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还真是偏爱她,她比八年前增添了不少韵味。
“愣着干嘛?你不是要这个?”
我想过很多开场,独独没有这种。
身价上千亿的总裁毫不在意,挨着我坐在了田埂上。
“脏。
”我没忍住出声。
她随手摘了根草,叼在嘴里,露出几分痞气。
“怎么?你可以坐,我就不能?”
不等我答,她就接着说。
“我小时候是外公外婆带大的,就是在田埂上,我可比你想象中的野多了。
”
她再次把手掌摊开,问我,“要不要?”
要!
“你从哪找来的?”
“我让助理找那个小孩买的,我记得你喜欢。
”
那种感觉又来了,她总是这样,在我想放弃的时候又给我希望。
她站起来准备回屋,声音顺着风吹进我的耳朵。
“你逾矩了,我希望没有下次。
”
我猛然僵住,我知道这是警告。
门口有个人在等她。
男人握着她的手,嗓音温柔,“干嘛去了?”
女人像献宝似的从衣兜里掏出一瓶云南白药。
“给你找了点膏药,你不是腿不舒服?”
原来我并不是与众不同的。
我惨然一笑,直说也好,总比头上总悬着把刀强。
看着手里的糖,记忆透过它,回到八年前的夏天。
午休的时间我向来不喜欢睡觉,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研究乐谱。
我走到一堵矮墙下,却看到一个女孩子坐在围墙上,微风拂过她的发丝,泪珠正大颗大颗的落下。
MP3里的音乐结束自动播放下一首。
是我最喜欢的《孤雏》。
我的伤心
衬托你的伤心
尴尬身份给你慰问
……
似是听到动静,她朝我看来。
我意外的想,原来真的有人连哭起来都那么好看。
我手足无措的找纸巾,她看着我笨拙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
她上下扫视了我一眼。
厚重的眼睛,规整的校服,足以让她判断出我是个好学生。
她接过纸巾,“好学生,你也是来逃学的吗?”
“不是。
”
见气氛有些凝滞,我习惯性摸了摸衣兜。
掏出一颗草莓糖递给她。
“遇到困难的时候先吃颗糖,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
她正要道谢。
教导主任颇具独特性的嗓音传来,“哎,你们几个!是不是想逃课?”
我转身看去,身后有三个鬼鬼祟祟的人离我还有五十米。
她扬手,留下一抹肆意的笑。
“谢谢你,我走了。
”
衣角消失不见,空气中残留着独特的香。
和教导主任解释了一番,他知道我的成绩,没太为难我。
我在心里庆幸,还好主任没看到她。
没想到这事传的很开。
朋友问我,“听说今天江婉言也翻墙出去了?这么说你和我女神说过话了?”
我一脸懵,“谁?我不认识。
”
他一脸惊奇的看着我,“江婉言你都不知道?!”
他揽着我的肩坐下,一幅要好好跟我说道说道的模样。
“说起这位大***,那可有的说了。
”
“家世好样貌好也就罢了,成绩也很好,你一说上帝到底给她关了哪扇窗?”
我一愣,有种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觉。
她那样的人,本该如此。
说来奇怪,从那天后我再没遇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