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亦步亦趋的跟在江曼烟身后。
当他看到沈南舟脸上还未消散的怒意时,便不由分说的朝我怒吼。
“许君深!你怎么回事?我怎么交代你的?还不赶紧起来!”
我此时才反应过来,我的样子有多狼狈。
我抬手扶着茶几勉强站起身,却牵动了昨晚摔的伤口,疼的我握紧了拳头。
江曼烟快步朝我走来,她伸出手想要扶我,却被我侧身躲开。
我嫌恶的开口:“别碰我!”
江曼烟的神色僵住了几秒,随后脸上的血色全然褪去。
她沉着脸,转头对着看热闹的店长说:“你先出去。”
等门关上的时候,我才缓缓抬眸看清了她今天的穿着。
从业多年,我一眼就能看出她身上的那条裙子面料和珠花镶嵌的工艺一看就***不菲。
就连别在胸前的那枚小小的胸针上,那些闪闪发光的钻石的镶嵌工艺都是***级别的。
我看向江曼烟,只觉得眼眶酸涩难忍:“耍我很好玩吗?”
“你们富人的豪赌牵连上一个无辜的***。”
“让他体验从山顶跌落到谷底,让他毫无保留的拿出存了好多年的钱替你还那所谓欠款……”
江曼烟终于慌了神,她慌乱的伸出手,似乎是想像昨晚那样将我搂进怀里。
“不是,不是这样……”
她无措,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因为她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我后退几步,避开了她的示好。
“江曼烟,你知道昨晚的文件是谁给你送的吗?”
“是我,是我这个被你们戏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
“送文件前,我甚至还沾沾自喜的告诉你,我们今天能吃上一顿糖醋小排……”
说到这的时候,我抬眸看向她别在胸口处的那枚精致小巧的胸针。
此时我只觉得讽刺。
“那一千块钱小费还不够买你那枚胸针上的一颗钻吧?”
我努力去平复自己的呼吸,想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可我知道,没有用的。
沈南舟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死乞白赖的说一大堆不就是想要钱吗?”
“毕竟……像你这种孤儿所出身的人,一辈子都只能在底层打拼。”
说到这的时候,他嫌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扫视一番后继续嘲讽。
“乌鸡好不容易攀上高枝想变凤凰,却没想到自己的凤凰梦被人这样无情打碎,那自然是要狠狠的讹一笔……”
“哦对了,你不是被***之后又被弃养了吗?听说是偷钱所以被弃养的……”
“闭嘴!”
沈南舟的话音未落,我便用力的往他脸上揍了一拳。
枕边人最是知道对方的软肋在哪,知道怎么刺最疼。
他说的那些事,我只告诉过江曼烟。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是我的逆鳞,却还是选择将扭曲过后的故事另诉他人。
我愤怒到指尖都在发颤,揍他的那只手此时又麻又疼。
江曼烟被这突如其来的拳头吓懵了,回过神来后迅速将沈南舟护在她身后。
她朝着我怒吼:“你干什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沈南舟更是怒不可遏,他抄起茶几上所有能拿到的东西朝我狠狠的砸来。
“你敢打我?”
“我爸妈都没打过我的脸!”
还不等沈南舟有下一步动作,贵宾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
来人漫不经心的鼓掌,语调里充满了玩味。
“真是精彩啊,没想到我还看了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