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月李承安便瘦如竹竿,仿佛骨头上只披了层皮,不仅夜夜噩梦惊扰,伤势更是愈发严重,连起身都困难。
娘主动照料在旁,哄得李承安把私房钱都拿了出来,用这些银两娘收买了侯府大半侍从。
李承安躺在榻上把玩着***手,娘嘴角一僵不动声色地抽离:「世子,王管家来看过您,眼睛都哭肿了,他很关心您。
」
李承安慌乱地转身,痛的直冒冷汗:「不要再让他来了!我不想见到他!」
娘提醒李承安小心腰伤,又哄着李承安出了些钱,银子大把撒出去,不过几日王管家的过往娘便了解了大部分。
突然,李承安道:「把高氏叫过来!」
「高氏……」娘故作为难,叹息道:「她……已经死了。
」
「什么!」李承安愤怒地敲打床榻,如同一个疯子。
那日,云阳候夫人将高氏打断腿后关进柴房,夜里就死了,尸身干瘪如同被吸干了血。
侍从说高氏疯了,她将头往地上撞,还用簪子划开肌肤,一边学着狗叫一边扒下小腿的皮,最后还把手扯下来啃咬。
侍从还说高氏的叫声凄厉异常,不似人能发出的,他去寻主事的人,回来时高氏就死了,口中还咬着半截手掌。
其实……
高氏的声音悦耳动听,血也很香甜,都也命蛊怎能兴奋如此兴奋地将他吸干。
我遗憾没能亲眼目睹高氏的惨状。
深夜,娘迷晕李承安,在乱葬岗中将高氏的尸体翻出带回烟花巷那座小院。
爹爹的棺埋在小院的桃树旁,娘在桃树下看着蛊虫腐蚀掉高氏的四肢、内脏,唯独留下一具头颅。
娘亲手将高氏的头颅修平整,置于那一滩残肢臭水中。
娘难得发自内心的笑一次,我摘下一瓣桃花送给娘:「娘,我梦到爹爹了。
」
「爹爹都和乔儿说了什么。
」
「爹爹说他找到了小白,让我告诉娘小白现在白白胖胖的,爹爹还说娘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
爹爹还说了很多,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娘靠着桃树坐下,任由不知何处来的野狗啃咬高氏的头颅:「这都是他们欠你的,宋郎你再等等,很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