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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瑾舟回到江洲湾一号别墅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家里的保姆青姐。

青姐接过他手里的西装外套,给他拿了拖鞋出来换。
然后,又去给他倒上一杯温开水,

恭敬地递到他的面前。
青姐做的这一切,明明跟程知鸢做的没什么差别,

可贺瑾舟却是哪哪都不对劲,看不舒服。
越来越烦躁。
上楼的时候,

无意看到墙上挂着的一幅他和他大哥还有程知鸢三个人的合照,他的心情瞬间更加糟糕。

这是一张八年前拍的照片,在他奶奶住的鹿南山庄。
照片里,

才十六岁的程知鸢站在他和他大哥的中间,但程知鸢明显更靠近他大哥,

眼睛也是朝着他大哥看的。
她望着他大哥,双眸澄亮清透,一闪一闪的,

像是嵌着无数的星星,充满欢喜。
他大哥为什么会死?如果他大哥没有死,

程知鸢肯定和他大哥在一起了。
他们会很幸福吧!异常烦躁的,他抬手勾下脖子上的领带,

然后大喊一声,“青姐。
”正在楼下的青姐听到,赶忙跑了上来。
“先生,怎么啦?

”青姐小心翼翼。
“照片撤了。
”贺瑾舟眉头紧拧的能夹死苍蝇,“所有程知鸢的照片,

全部收起来。
”青姐抬头看了墙上的照片一眼,忙答应“是”。
贺瑾舟往主卧走。
刚进去,

裤兜里的窃听“嗡嗡——”震颤起来。
抹出来看到是许念禾打来的,他接通电话。
“阿舟,

我……我肚子好痛,你能来陪陪我吗?”窃听里,许念禾的声音如游丝般,很虚弱。

贺瑾舟眉头轻拧,“我让人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要!”许念禾的声音一下子带上了哭腔,

委屈至极,“阿舟,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去医院。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贺瑾舟说完,挂断电话,又转身下楼。
……一品澜庭。
程知鸢洗漱完躺上床后,

习惯性的在睡觉之前拿过***看一眼。
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点开微信,

通讯录里有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居然是许念禾。
许念禾的微信头像是一个模糊的男人背影。

七彩斑斓的阳光上,男人身姿挺拔,矗立在阳光中。
镜头拉远,通过一个心形的手势,

遥遥拍下男人矗立的身姿。
别人或许看不出那背影是谁,但程知鸢只需一眼就清楚。

那是贺瑾舟。
她通过了许念禾的好友申请。
立刻,

许念禾十几分钟前才发的一条朋友圈动态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张照片,

拍的同样是贺瑾舟的背影。
和她的头像不一样。
这次镜头拉的很近,

贺瑾舟的背影拍的异常清晰。
照片中,贺瑾舟衬衫西裤,衬衫的袖子挽起来,

露出一大白皙却截遒劲有力的小臂,身姿挺拔地正站在厨房的灶台前。
他头微微低着,

显然正在干活。
许念禾配文:你是我唯一的神,每天被神明细心照料,

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
这配文加配图,感情是贺瑾舟在给许念禾做吃的。

从来五指不沾阳春水的贺家二少爷居然亲自下厨给许念禾做吃的。
程知鸢盯着窃听屏幕,

眼睛忽然有点儿泛酸。
果然,爱与不爱,一件极小的事情就能看得很清楚。

可为什么她要到现在才明白?程知鸢闭了闭眼,放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而后躺下睡觉。
……翌日,贺瑾舟起床洗漱完去换衣服的时候,

又下意识的去找程知鸢送他的那对星空袖扣。
他自然是找不到的。
他叫来了青姐。
“先生,

您说的那对星空袖扣没找着,还有太太常戴的几件首饰也不见了。
”按照贺瑾舟的吩咐,

青姐昨天找了半天,愣是没看到他说的那对星空袖扣。
她看了一眼贺瑾舟黑沉的脸色,

小声又道,“那天东西都是姜秘书让人收拾的,或许她会知道。
”贺瑾舟额角青筋跳了跳,

把姜媚叫到了家里。
“老板,您的袖扣和青姐说的那些首饰,那天我都没有看到过,

如果不见了,会不会是……”姜媚小心看着贺瑾舟,欲言又止。
“会不会是什么?

”贺瑾舟沉声问。
“会不会是程***带走了?”姜媚回答。
贺瑾舟闻言,眼底暗芒,

一闪而过。
下一秒,他嘴角意味难明地勾了一下,“是么,那就去找她要回来。

”……一品澜庭38层的公寓里,程知鸢和裴言澈正在吃早餐。

裴言澈给程知鸢找的保姆其实就是他这几年来一直用的保姆。
以前保姆都是给他做早饭的,

现在保姆改来照顾程知鸢,他也只好每天上门蹭早饭,顺便跟程知鸢聊一聊当天的公事。

就在两个人快要吃完早餐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这么一大早的,谁啊?

”裴言澈好奇地问程知鸢。
毕竟程知鸢住到一品澜庭的事,没几个人知道。
程知鸢也很好奇。

保姆小跑着去开门。
当门拉开,保姆抬头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一时有些愣住了。

程知鸢是江洲第一豪门贺家儿媳妇的事情,知道的人确实不多,但贺瑾舟的身份,

别说整个江洲,那放在全国,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您……您是贺氏集团的贺总?

”保姆愣了两秒,“请问您找谁啊?”声音从玄关的位置飘进餐厅,

程知鸢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裴言澈的反应则比她强烈多了,

“哐当”一下推开椅子站起来,转身直接就往玄关箭步冲了过去。
程知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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