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的照在日向族地之上。
街巷里零散有着日向族人迈步闲聊,藏在暗中守护着族地的忍者们隐于风中。
日向月见家宅。
简单的一户建内,只有一个狭窄的客厅,和卧室只有一壁之隔。
日向月见坐在茶几上,他抬头看着墙壁上的时钟,上面的时针箭头指向着九点,他已经这样一动不动的坐了四五个小时了。
他有点害怕。
是害怕他脑海里的那个***,是假的。
他也很激动!
激动到他不敢发出声音,而是死死的压抑住自己想要狂笑的心情。
在从家主宅邸回来之后,他就研究了一下,他刚刚激活的这个***。
这个***很粗暴。
它能够给予日向月见七个权柄,分别是,谦卑、宽恕、温柔、勤劳、满足、节食和贞洁。
这七个权柄,分别能给他带来不同的能力。
但是他现在能够解锁的权柄,只有一个,那就是宽恕。
而他只要宽恕一位同族血亲之后,他就能够使用这个权柄,开始进化自身的白眼,最终达到转生眼的程度!
这是何等令人愉悦的事情。
一旦拥有了转生眼那般的力量,如今束缚在他身上的所有枷锁,都将粉碎!
但是想要做到这件事,同样,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日向一族一共拥有白眼的族人一共是六十多人,其中上忍至少有六人,族长日向日足更是毫无疑问的影级。
想要夺取这些成员中任何一人的白眼,都会引来,日向一族的高度警备。
从日向一族出现开始,宗家就在严格防止白眼的外流,宗家成员,一旦外出村子,至少有一个小队的分家成员为其护卫。
而分家,更是被刻上了笼中鸟这个术式,分家的成员一旦死亡,笼中鸟的术式会瞬间摧毁白眼。
这个体制下,千年以来,只有一个人,在外界获得了日向家族白眼的力量。
那个人的名叫,青,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了一名来不及在死前催动术式毁掉白眼的宗家的成员,而后得到了日向一族的白眼。
至今为止,这个男人都名列在木叶通缉榜的塔尖。
日向族内更是一旦有机会,就会全力抹除掉青的存在。
但可惜,这么多年来,青始终只待在雾隐村,极少外出,根本不给日向一族任何机会。
在这种难度下,想要‘宽恕’日向一族拥有白眼的族人,获得瞳力,进化自己的白眼,这对于日向月见来说,实在是难如登天。
但是好在。
如今是木叶58年,著名的宇智波***之夜,就会发生在今年,木叶的环境早就酝酿好了惊涛骇浪。
而他,又刚好拿到了木叶警备部的职位。
机会已然浮现在了日向月见的眼前,盘坐在茶几前的这几个小时里,他已经想好了一个大概的计划。
日向日足想让他充当马前卒去试探宇智波一族。
但他也可以,利用木叶警备部的职权,掩饰他自己的很多行动,最简单的就是宽恕某位日向一族的白眼族人,激活宽恕权柄,然后将锅扣在宇智波一族的身上。
不过这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事情推进顺利,他可以将黑锅扣在宇智波一族的身上,但如果不顺利,曝光了,他没有叛逃的机会。
笼中鸟的术式,会让他直接死在木叶。
计划,他已经构思了数个小时,第一步,是不会出错的。
但,他要这么做么?
不这样做,无视掉***的存在,他还是那个日向一族颇有才能的少年上忍,拥有着表面的体面,之后凭借穿越者的剧情先知能力,苟活到鸣人成为七代目是没有问题的。
但一旦这样做了。
事发暴露。
他连学大蛇丸叛逃的机会都没有。
日向月见缓缓的闭上了眼。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层回忆。
那是他五岁的时候。
白茫茫一片的大雪淹没了整个日向族地,他小跑着回到了家,呼吸之间带着浓郁的白气。
他记得,五岁时的他,面容上还带着笑容。
因为他想要回家见到此世的父母。
他的父母对他真的很好。
会力所能及的给他买玩具,不出任务的时候,一定会每天都耐心哄他睡觉。
这让前世身为孤儿的他,体会到了家的温暖。
但是那一天。
他小跑着回到了家,等待着他的,并不是出完任务回来的父母,而是神色冰冷的宗家族人。
他们冷漠的告诉他,他的父母,已经光荣的为宗家献出了生命。
他们的死,很光荣。
但真的光荣吗?
宗家族人离开时,留下了十万円的抚恤金,一碗一乐拉面,需要六十円。
他的世界,也是在那一天开始,变得单调,空洞。
而让他真正愤怒。
真正将仇恨刻入心底的时刻,是进入忍者学校的那一年。
那一年,他六岁。
夏日绚烂无边,繁花盛开。
穿着洗到发白的衣服,他面无表情的进入了忍者学校。
而他在开学讲话之后,就被同一届的日向族人们,带到了花园里,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茂盛的阳光下,茂盛的树叶遮挡了烈日,给予了清凉的阴影。
六岁的日向烈在几名日向族人的簇拥下,双手环抱,他身上穿着精美的白色披羽和服,上面的每一根羽饰,都价值千円,每一朵绣花,都出自大家之手。
这一件披羽和服,至少价值一百万円。
他是宗家之子,这是符合他身份的着装。
他低着头,看着被推搡倒地,面无表情的日向月见,眼眸里流露出几分索然无味道。
“你好歹也挣扎一下啊,这样顺从,跟个木头人一样。”
“这让我,很没有成就感啊!”
日向月见神色麻木,他懒得搭理日向烈,霸凌而已,他前世就习惯了,只要他不反抗,不给回应,这位高贵的宗家少爷,很快就会失去兴趣。
“啧,没意思。”
日向烈转身,发出索然无味的感慨。
日向月见毫不抬头,眼神麻木,根本不想理这个宗家少爷。
白色的羽衣忽然停住。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在忍者学校学学忍术,免得以后在战场上,不能很好的履行作为分家责任,起码,你要能和你那没用的父母一样,在关键的时候,为我挡住刀。”
“这是你活着,唯一的价值了,日向月见。”
嘲弄的声音传入日向月见耳中。
日向月见的眼神瞬间变得愤怒,他抬头看向那身穿白色羽衣的身影,直接翻身而起,抄起手旁的树干就打了上去。
他不允许。
不允许别人这么侮辱他的父母!
一直站在日向烈身旁的几名日向宗家和分家之人却猛然扑了上去,直接将日向月见压倒在了地上。
日向烈转过身,眼眸里流露出不屑缓缓道。
“看不清自己的价值么。”
“真是,该惩戒的蠢货。”
话音未落。
他的双手结印,而后……
“啊!!!”
惨烈的叫声在庭院中响起。
日向月见脖子青筋暴起,笼中鸟的纹路从额头,一直蔓延而下,那是从骨子里开始渗透而出的疼,仿佛就像是有人在用针,一根一根的***你的骨髓,你的筋被挑开,往外抽出。
没有人能够在这种酷刑下忍得住。
禁锢住他行动的日向族人们松开手,眸子冷漠无比。
剧烈的疼痛,让日向月见曲着身子在地上,如同一只被煮红了的虾。
日向烈神色平静的看着日向月见,他松开双手,风吹起他白色的羽衣,嗤笑的声音响起。
“记住了,认清自己的价值。”
话音未落,日向烈转身离开。
日向月见倒在地上,模糊的视线,一直死死的看着那道白色羽衣。
从那一天,他彻底明白了过来,他在一个什么样的地狱之中。
而他的这个日向,和宗家的日向,也不是一个日向。
他开始表现的顺从了起来。
而后日向烈,也就没有在对他动过手,似乎,他的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这个分家出身的人,知道,什么叫做,贵贱。
亦或者,随意的戏耍,羞辱他,而后又感觉到没有意思。
一双清冷的白眸猛然睁开。
他憎恨那为了逃命,下令让他双亲断后,而导致他双亲死在战场上的宗家成员。
他憎恨着那些仅仅只是因为出身,就对他拥有着生杀大权的宗家成员!
他憎恨那无时无刻都束缚在他身上,让他表面站着,但却时时刻刻都跪在地上的枷锁!
他受够了!
日向月见低头看向客厅中央摆放着的两张黑白相框,里面的男女面露微笑,神色和蔼。
那是他的,双亲。
他白色的眼眸缓缓浮现出数之不尽的血丝,里面流露出汹涌如海浪般的怒意。
“将这贱烂的一切,付之一炬吧!”
戴着黑色手巾的右手猛然攥紧。
压抑,低沉的声音回响在房间内。
他将。
宽恕日向一族,的罪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