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回来了,一切顺利。
「夫人,焕颜阁老板说以后有配方尽管拿去,***好商量。
」
我笑了,抽出两千两银票,递给春杏。
让她过几日出去置办一个宅子和两个婆子。
而有了银子,我们的日子也好过多了。
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菜饭,不用再被将军府的下人捧高踩低了。
这天,春杏出去采买,顾兴礼和顾怡莲带着十几人,兴师动众的来了偏院。
「***!我往常以为你只撒谎骗人,未曾想你竟如此恶毒!」
「趁我不在掐死东哥儿,你还装这副无辜样子给谁看!」
「毒妇!他只是一个婴孩,你如何下得去手!」
顾兴礼见到我,抬起一脚将我踹倒在地。
我喉咙涌上一股腥甜,立时吐了一口血。
东哥儿是柳仙慧生的,刚满月没多久。
顾兴礼也是等她出了月子,才办的婚礼,不可谓不体贴。
而自打柳仙慧出现,这将军府里所有的坏事就都是我做的。
哪怕只是她的一盆花枯萎了,顾兴礼都会说是我善妒,是我用雄黄烧死的。
以前我从不辩驳,只觉得没必要,也认为顾兴礼总有一日会发现***。
可今日,死的是东哥儿,是个人,他还这样污蔑我。
我岂能再忍。
「我还不至于向一个孩子下手!你们空口白牙就污蔑我,是何居心?」
顾怡莲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
「爹,我就说了她不会认的,我这有人证物证,看她还怎么抵赖!」
我登时看了过去,顾怡莲眼神中藏着一丝得逞后的狡黠。
她才只有十岁,为何如此狠心,帮着外人栽赃自己的亲生母亲。
难道她就这么容不下我,就这么恨我……
压制下心头的痛,我咬着牙问她。
「什么人证物证?摆出来吧!」
那两个小丫鬟噗通跪下。
「今日夫人来了主院,路过偏房的时候,东哥儿哭了,夫人便进去哄了哄,」
「等夫人走后,我们再进去看,东哥儿就……就没了气息了……」
另一个丫鬟接着话头继续说。
「我们在屋内捡到这个玉佩,这是,这是夫人从不离身的……」
我今日确实去过主院,是为了寻找我的信物。
可我只是抱了抱东哥儿,软糯糯的孩童哄哄便不哭了,我将他放在摇篮就走了。
但顾兴礼不信我,他命人将我压在地上,取来鞭子。
那钢鞭子上的倒刺打在我背上,一下一下击碎了我最后的信念和感情。
眼见我血染长衫,似要昏死过去。
顾怡莲连忙上前,跪下求情。
「爹,即便犯了天大的错,她终归是我亲生母亲,」
「您若是将她打死,日后被人发现,我会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不如赶走她,从此就当没这个人存在,东哥儿已经没了,您不能再毁了我呀!」
顾怡莲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虽只是个女孩,但也疼爱来了十来年,他不会不顾忌她的前程。
顾兴礼高举起鞭子的手,无力的垂下。
「我立马写一封休书,将她赶出府去!」
昏迷前,我拼尽全力睁开眼,看向他们父女二人。
顾兴礼满脸悲戚和愤怒,顾怡莲却低下头,压抑不住激动的笑意和上扬的嘴角。
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来不及细想,身体就承受不住,晕死了过去。
再睁开眼,我身边只有春杏了。
她的两只眼哭的像桃子一样红肿,还在小心翼翼的给我擦洗伤口上药。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被鞭笞这么痛,痛到我可以对顾家父女再无一丝情感和依恋。
「夫人,我弄痛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笑着摇摇头,安抚春杏,「没事的,你已经很轻了,是伤太重,不怪你,」
「但这一顿鞭子我没白挨,咱们马上就***了。
」
她一听,哭的更大声了,我知晓她是心疼我被休。
可对我来说,休弃和和离都一样。
反正在这本书里,没我这个角色,谁都不认识我。
而我这十几年也没出过门,见过我的人屈指可数。
如今,我只希望能快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