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众人哗然!众人听到这句话后,齐唰唰的变了脸色,目光复杂的回过头去,
看向跪在角落里,脸上一副混不吝的盛洛安。
盛洛安冷不防被点名,
遂抬起一双满是问号的大眼睛,疑惑的望向老***。
什么情况,这圣旨竟然是给她的?
老***尖着嗓子问:“你便是盛洛安?”盛洛安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老***的视线,
在珠翠环绕的众女眷与装束简约的盛洛安之间扫了扫。
随后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跪在最前头的盛宏伯,才低头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兹闻暨州知州盛宏伯之女盛洛安贤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
兹特以指婚暨州侯爵宫墨烨,责有司择吉日完婚!钦此!”哗——老***刚念完圣旨,
堂下顿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随后老***的目光,径直越过最前头的盛宏伯。
定定地落在人群后面那个面容清艳脱俗,但跪得最不标准的女子身上。
皱着眉尖声道:“盛洛安,还不快接旨!”盛宏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赶紧回头压低声音朝盛洛安说道:“这可是圣旨,还不赶紧上前领旨!
”盛洛安回神:这圣旨,竟然是为她赐婚?这特么都是什么玩意?!她什么都没做,
怎么就突然被皇上赐婚了?但眼下,不是瞎想的时候。
盛洛安施施然站起身,
款款地走上前去。
学着电视里的模样接过圣旨:“臣女谢主隆恩。
”等***走后,
盛可卿一把将头上的斗笠面纱扯下来,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一双满是嫉恨的眸子,
直直地盯视着盛洛安。
盛洛安漫不经心地收起圣旨,
轻嗤道:“姐姐不是希望我替你嫁给侯爷吗?这么嫉恨的看着我,又是什么意思?
”察觉到盛老爷子的目光也朝她看过来,盛可卿赶紧垂下眸子掩饰着眼底的色彩,
咬紧唇瓣说道:“妹妹多想了,我当然是替妹妹感到高兴,这可是圣上亲赐的婚事!
”盛洛安“呵呵”地干笑了两声,将目光收回,落到脸色同样难看的盛宏伯身上。
扬声奚落道:“父亲还真沉得住气,也不提前透点风声出来,害我同大家一道以为,
这会是提拔父亲的圣旨呢!”闻言,盛宏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方才有多洋洋自得,
现在就有多尴尬。
盛老爷子成功被盛洛安带了进去,也以为盛宏伯早就知晓了。
于是黑着脸低斥道:“连我也一起瞒着,亏我方才还在为你高兴!”老爷子“哼”了一声后,
转身拂袖而去。
柳如眉母女这时也幽怨地看向盛宏伯。
闹了这一出,大家都被打脸了。
盛宏伯张着嘴,百口莫辩。
等盛洛安一走,柳如眉马上揪着一双似蹙非蹙的轻眉,
上前扯着盛宏伯的袖子。
她还未及问出口,盛宏伯便一把将手抽了回来。
“你也觉得我早就知晓了是吗?真是蠢!”盛宏伯心里极不畅快地骂完,
丢下柳如眉母女二人,提步走了。
刚刚兴高采烈来迎圣旨的一众家眷,
也纷纷失望地作鸟兽散。
偌大的正厅,只留下一脸阴色的柳如眉母女。
最后,
母女二人只能各自憋着一肚子的气,回到自己院子。
柳如眉第一个没控制住怒火,
直接摔坏了好几个名贵的花瓶和细脚的美玉瓷器。
嘴里愤怒地骂道:“这都什么事!
圣上竟然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庶女赐婚!”“没错!我是希望那小贱蹄子嫁进宫家,
但也不是赐婚啊!这一赐婚,这小贱蹄子的身份,还不得跟着水涨船高!““小贱蹄子,
她爬了宫墨烨的床,就应该头都抬不起地嫁进宫家,被宫家人的唾沫子给淹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名正言顺地嫁进去1““娘,你够了!”坐在旁边,
脸色阴沉的盛可卿低吼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下咱们要好好想想,
如何给这个小贱蹄子添堵,有皇恩沐浴又如何,我要她照样挺不直腰杆嫁进宫家!”“卿儿,
你有法子?”柳如眉闻言,双眸一亮,赶紧坐过去抓住盛可卿的手,着急地问道。
盛可卿眼里浮上狠戾,咬唇说道:“法子肯定有,就看那人配不配合。
”说罢,
她凑近柳如眉耳畔,低语了几句。
后者的脸上渐渐绽放出笑容,
随即又忧心地说道:“万一把她搞臭了,宫家不要她了,回头让你嫁进去……怎么办?
”柳如眉还未说完,便被盛可卿狠厉地白了一眼,道:“娘亲,你是不是傻!
那可是圣上亲自赐的婚,有圣旨的,就算盛洛安名声再臭,他宫家还不得乖乖娶进门?
难道还抗旨不成?”柳如眉一顿,随即恍然大悟,喃喃道:“对啊!我怎么没想着这一点!
”—另一面,盛洛安垮着一张脸回到自己的院子。
这道圣旨来得太蹊跷。
她想了一路,
也没想明白,她一个盛家庶女,为何会突然被圣上赐婚。
而且,还好巧不巧地赐婚给宫墨烨?
究竟是谁?要和自己这么过不去!现今,貌似她不想嫁,也得嫁了!否则,
皇帝老子一句“抗旨”,不光她,整个盛家上下,都得被诛九族。
搞不好,
还得连累母亲的娘家——苏家!到时,就彻底完了!真是愁煞人!而苏樱,
听说自家***被赐婚后,惊㤞过后,居然是如释重负。
“***,你没觉得这样挺好吗?
有了圣上赐婚圣旨,你嫁进宫家就能名正言顺了,再也不用担心被人在背后戳梁脊骨了。
”盛洛安斜睨了苏樱一眼:“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我根本就不想嫁到宫家好吗?
你想得倒是宽心!可这又如何,你家***最后要嫁的人,还不是那个容貌尽毁,命不久矣,
连盛可卿都不愿意嫁的人!”闻言,苏樱的眸色黯淡下来。
盛洛安说的没错,
宫墨烨命不久矣。
她家***嫁过去,注定是守活寡的命。
这赐婚的圣旨,是恩情,
也是劫难……把苏樱轰回房里躺着养伤后,盛洛安一个人静默地坐在院子里。
手里拿着那块月牙形玉佩,双眸微眯,陷入沉思。
而此刻,院子外面,有一双的眼睛,
正透过院墙窗格,朝院子里鬼鬼祟祟的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