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离没说话,只是看着陆封谨,浅笑。
她没有像从前那样安慰他,
陆封谨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他以为,阿离至少会跟他说几句体谅的话,让他心里好受些。
毕竟,他对她从未隐瞒,自己心里所想,也都向她诚恳坦白。
天下男子多薄幸,
他自问自己做得比天底下,任何一个男子都要好了。
不过,她总算是没有再生气。
陆封谨就知道,阿离的脾气永远是最好的,不管自己做了什么,等她想明白后,
终究是会原谅他。
“开心点,我们会好起来的,等我。
”他勉强算是满意地走了。
当那道身影消失在院子门口那一刻,楚月离唇角的笑意,才缓缓散去。
她转身走进紫苏的房间。
却见紫苏坐在床上,正在抹眼泪。
“怎么了?是不是身子还疼?
”楚月离眸色微变,立即过去。
紫苏摇摇头,看着她,泪眼汪汪:“***,
我刚才、都听到了,谨***他……他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如此对你!”其实那日,
听到拓跋飞鸢竟然敢叫***“狗男人”,而***听到这称呼,竟也像是习以为常那般的时候,
紫苏就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不对劲。
就连***都未曾对***如此放肆过,
可见谨***对拓跋飞鸢有多溺爱。
“***,你真的相信他会回心转意吗?
”不料楚月离却看着窗外,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他会不会忘记拓跋飞鸢,
与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紫苏一脸讶异:“***……”“没有人会愿意留在原地,
等待另一个人回头偶尔看看自己。
既然他已经从这一方天地走出去,那我,也只能往前走吧。
”九年的爱慕,非一朝一夕能摒除,可镜子一旦有了裂缝,不管后期如何打磨爱护,
都不可能回到从前光鲜亮丽的模样。
破镜难重圆,古人总结出来的道理,不会骗人。
“赶紧将身子养好,我们要回京了。
”楚月离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我先去看看大哥。
”紫苏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静静看着她好看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大家都以为***柔弱性子软,可以让人随意搓圆捏扁,却只有她知道,
***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当年侯爷夫妻战死的消息传回来,老国公病倒,大公子昏阙,
却只有看起来最脆弱的***,以一人之力安排完侯爷夫妻所有的后事。
她看似弱不禁风,
却是每个人最能依靠的港湾,要不然,谨***也不会在每次受了委屈之后,
都去***寻求安慰,只是他自己没意识到罢了!那日之后,楚月离一直留在院子里,
亲自照顾受伤的大哥和紫苏。
陆封谨见她不哭不闹的,
只道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和拓跋飞鸢的事情,便也放心了。
一连七日,两人未曾再见面。
七日后,大军整顿完毕,要启程回京。
勉强算是养好伤的楚萧何率领将士走在前头,
楚月离的身边,如今只剩下紫苏一人。
来的时候,谨***陪在她的身边,两人笑得清风朗月,
羡煞旁人。
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在谨***身边的,已经换了别的姑娘。
紫苏忍不住心里一阵唏嘘。
倒是楚月离,始终面色淡然从容,似从未发生任何事。
日上三竿,
大军已经等候多时,***还没到。
将士们又等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看到***的马车由远及近,
慢慢来到城门口。
人未到,吵闹的声音已经隐隐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你与她已有婚约,
带我去京城做什么?你以为我是她,会为了名利地位连尊严都可以不要?陆封谨我告诉你,
我不!我拓跋飞鸢这辈子,绝不会与别的女子共用一个男人!若不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就少招惹我!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