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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往身侧看去,却发现房间里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
“别看了,

我在你身上。
”奶奶咳了几声,确实是从我的胸腔里传出来的。
我吓了一跳,

果真感觉到到肺部***辣的疼起来,仿佛真有一口浓痰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特别难受。

奶奶生前就肺不好,喉咙经常卡痰,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的肺部有几个钙化点,

让她住院接受治疗。
跟很多老人一样,奶奶死活都不肯住医院,非得回来保守治疗。

每天夜里听着她咳嗽咳痰,我都会很心疼,恨不得快点毕业,等工作赚了钱,

带奶奶去一线城市的专科医院好好查查。
可惜……还没等到毕业,奶奶就不在了。

听到这熟悉的咳嗽声,我真的感觉到,奶奶就在我的身体里。
与先前不同,面对这样的奶奶,

我一点也不害怕,相反,还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我可以肯定,此刻在我身体里的,

不是那些妖魔鬼怪,她就是我的奶奶!我的眼泪哗的一***了出来,再也绷不住:“奶奶,

真的是你……”强烈的心痛从胸腔里汹涌而出,我的伤心止也止不住,是奶奶在难过。

哭了好一阵后,奶奶突然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丫头,别哭了,

我这次回来……是有事要交代你。
”我强忍着眼泪,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没了,还把自己的眼睛鼻子都缝了起来。

奶奶语气悲愤地说道:“我是被人害死的,怕我去阎王面前告阴状,

就派小鬼把我的眼睛嘴巴都缝上,谁知道阴差阳错,那狐狸把我拖到了养尸地。
”我问她,

谁那么歹毒害死她?奶奶沉默片刻,语气寒凉地开口道:“以前帮人看事,得罪的一个亲戚。

”这人具体是谁,奶奶没有明说,只说那人在我们家里埋人骨钉,如今阵法一破,

那个人也没啥好果子吃,很快就会遭到反噬。
我听着这话,心中大概就有数了。

最近这段时间,哪位亲戚家发生大事,多半就是那家人动的手脚。
奶奶说,

她的死是早晚的事,事实上,她两年前就该去地府报到了,是蛇仙给她求了寿,

她才能活现在……两年前,就是奶奶肺部发现钙化点的时候。
她告诉我,如果没有蛇仙,

她的肺部就不止是钙化点,而是肺癌了。
听到这儿,我的鼻子再一次酸涩起来,

真不知怎么感谢蛇仙。
这时,***声音幽幽地传来:“他本是仇仙……”怕我不明白,

奶奶耐心地解释了一番,仇仙就是跟我们有仇的仙家。
“当年,为了救你,我剥了他的皮,

破了他的道行,还毁了他的肉身,这是我们欠他的……我老婆子想用老命去抵,

可惜……他看不上啊!”我含泪点点头:“我知道,他后来看上了我。
”“唉,

这是你们的缘分,也是你的造化。
现如今,还有只狐狸死咬着你不放。
你想要活命,

想要少遭点罪,就得有一技傍身,必须得积攒功德,否则,就算那狐狸不弄死你,

这位仇仙也会磨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被她的话吓得一愣一愣的,

原本以为蛇仙会无条件地保护我,却忘了,人家是我的仇家,不找我***就阿弥陀佛了,

我居然还奢求他成为我的保家仙。
“那我该怎么办?”我颤巍巍地问。

***语气突然变得很阴沉:“接我的衣钵,***曹,替人观魂花树!

”我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内心的恐惧不亚于见到了鬼。
之前就听人说过,

奶奶之前很有本事,能走阴观人的魂花树。
什么是魂花树?就这么说吧,每个人的灵魂,

其实都可以幻化成一棵树,就在阴曹地府里。
男人的魂花树多半是乔木,

女人的魂花树多半是花树,当然了,也有一些奇特的灵魂是例外。
每个人的魂花树,

都代表着这个人的身体、心理、运势等状况。
比如有些人的魂花树被虫给蛀了,

就代表这人正在生病。
有些女孩的魂花树花开得不好,蔫了吧唧的,

就代表她最近的桃花运不佳,又或者是有妇科类的疾病。
大概就诸如此类的情况,

具体我也不是很了解,毕竟我也没接触过,只是偶尔听村里人说,

说我奶奶看魂花树看得可准了。
但毕竟是走阴,需要灵魂出窍,看多了会比较伤身体,

我怀疑***肺病,就是下地府多次,吸收的阴气太多,才会从阴病变成了实病。

不管我同不同意,奶奶不由分说地开口道,说这几天会留在我身体里教我怎么做,

将她的衣钵全都传给我。
等她离开后,我就去找英姑开坛,坛上供奉的第一个仙家,

必须是我家的仇仙。
我问她仇仙到底叫什么名字,这开坛立牌,总得要写人名字吧!

奶奶让我别急,说我学会后,仙家会来告诉我的。
可我却满心满眼地排斥着,毕竟,

我不是很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事,而且以后也不想从事这些跟鬼神打交道的事。

感受到我不乐意,奶奶生气地说:“那你就等着吧,有得你好受的。
”说完后,

奶奶就不再吱声了。
我的身上再一次痒了起来,奇痒难耐,

就好像……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我的皮肤底下不断嗜咬。
我不停地抓,不停地挠,

直到老妈的尖叫声响起,我这才发现,我两边胳膊被活活挠掉了两层皮。
“快住手!

”老妈把我的双手抓住,扯着嗓子叫我爸拿药箱过来,先给我止血。
我脑袋晕晕沉沉,

看着手臂血肉模糊的伤口,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觉得浑身发痒,根本止不住。

老爸给我处理了伤口,见我魂不守舍的,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好烫,发烧了。

”我看着他和我妈忙前忙后,先是去请了村里的赤脚医生,那人来查看了我的的伤口,

欲言又止地说道:“老哥,你家小乔这个吧,科学的说,就是皮肤病,

不知道碰到什么被感染了,你看,她身上长了好多蛇皮癣。
”我爸一听这话,

再看到我锁骨的蛇纹干皮,心里大概就明白了:“你就跟我说句实话吧!这到底是啥病?

”赤脚医生压低嗓音:“我是***为力了,你们还是去请英姑来看看……”他离开后,

老爸就去请了英姑,我只看见他离开的背影,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整个人浑浑噩噩,身体变得滚烫,一连烧了三天,身上的皮肤都烧蜕了一层皮。

然而让我真正感到恐怖的是,这三天里,我做的那些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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