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仿佛又被狠狠扎上一刀,温棠冬死死掐住掌心才维持镇定。
“这事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你一定得这样不留情面?”
“怎么不笑了?我还以为你脸上的假笑面具永远都不会破呢。”
男人玩笑一般,随意的令温棠冬喉间发苦:“我跟你说正事,你能不能——”
话没落音,贺京礼忽得抬手掐住她的下颚,眼神发冷。
“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这副动不动说教规劝,被培养出来的所谓标准媳妇的分寸感!”
男人讽刺完就离开。
温棠冬脱力跌落倒地,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对他的规劝这样令他厌恶。
可从前他怎么不说?
从前,她的劝他不也都听了?
到底是她的错,还是他变了?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电话又响了进来,铃声宛若催命符——
刚一接通,温母的苛责就传出:“贺京礼的朋友圈是怎么回事?那种朋友圈你也准他发?”
“你能不能上心点,你跟他在一起这五年纵着他放肆荒唐,到头来他却要娶别人,丢不丢人?”
凌厉的字句戳心扎肺。
又高烧39度,温棠冬真的再没了一丝应对的精力。
“妈,我们明天见面聊。”
挂断电话,温棠冬蜷在沙发上,就昏迷过去。
混沌间,她又回到了父亲和前未婚夫贺一北发生空难的那一天——
母亲死死抓着她,指尖扎进肉里:“你爸爸没了……棠冬!温家以后只能靠你了!”
画面一转,抓住她的人又变成了贺京礼。
“既然答应和我订婚,那你这辈子就都是我的了……”
记忆反复,一夜噩梦。
温棠冬挣扎着醒来,天已经大亮。
吃了退烧药,她强撑着酸痛,起身去相约的咖啡馆见母亲。
不久,咖啡馆。
才推开门进去,温棠冬就见不远处有两道熟悉身影。
此刻,贺京礼正满眼温柔抱着苏洛洛,笑着逗她:“好洛洛,都要跟我结婚了还这么害羞啊,叫声老公来听听?”
温棠冬喉咙一堵,恍惚间想到了当年——
贺京礼曾拉着她进民政局,还说:“我们提前观摩一下流程,反正迟早要来的。”
彼时,18岁的贺京礼眸子亮晶晶,带着奶狗一样的委屈:“每次让你喊我老公,你总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心里还忘不了我哥?”
从那个时候起,贺京礼像一匹疯兽,他从来不对她说‘爱’,却一味跟她要爱,肆无忌惮闯入她的生活。
日子久了,她被强行撬开。
可等到她入了局,贺京礼却干脆利落的抽身走了,留她一人在泥潭里挣扎。
一直到现在。
对面,贺京礼凑到苏洛洛耳边不知道又低声说了句什么,苏洛洛羞的脸蛋通红,垫脚吻向他。
这一幕,刺的温棠冬满眼生疼。
她提着包转身要走,不料,刚一转身,就见温母愠怒进来,冲过去二话不说就朝苏洛洛打下!
贺京礼眼疾手快拦住,小心翼翼将苏洛洛护在怀里,一脸冰寒。
温棠冬眉心一跳,忙奔过去。
温母正气急,胸口剧烈起伏着:“贺京礼!你还护着这个狐狸精?你怎么对得起我们家棠冬?”
闻声,贺京礼扭头嘲讽瞥向温棠冬:“我怎么就对不起她了?”
“从你18棠冬岁就陪在你身边!我女儿把一切都给了你,都被你玩臭了,除了你,她还有谁要?”
话如利刃,刺的温棠冬眼前一黑。
亲生母亲都这么说……
她想起从前和贺京礼在落地窗前乱来,没拉窗帘被拍,他的朋友背后议论,说她开放的很。
以前没放在心上的事情,突然间就变得如鲠在喉。
她垂着头,拉住母亲,声音哑然:“妈!我们走吧。”
“棠冬?!”
“求你了,走吧!”
周围人的异样打量,就好像扒光了她的衣服。
压抑着心口的窒息,匆匆逃离,一路疲惫回到车上,手机却忽然叮咚一声响。
她低头一看,眸光顿僵。
屏幕上,是贺京礼发来的警告短信——
“你以为跑了就没事了?最好让你妈给我媳妇儿道个歉,要不然你们在意什么,就会失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