈父沈母双双愣住。
坐到女儿身边,沈母担心道:“云初,是和夜辰吵架了吗?”
“没有,我们感情很好。”
“那是,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也没有,只是突然觉得,我和季夜辰并不合适。他追了我两年才追到手,对我或许根本就不是爱情,而是不甘心,我需要时间重新审视一下和他的感情。”
沈云初在给父母最后一次机会。
他们明知道婚礼上会发生什么,明知道季夜辰正在策划一个巨大的陷阱,要亲手将她推下去。
如果他们对她还有一点爱意,便会同意她的提议。
沈父却说:“就因为这个?”
“嗯,就因为这个。”
“云初,你不能这么做。婚礼还有一周落成,两家公司已经深度合作整整两年。你们的婚约,已经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两个公司的事,你不能这么任性。我们沈家承担不起得罪季家的后果。”
沈母握住了她的手:“云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爸妈?是,是季夜辰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吗?如果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可以跟爸妈说,爸妈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会讨伐他,让他跪着给你道歉!
但是取消婚礼这个事儿,你要三思。你被前男友耽误了六年,如今和季夜辰又是两年多,一个女人有几个十年能允许你被这么耽误?”
沈父说:“没错,别任性,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我们一件一件解决。请帖已经发出,所有行程都已经安排好,你无缘无故取消婚礼,我们沈家会成为众矢之。”
心好像被尖锐的利器刺穿了。
疼的无法言说。
沈云初低下头,闭着眼颤笑两声,满是自嘲。
她憋回了所有眼泪。
再抬起头时,眼底阳光灿烂。
“爸,妈,我逗你们呢。我怎么可能取消婚礼,我爱季夜辰爱的要死。别说他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就算真的做了,我也绝对不会把季太太的位置让给任何人。我知道你们在乎沈家的荣光,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不会给沈家丢脸。”
她的话,让沈父沈母都松了口气。
沈母拍着她的手背:“那就好,那就好。”
“你吓死爸爸妈妈了。”
沈云初勾唇轻笑,比哭还难看。
这个家再多待一秒,她都要控制不住情绪崩溃。
寒暄几句,她匆匆离开家门。
一路飞车开往市区中心的酒吧。
下午,酒吧刚刚开门,客人稀少。
吧台里放着悠扬的音乐。
沈云初坐到吧台前的高脚椅上,点了一瓶威士忌,自顾自喝着。
一杯接一杯,很快,半瓶下肚。
胃部火辣辣的疼,她趴在吧台上,难受的想吐。
挣扎着下地,但脚下虚浮,一个没站稳就要拱到前面去。
却被人稳稳接住。
抬头一看,竟是季夜辰。
他眼睛里好像住着星星,温柔的抱着沈云初,“又和***吵架了?”
沈云初微微怔住,纳闷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我?”
季夜辰顺了顺她额前凌乱的长发,“想哪儿去了?阿姨给我打电话,说你和家里闹了不愉快,我在家一直等不到你回来,便去交通局查了监控。”
呵,真会骗人。
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沈云初重新坐回高脚椅上。
她自顾自给他倒了杯酒,“既然来了,喝一杯吧。”
季夜辰夺回她手中的杯子,要了一瓶温和的酒,倒了一杯,放回她手里,“喝这个。”
浅电影的酒体,散发着果香的味道。
他的温柔和细心,总是让她***。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沈云初忍了两天,突然就忍不住了。
她哽咽着说:“季夜辰,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