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若秦君烨_第13章

为了这株断岁，秦君烨折损了上千御林军，才在南方瘴气丛生之处找到一个尸窟。
尸窟周围新尸叠着旧尸，人骨叠着兽骨，一派森然可怖，正中央赫然是名为“断岁”的剧毒草。
为了送回这株断岁，朝廷的战马一匹接一匹的力竭而亡。
拿到断岁后，秦君烨马不停蹄命人熬好汤药，亲自一口一口喂进林栖若的口中。
喝完汤药。
一天、两天、三天……
她依然久久未曾醒来。
秦君烨找到那刺客，怒不可遏：“朕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为什么轻轻还是没有醒。”
多日未眠，秦君烨眼眶泛着青紫，连下巴都冒出了短短的胡茬。
“此毒已解，公主未曾醒来，是有别的缘由。”刺客替林栖若把过脉后，笃定到。
秦君烨唤来太医，皆是这般说辞。
“陛下，轻轻姑娘体内已无余毒，只是似乎心结未解，致使不愿苏醒。”
老太医替林栖若施罢针，摇了摇头。
秦君烨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安寝了。
他日日夜夜守在林栖若榻前，连早朝都罢黜多日。
可榻上的人，却不肯多分一个眼神给自己。
她就那么恨自己吗？
夜深，所有人都被秦君烨呵退。
他一手举着酒盏、一手拖着酒壶，席地而坐，倚在林栖若榻前，一人独酌。
不知多少杯酒下肚，视野出现层层叠影，他忽然开口。
“林栖若，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你睁开眼看一看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空寂的房间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声音，无人应答。
“如果，我不是质子，你不是公主，那该多好，我们就像寻常夫妻那样，我当个卖货郎，你在家相夫教子……”
“我不想当质子的，我母妃和我，宛如礼物被送给了你们卫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夜色越来越浓，窗外风声如鬼神呼啸。
秦君烨喝的面色酡红，站都站不稳，一抬头眼前便是天旋地转。
他支起身子，酒壶和酒盏滚落一地，烈酒洒了满身。
秦君烨想要牵一牵林栖若的手，可醉酒之下，他站立不稳跌到了林栖若的榻上。
这是秦君烨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睡得这样安稳、香甜。
窗外的晨光爬上窗棂，刺痛了秦君烨的眼。
他悠悠转醒，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林栖若身旁睡了一夜。
他动作极为轻柔的吻了吻触手可及的林栖若的侧脸。
门外，替林栖若施针的老太医早已侯立多时。
秦君烨揉着宿醉导致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眼睛一刻也不舍得从林栖若的脸上挪开。
他想起当年林栖若挑选驸马的时候，各国的质子、各家的公子站在一处，宛如商品般被高高在上的公主挑选。
林栖若越过所有人，走到自己身前，对高台上的皇后说：母后，我要他。
他那时只觉得屈辱，攥紧的指甲陷入肉里，渗出血来。
那时周围人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已经忘了。
可秦君烨还记得，林栖若向自己伸出手时，和煦的阳光般的笑容。
三年前他登上皇位之后，他再没见过林栖若的笑。
23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