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电话是俞凤琴接的。
“我是石柱。
他在家吗?”石柱问道。
“在,
在卧室里躺着呢。
你要过来?”“我不过去,我想问你个事儿。
你认识治腰疼特别好的中医吗?”“你腰怎么了?是不是昨天闪着了?”俞凤琴很紧张,
她以为是石柱的腰出了问题。
“我的腰没事,是我的一个朋友。
她之前摔了一下,
之后腰总是习惯性扭伤,我想问问你认不认识能治疗的中医。
西医她看了很多,
但是都没有太好的办法。
本来昨天就想问你来着,结果给忘了。
”石柱心里记挂着张悦的腰疼,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比贴膏药更好的治疗办法。
俞凤琴一听不是石柱,才松了一口气。
她想了想说道:“我大学有个同学,他家四代行医,
在治疗骨科方面疾病有非常高的造诣,在春阳很有名,据说还给省里的领导看过病。
不过我还真不知道他爸的诊所在哪儿,这样吧,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然后我再给你回过去。
”也就是十来分钟,俞凤琴把电话打了回来,石柱拿起笔把***记了下来。
“万和路在哪儿?
”石柱没听说过这个路。
“前面那趟街就是。
”关琼指了一下说道。
“那我先走了。
”“你晚上在我这儿吃吧?”“不了,我去趟诊所,然后就回家了。
”石柱来到万和路,
找到了“正骨堂”诊所。
推门进去,看到一个身穿白大褂,头发和胡子花白,
年纪至少在七十岁以上的老者,正在给一个老妇***肩膀。
一旁的长条椅子上坐着两个等着看病的人,石柱也坐了下来。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
才轮到石柱。
石柱把情况一说,老者让石柱趴在床上,把衣服掀起来露出腰部。
老者伸手放在石柱的脊椎上一边摸,一边说道:“这个位置,俗称算盘子,也有叫腰子眼的,
记住了,哪个突出就用两个大拇指按住,用劲猛压,最多两次。
然后让病人用手抓住床头,
用力拉脚后蹬,每晚睡觉前***,少则三五天,多则一周就会有效果。
”石柱把老者的话一一记在了心里,又确认了一下***的位置,然后才离开诊所。
晚上石柱煮了点面条,对付了一口。
吃完饭,
无聊的他拿出了小时候最爱看的《资治通鉴》翻了起来。
没翻几页,
脑子里就又出现了昨晚俞凤琴在饭桌上说的话。
心里一有事,就看不下去了,石柱放下书,
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翻来覆去的想接下来自己该何去何从。
如果抛开卞世龙,
自己能不能通过和其他人,比如和县长黄风帆搭上关系,从而得到提拔重用呢?想了又想,
石柱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到伏虎县的时间太短,又不在县政府那边工作,
想成为黄风帆的心腹嫡系是很难的。
如果他身上有黄风帆所需要的价值还好,
可是他似乎并没有,所以黄风帆也就没有任何理由提拔重用他。
而且黄风帆一旦接了***,
届时围绕在他身边溜须拍马的人一定会非常多,根本就轮不上他。
而除了黄风帆,
跟其他人搞好关系也没什么大用。
也就是说他想在伏虎县有所作为,只能靠卞世龙,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可是卞世龙帮他之前,他还得先帮卞世龙,怎么帮呀?
一***坐在沙发上,石柱心情郁闷,一筹莫展。
转天下午回到伏虎县,石柱上楼敲张悦的门,
敲了半天也没有动静。
刚要走,这时张悦出现在了走廊里。
“我还以为您早就回来了呢。
”石柱笑着说道。
“我是早就回来了,去办公室处理了一点事。
”张悦来到门前拿出钥匙开门:“你找我有事?
”石柱跟着张悦进了屋:“昨天我经朋友介绍去了一个老中医开的诊所,
问了一下如何治疗腰的习惯性扭伤。
老中医教了我一个办法,我想告诉你怎么做。
”张悦听了不禁为之动容,她没想到石柱会这么有心:“谢谢你石柱。
”“一件小事而已,
您不用放在心上。
是一个***的办法,我现在给您演示一下?”“好啊。
”张悦按照石柱所说,趴在床上,露出了腰部。
虽然只露出了一巴掌宽的肌肤,
却足以让石柱想入非非了。
石柱按照老中医所说演示了一遍。
张悦由于现在腰不疼,
所以她也不知道石柱的办法到底管不管用,不过完事之后她发现腰部确实挺舒服的。
“说是三五天就会有很好的效果,如果您方便的话,以后每天晚上我过来给你按一下。
”石柱说道。
张悦欣然接受:“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
”周二临近中午下班时,石柱和周文胜前后脚进了卫生间方便。
周文胜先一步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石柱从后面叫住了他:“周科长。
”周文胜停住脚步问道:“有事?”石柱笑着说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我想您今天晚上肯定没有事。
”周文胜是真不想出去和石柱吃饭,可是石柱说了好几次了,
他要是总拒绝也不太好,毕竟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石柱这小子人又不错。
所以犹豫了一下,
周文胜说道:“好吧。
”上次去瑞来饭馆吃饭,石柱觉得那里做的饭菜还挺不错的,
所以晚上就请周文胜去了那里吃饭。
点菜的时候,石柱让周文胜点,周文胜说什么也不点,
石柱只好挑比较贵的点了四个。
不过在点酒的时候,周文胜却主动提出喝白酒,
石柱就要了一瓶白酒。
周文胜说是科长,实际上就是个股级干部,
跟石柱比起来就是资历比较深,级别其实和石柱一样。
所以石柱请他吃饭显然不是为了能够得到提拔重用,而是单纯的敬重。
石柱还发现周文胜也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
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喝酒,两个人也没什么主题,
就是随便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过谁都没提关于县委县政府里面的事情。
正聊着的时候,
从门外进来一个人,石柱一看,感觉很熟悉,仔细一想,是他上次来吃饭时,
被谷勇打的两个大长头发之一,不过他不记得这个人是叫刘平还是刘立了。
石柱避免被认出来,就用手挡着脸,透过指缝进行观察。
大长头发站在门口往左看右看,
最后眼睛定格在了靠角落的一张桌子上。
石柱定睛一看,竟然是谷勇,没想到他也在。
大长头发来到谷勇身前,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谷勇起身就跟着大长头发出去了。
回想上次的事情,石柱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您慢慢吃,我去趟卫生间。
”石柱起身来到门口,他将门推开一个缝隙往外一看,
只见有六个七个人正在围着一个人厮打,被围打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谷勇。
从场面上来看,
谷勇并不怎么吃亏,可要是一直打下去就很难讲了,毕竟好虎也架不住群狼***。
正当石柱犹豫是冲出去帮谷勇,还是打电话报警时,几个***过来把谷勇等人分开了,
之后问了几句,就把所有人全都带走了。
石柱觉得应该没什么事了,就去了卫生间方便。
吃完饭,结账时老板说什么也不要钱,石柱只好说先记账,以后他过来再给。
在饭店门口与周文胜分开后,石柱溜溜达达的往县委县政府的方向走。
一阵小风吹过,
拍打在石柱的脸上,让喝了酒的石柱感觉非常舒服,非常惬意。
快到县委县政府时,
石柱忽然想起了之前在饭馆门口打架的谷勇,也不知道他被放了没有?
虽然与谷勇没什么交情,可是通过上次那一件事,石柱就认定谷勇是个可交之人。
今天打架,
肯定是季春生为了报复而指使人干的,而且是有预谋的,石柱担心没有人帮谷勇,
即便进了***,谷勇一个人也很容易吃亏。
于是他就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
“什么事?”值班***问道。
“之前有几个在饭店门口打架的人被带到了***,
其中有一个人叫谷勇,是我的朋友,我想问一下他被放了吗?”石柱说道。
“他被拘留了,
时间为半个月。
”石柱皱眉道:“是那伙人主动找茬打他,怎么把他拘留了?
”值班***绷着脸说道:“拘留他自然有拘留的道理,跟你没有关系。
你要是没有其他事就走吧。
”“我可以看看他吗?”“可以,不过他已经被带到拘留所了,
你要是不嫌远你就去,离这里也就四十里地吧。
”这会儿已经快九点了,
石柱琢磨他要是走着去走着回,估计就得后半夜了。
从***出来,
石柱越想这件事越觉得不简单,他怀疑很有可能是季春生与***串通一气,
先故意与谷勇打架,然后***去抓人,再将谷勇拘留,以此达到报复的目的。
不管怎么样,
得先想办法把谷勇弄出来才行。
石柱首先想到的是找卞世龙帮忙,
但他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卞世龙连他现在都拒而远之,又怎么可能帮谷勇呢。
卞世龙不行,还有谁能行呢?忽然,石柱脑海中跳出一个人,他觉得这个人行,
就快步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