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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过去之前,我似乎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傅临洲说了些什么,我却一个字都没听清,似乎离我很远,很远。
“南桥,嫁给我吧,我会用我的命来对你好。
”
“南桥,我说过我跟知言真的没什么,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
“沈南桥,够了,别再闹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就像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在我脑子里肆意造次。
我怎么都躲不掉。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想抬手去擦,却被一只宽大的手掌轻轻抓住。
“别动,你还打着点滴。
”
我顺着目光看过去,却对上了傅临洲通红的双眼。
期间,有***过来给我换药瓶。
她跟我说,我是因为流产手术后,没修养好,导致宫内大出血。
“还好送来得及时,要不然,等血全倒灌进内脏里,会出人命的!”
听到这么一说,我忍不住将手放在腹部。
傅临洲连忙上前询问:“南桥,怎么样?是不是还在痛?”
我虚弱地合上了眼,并不想去看他。
可是傅临洲却迟迟不肯离开。
他一会出去给我打热水,一会扶我起身喝药。
当看到我手腕间的痕迹时,忍不住哽咽出声。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生硬地把手拽出来,他想伸手触碰,却又不敢。
告不告诉,又什么不同?
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宋知言不过是闹腾了几下,傅临洲就毫不犹豫地丢下我,跑出了家门。
他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总是在用实际行为反驳。
而我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压抑生活里,内心早已濒临崩溃。
至于什么时候患上的抑郁症,我自己也不清楚了。
孩子没了后,我严重到出现了躯体化,甚至要靠药物才能让自己睡着。
我也尝试过让傅临洲陪我去看心理医生。
他却问我,是不是宋知言得什么病,我也要得。
如今看着傅临洲为我忙前忙后,跟医生沟通后续的治疗方案。
我却在遗憾,今天没能顺利***。
“南桥,我觉得***的事情我们还是再考虑考虑。
”
“我跟宋知言之间,真的就是单纯的发小关系。
”
发小会嘴对嘴喂月饼。
这话说出去谁信呢?
傅临洲的话还没说完,窃听就响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按了挂断。
可是,那个电话立马又打了过来。
阴魂不散,仿佛他不接听就会一直打下去。
而我看到来电人的备注是,言。
“你的好发小带电话找你,怎么不接听看看她想说什么?”
为了彰显自己的清白,傅临洲直接按下了免提。
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宋知言的哭声。
“临洲哥,你在哪啊……”
她的声音委屈到不行:“刚才嫂子跑到家里来***了,她突然疯了一样,把家里的东西全砸烂了。
”
“还推倒了我妈!”
“现在我妈人还在医院呢,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更绝的是,电话那头,还传来了宋知言***哽咽的声音。
“临洲……临洲你在哪啊?”
“阿姨浑身上下都好疼啊……”
“你别怪南桥,她不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