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装这么多饭干什么,她一天天的,连个蛋都不下,吃个屁。
”
从席面上打包回来的饭菜,全部放到厨房。
妈妈看着一整碗满满的饭菜,心疼得不得了。
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夺过我手中的碗,急忙又赶了一半回去。
警告我下次不允许再盛满。
“你下次再装这么多,从你的碗里扣!”
我点头应下,表示不会了。
妈妈走后,我又装了一半回到碗中,将锅中剩下的饭捣散,看似还和原来一样多。
来到房间门口,拿上大哥给的钥匙,打开了门。
“可丽姐,吃饭吧。
”
饭菜端到可丽姐面前,她的脚被链子捆着,脚上的钥匙,大哥保管着。
见我进来,她脸上的灰败之色,越发明显。
“你也是女人,先前也***婚,也应该能明白我的处境,不是吗?”
“死过一遭,还要帮着他们助纣为虐?”
“……”
声音低到,我差点听不见。
她麻木地拿起面前的饭菜,就像是机器人进食一般,没有任何感觉。
我沉默了,望着可丽姐脸上的灰败之色。
外头传来***怒骂声,我急忙起身,不敢看她,小跑出去。
“管她做什么?死了就死了,死丫头,是不是又偷偷给她塞满了。
”
妈妈揪着我的耳朵,瞬间疼得我不敢吱声。
条子抽在身上,痛得不得了,若不是大哥回来,只怕妈妈还会继续下去。
“妈,你管这死丫头做什么?”
“事情怎么样,村长答应了没!”
大哥一进门,拉着妈妈走进屋里,我趴在墙根上一听。
是关于可丽姐的事情。
等两人出来的时候,我迅速溜回房间。
隔壁传来可丽姐的痛哭声,我没法做到视而不见。
望着房间里挂着的九命猫神像,我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出去,敲响大哥的房门。
一整夜,死死攥着胸前的小猫瓶子。
痛苦的喊声,萦绕在我脑海中,不断重复……
张二麻子婚礼的隔天,村长死在了自家的茅坑里。
浑身爬满了蛆虫了。
门上还挂着一朵新鲜的向日葵。
张二麻子新娶的媳妇也跑了。
关于那新媳妇是不是凶手的声音,可不一样。
听大哥说,村长媳妇闹了许久,迟迟没有找出凶手,大家心里头慌得很。
直到张空出来,推导一番,得出了村长是不小心失足溺死的结论。
关于这个结论,村长媳妇是不认同的,差点还动了手。
碍于张空读过书,在村里也算是高知识分子,事情才告一段落。
村长一职,张空在多数人的推选之下,名正言顺地上去了。
来过我家几次,不知道同妈妈说了些什么。
他走之后,妈妈看我的眼神亮了许多。
隔天,何婶便上门了,为我再一次说媒。
嫁给村东口的傻子。
那家儿子虽傻,可家里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阿花,不是我诓你,他们都已经说好了,只要小尾嫁过去,那就是享福,知道吗?”
“这福气,村里面,也只有你家有这么好的运气喽。
”
妈妈还是不放心,到手的彩礼不能就这么放跑了,生怕对方会反悔。
“他们就不怕‘克夫’的名头?”
“先前老李家的那位已经死了,还是被野兽咬死的,连个尸体都没留下,万一我家那死丫头嫁过去,人也……”
“他们家要是找我们算账,我们上哪儿讲理去?”
何婶一听这话,打了包票,坚决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妈妈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
相比起“克夫”,也许断了香火,才更让那家人害怕……
事情谈妥,何婶离开,妈妈来到我的房间,通知我要嫁人。
“死丫头,你这次要是再敢***,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
“你可不会有上次那样的运气了,掉下去后山还能活着回来。
”
我窝在角落中,埋着头,平静地点点头。
隔壁传来妈妈和大哥的惊呼声,甚至隐约还能听见找新媳妇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