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苏锦立马跪在了东陵璟的脚边,手拽着他的袍角,柔弱道。
“殿下,
这几个人陷害臣妾,其心可诛啊。
”东陵璟低着眉,修长的手指拈着茶盖轻拨着,“孤的话,
听不懂吗?”哗啦一声,白光闪过,侍卫手里的刀直接刺了进去,尖锐的惨叫声顿时惊起。
殿内的***骇,赵婉竹看着血红的眼珠子从眼前飞过,惊恐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苏锦身子僵硬的跪在男人脚下,看着滚落到了地上的眼珠子,拽着男人袍角的手发白收紧。
侍卫很有眼力见的拿出帕子,捂住了孟嫔惨痛大叫的嘴巴,捆在一旁。
“一个宫女,
胡言生事,造谣主子。
”东陵璟掀起眼皮子,“割了她的舌头,砍去她的手脚,扔到狼窟。
”狼窟,是***一处见不得人的地,里头养着数不清的野狼,都没有被拔过獠牙,凶狠野蛮。
木檀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听名字也不是好地方,吓得想要求饶。
可东陵璟根本没有听她说话的意思,以目示意侍卫动手,很快,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常宁殿的上空。
四周的宫人恐惧的不敢看,
这太子也未免太宠爱苏侧妃了,连这种事都不查,直接将人割了舌头。
不过,都没有证据,
单凭两张嘴胡言乱语,诬告皇妃,这点罪名就可以把他们都关进牢里 。
想到这一点,
众人都为那孟嫔愚蠢的脑子感到无语。
有侍卫将人都拖了下去,留下一个衣衫不整的李茂才。
赵婉竹时不时的看向他,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利她的话,紧张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你是哪个宫的?”李茂才浑身发抖,原本以为辱了孟侧妃清白,就可以逃之夭夭,
还能得到一大笔钱,谁知道,竟然被逮了个正着。
“奴才是---”“嗯?
”“奴才是司设监的。
”赵婉竹顿时松了口气,轻轻擦去额头上冒着的冷汗。
东陵璟挑眉,
“把司设监的掌事带过来。
”人来的很快,一进来,就连忙跪在地上行礼,
“奴才参见殿下千岁。
”“一个没净身的公公,司设监是不想干了吗?
”掌事忙瞅了眼跪着的李茂才,眼前顿时一黑,“殿下明察,此人在内册上刚登记的,
想来了还没来得及净身。
”那赵家塞进来的,他就睁一只眼闭一眼了,
怎么这么快就被抓住了。
东陵璟懒得听他们废话,给侍卫使了个眼神,后者立马会意,
将人拖了出去。
李茂才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生不如死的折磨,
将求饶的目光看向了赵良娣。
赵婉竹没有管,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拖出去打五十板子,
罚两月俸禄。
”掌事心骇,不敢求饶,嘴里还得说着,“谢殿下宽容。
”外头打板子的声音很快响起,惧的里头的人不敢说一句话。
“都退下。
”赵婉竹看了眼椅子前的苏锦,低敛眉眼,和一众宫人退出去了。
殿门被关上,
灯火被粉色的灯罩罩住,室内笼罩在一片***的灯影之下。
苏锦想站起来,刚一抬头,
就对上了男人低垂下来的眼。
四目相对,她拽着他衣袍的手不禁松了松。
“殿下~”就在这时,玄武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走到男人的身边耳语。
苏锦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余光悄悄瞥了眼男人的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玄武说完,看了眼跪在地上心怀鬼胎的苏侧妃,退到了后面。
这***是殿下的,
没有什么事可以瞒得住太子殿下。
赵良娣私藏暗卫瞒不住,
苏侧妃反将对手一军也瞒不住殿下,***处处藏着死士,都是殿下的眼睛。
苏锦跪在地上,
看着玄武没入阴影里消失不见,身子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贴着男人的腿。
“时候不早了,
殿下是回宫还是留宿常宁殿?”东陵璟垂眼看她。
苏锦被他的眼神看的心跳加快,
手忍不住抱住了他的腿,声调泣道,“殿下,这孟嫔让两个奴才诬告妾身,
实在是让殿下蒙羞。
”她装模作样的哭声幽幽的回荡在殿内,男人淡淡的打断了。
“不是都罚了吗,你还要如何?”苏锦不想如何,只是看不出他心底在想什么,有些惶然。
她红着眼柔声道,“多谢殿下主持公道,不然妾就是撞死在那柱子上,都不能被这般羞辱。
”窗外刮起了风,有更夫的声音穿透了夜色,回荡在殿内。
东陵璟看着自己被紧紧抱住的左腿,冷声,“还不松开。
”苏锦一顿,
发现自己抱的是他受了伤的那条腿,连忙撒了手。
已经很晚了,东陵璟想休息了,
可看她这殿里的环境,不耐的掉转过了头。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出声,“跟孤走。
”“去---去哪儿?”男人显然是今晚被这些女人破事烦到了,回过头来,眼角戾气森森。
苏锦立马站起身来,乖乖的跟在身后。
回了太***殿后,东陵璟就示意她去准备药浴。
苏锦心底翻了个白眼,开始去弄药材。
她就知道是让她来伺候的,扎针药浴的时候,
还得伺候着给他推拿***,每回,都累的要死。
等折腾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苏锦听到了男人出来的动静,疲惫着的身子瞬间清醒。
东陵璟穿着一身黑色的绸缎里衣上榻,
看她还杵在软榻上,蹙眉,“滚过来。
”两人挤在软榻上,每回都要挤的他快掉下床,
再睡下去,他保不准捏死她的骨头。
苏锦磨蹭了下,汲着鞋走到了床榻边,看他解了衣裳,
拿着药条把他腿上的毒根灸了一遍。
殿内的烛火摇曳,她的神情专注,东陵璟淡漠的看着她。
苏锦没注意到,故意又给他扎了几针。
这针不知道是扎的哪个穴道,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可男人仿佛是感觉不到疼痛,苏锦都没有听到他的抽气声。
她心底撇了撇嘴。
“药浴后不是不用再扎针吗?”苏锦撒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现在需要。
”“是吗?
”男人的声音淡的可怕,她感觉像是被看穿了,忙把针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