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数为零。
不过因为***作失误,所以你赌注就不要了。
”在众人的惊愕中,
杜驰慢条斯理冲对面愤怒的男人说完,转身盯住她,眼神暗示:“赌什么气,
还不快跟我回去。
”夏枢看过来的眼神充满不解,更多的是被打断的不悦。
见她迟迟没反应,
驰干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眼神警告:“回去我再收拾你!”“等等,
你把老子的场子毁了就想走?”对面男人起身,气势汹汹,不肯善了。
杜驰霍然转身,
对二楼看台上那个一脸兴味的人不耐烦地招了招手,示意对方下来。
对方果然很快下来了,
还让DJ把音乐停下。
杜驰看着来人谄媚的笑脸,口气凉飕飕地发问:“高总,
我今天还能不能走了?”“驰少,消消气消消气,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姓高的赶紧打起了圆场,又转头去明显要搞事的男人递上烟,“这位帅哥,
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今天大家就不打不相识,由我做个见证,交个朋友如何?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男人虽然不知道杜驰来头,但也认识club的主事人,
姓高的这样礼数周全,说不准对方还真不好惹。
不等男人开口表态,
杜驰就已经不耐烦地拉着夏枢走了。
直到被带离到外面公路上,
夏枢才开口对他说了第一句话:“英雄救美的心理被满足到了吗?
”她饶有兴趣地盯住他的双眼。
杜驰心跳骤然提速,对她的反应难以置信,“我刚刚救了你!
”“噢?”夏枢羽睫半垂,徐徐扫过来的冷淡视线昭示着她显然不认可这个事实。
见她不信,
杜驰眉头一皱,神色一瞬变得严肃:“你不知道这些畜牲手段有多脏,要是不想吃亏,
以后别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夏枢看起来也并非信以为真的样子,盯着他看了几秒,
终究还是配合地回答:“好吧,谢谢你的提醒。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那些肮脏手段的呢?
难道……你也用过?”杜驰感觉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柔弱,但是骨子里的攻击性一点也不弱。
他急道:“我知道不代表我就是这种人!”“是吗。
你没用过,那就是你认识的人用过,
你朋友、兄弟,或者……其他人用过?”杜驰深吸了口气:“OK,随你怎么想。
”对话进行到这一步,马上就要不欢而散。
但夏枢的态度却陡然一变,
舒展一笑:“开玩笑的,那我该怎么感谢你?”见她终于反应过来,
杜驰心里还算有些许慰藉:“不用了,你自己早点回家吧,我先走了。
”“等等。
”夏枢叫住他。
杜驰转过身来,看到她朝自己伸过来的手,“交个朋友吧。
”杜驰看向眼前这双匀称纤细的手,白得似乎能看见皮肤下的青色血管。
正迟疑着,
她又问了一句:“你没女朋友吧?”杜驰一惊,
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我要是握了这个手,会发生什么?”“会多一个朋友。
”夏枢回答。
回去的路上,夏枢打了个电话。
“尹杰这个渣滓换个人去清理吧,我不想脏手。
还有***尹朱,在闻家做管家多年,有些事未必做得就有多隐蔽,
她儿子手上的表和那串车钥匙,仅凭闻家给她发的那点薪水,不可能消费得起。
”打完电话,
夏枢的眼神慢慢游离失焦,记忆中尹朱那张瘦削而刻薄的脸浮现脑海。
眼尾下垂,
笑起来时皱纹堆积,眼睛里淬着冷漠的寒光。
她总是用那种不真切的眼神俯视自己,
面无表情,像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夏枢从少女时期到长大***,
每一个环节都有“可靠”的尹朱女士在身旁“陪伴”,她像夏枢的教母。
恶毒的教母。
一度成为夏枢童年第一恐惧的人。
毕竟闻犀虽然可恨,
时常也会用“好朋友”“好姐妹”这类词反复PUA她,而尹朱不会。
尹朱得了闻老太太命令***她,从不会柔声哄她,总是发挥想象,直奔主题。
就像一个内心***的人玩洋娃娃,在不懂反抗的她身上施以***。
甚至,
还一度默许自己的猪头三儿子尹杰,也就是刚才赌桌上那个男人——***她。
当然,
她也记得自己向闻老太太哭诉时,老太太又是怎么轻描淡写说她狐媚子像妈的话。
夏枢拿出镜子照了照,庆幸自己长了这样一张像母亲的“狐媚子”脸,因为这么多年来,
她连一张母亲的照片都没有。
透过自己,她仿佛能看见母亲。
晚上,
夏枢坐在电脑前修改自己简历时,微信突然响个不停。
费默唐发的,问她怎么退出群聊了。
一模一样的内容发了三条。
夏枢面无表情的回:“哦,忘了把你也删除了。
”费默唐:“??
?”但他才发出来就发现聊天框旁边多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并且***提示:“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已开启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好友。
没安生一会儿,费默唐就把电话打进来了。
夏枢没心情理他,直接拒接,
但架不住这小孩一直打。
于是只能接通。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你删我好友干嘛?
我问你怎么退出群聊啦?”夏枢叹了口气:“没人告诉你吗,我辞职了。
”“什么?!
”小孩惊呼,夏枢耳朵受罪,忙不迭把窃听拿远。
小孩一直开着大喇叭碎碎念:“干嘛辞职啊,才干了一个月不到?
你找到比这更好的工作了吗?”“没找到,正在修改简历。
”小孩急了:“你来真的?
你哪里不满意,工资吗?这个可以商量。
你一声不响地辞职了,把我蒙在鼓里,欺负小孩!
”夏枢笑开了:“你好像真的很舍不得我。
”“唉。
”费默唐少年老成,学人叹气,
“总之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都满足你。
”不愧是费孝川的儿子,
霸总的气质是从小培养的。
“没什么条件啦小少爷,我就是发现自己不太适合这份工作而已。
我还以为时间这么短,你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感情,所以就直接向费先生提的,没告诉你。
”“背叛!”费默唐的咬字很重,夏枢听得出他很失望,也很愤怒。
“……嗯,
默唐啊……”“我去找费孝川,你等着我通知。
”夏枢微微挑眉:“不用了。
”这家伙还认真了,夏枢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原来再皮的小孩子也有可爱的一面。
沉默片刻,
夏枢劝道:“谢谢你对我的认可,默唐。
虽然时间短暂,但我会永远记得这段时光。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做好朋友。
”费默唐也不知是听没听见,
夏枢听见他在那头扯着嗓子问:“尹影,夏枢什么时候提的离职?嗯,怎么不说话?
”夏枢还想劝两句,电话又挂断了。
费默唐逼着尹影和眼神躲闪的佣人追问半天,
总算搞清楚来龙去脉。
“你们居然冤枉夏枢偷东西,还把她逼走?尹影,你们干的好事!
”尹影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数年的朝夕相处竟比不上才出现短短一个月的外人?“小少爷,
那个女人绝非善类,就算她没偷东西,也带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费家,
她留下来只会是一个祸害!这一点先生很清楚,所以才赶走她。
”“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你也没有资格管我喜欢谁,亲近谁。
get out!
”费默唐冷漠挑眉的样子像极了费孝川,尹影又想起了费孝川那天的表情。
短短几日,
父子俩都用掩盖在骨子里的冷酷无情将她的自尊和隐秘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