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坚持不住倒在沙发上。
喉咙的血腥味蔓延到口腔。
没忍住咳了出来,顿时鲜血肆意。
好像心里的那股闷气逐渐消散,突然就释怀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不是我的,强求也没用。
我没有再回医院,而是订了一张一个星期后的车票。
去往距离京市一千多公里的边陲小镇。
那里有我唯一的朋友。
“萱萱,我一个星期后就去找你哦,你要来接我啊。
”
“我不结婚了,我要去投奔你,你不要嫌弃我啊。
”
萱萱有些诧异,却什么也没问。
“来吧来吧,我一直等着你呢,我们还像之前一样一直待在一起。
”
我跟萱萱是一起长大的孤儿。
从小到大她都护着我,大学毕业后她毅然决然去往山区支教。
她说京市都是虚伪的人,她不喜欢。
原来都是真的啊。
我也不喜欢了。
很快,就到了我们原定的婚礼日期。
我偷偷地来到婚礼现场。
装饰辉煌的酒店里,上千朵玫瑰点缀成的婚礼现场。
微黄的灯光下,浪漫而又温馨。
周行知单膝跪在地上,满脸温柔的看向一脸娇柔的宋染。
鲜花,钻戒,单膝下跪。
这一幕曾在我梦中上演了成千上万次。
可真正发生时,站在他面前的人,却不是我。
“染染,我来娶你了,嫁给我好吗?”
宋染满脸娇羞捂着唇,点点头。
周行知兴奋的将戒指带在她的手上。
吻上了鲜艳的红唇。
台下的宾客掌声雷动,给予了这对新人最大的祝福。
我也***笑看着周行知。
这一眼,也许就是最后一眼了。
熟悉的异物从喉咙传来,我闷声咳嗽两声。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我回头看了眼发自内心笑的洋溢的周行知。
随后转身离去。
再无任何眷恋。
我想起无意中从医生那得知的消息。
宋染根本就没有得什么绝症,她就是骗周行知的。
到那时,
周行知,你可会后悔。
我只带了一个行李箱。
两套衣服,一些止痛药。
其余的全是萱萱爱吃的零食。
我们很多年没见,她肯定会很开心的吧。
我关掉窃听,上了飞机。
由于路途遥远,我下了飞机又转火车,大巴。
整整三天三夜都在路上。
本就虚弱的身体显得更加羸弱了。
让见到我的萱萱根本不敢认。
我脸上毫无血色,只能勉强靠在她的身上。
她瞬间眼眶湿润,捂着唇哭的哽咽。
“没事儿的,别担心,我没事。
”
她一句话都不说,牵着我来到住的地方。
再次醒来,是第二天早上了。
起来时头昏目眩,紧紧扶着床才没有摔倒。
打开门,外面全是田地,现在正绿油油的。
四面都是崇山峻岭。
我用力呼吸了一口空气,新鲜的泥土气,花香涌入。
仿若五脏六腑都被打开了。
我很久没有身体这么轻盈了。
自从生病后,每天都像本着千斤重的石头。
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过来吃饭!”
萱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迈着小碎步跑向她。
一如多年前我们在孤儿院的时候。
“萱萱,你看到箱子没,里面都是我给你带的你最喜欢吃的。
”
萱萱的手一顿,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回京市?”
我愣了愣,冲着她撒娇。
“我才刚来,你就要赶我走,你不是说了想我要我多住些日子嘛。
”
“我不管啊,我不回去了,以后一直跟你在一起。
”
“一辈子。
”
她被我坚定的眼神怔住,眼眶微红。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
”
我轻轻抱住她,像小时候她哄我那般拍拍她的背,
“不要怕,我会好好的。
我还要一直赖着你呢。
”
我每天都跟着萱萱一起上课。
她在讲台上讲着,我就坐在教室后面陪着。
这个学校交通不便,整个学校一共才三十几个学生。
除了萱萱还有另外一个男老师。
我自告奋勇,可以将小朋友画画。
萱萱担心我的身体。
我抱着她的胳膊,她就没办法同意了。
我在小山村过得越来越恣意。
却不知道在一千多公里外的京市,周行知找我找的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