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律身量很高,此刻他微微倾下身子盯着苏北栀。
似乎想透过她的眼睛看清,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小姑娘,我可不好哄,哄了我是要负责的。”
他似乎在故意恐吓她。
苏北栀挑挑眉。
付律这模样像极了路边被丢弃的小狗,强装成恶犬。
但是同样,一旦到了他嘴边的骨头,咬紧了就绝不松口。
被抢了也要夺回来!
苏北栀直接扯过付律的领带。
付律低头看着她的手,苏北栀却踮起脚趁他不备,“么”得一下吻在他发凉的嘴唇上。
付律呼吸一滞,像是被定住一样,眼睛猛得瞪大。
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发生。
苏北栀暗爽。
亲到啦!寿命加七天!
什么时候再偷亲一次,寿命再加7天,啊哈哈哈哈。
7天又7天,好慢奥。
于是,苏北栀直接放了大招。
“付先生,结婚算对你负责吗?明天领证,您看合适吗?”
付律像是没反应过来,灯光映得他耳朵通红。
苏北栀以为他在犹豫,忙陈述和自己结婚的好处。
为了一年的寿命,她几乎是舌灿莲花。
“我,苏家独苗,苏家所有的资源都是我的,婚前财产可以公正,我貌端体健,大家闺秀,你和我结婚,好处很多的,商业联姻,我是首选!”
付律像是没听清她说什么,仍是注视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
苏北栀以为他仍不满意,继续说道:“婚后,除了每月必要的夫妻***,亲亲抱抱,其余我是很开明的,付先生你放心。”
苏北栀算过了。
只要付律一个月上交一次公粮,她就死不了。
说不定来个亲亲,她都能把寿命攒下来了。
活到八十八,不再是梦想。
苏北栀生怕他觉得被束缚,拍着胸口,一本正经。
“我懂,婚后你要是喜欢哪个妹妹姐姐的,我,绝不阻拦。”
在付律震惊又略带受伤的眼神中,苏北栀还想说点啥,却被苏父直接捂住了嘴。
“付先生,我家北北好像发烧烧糊涂了,您别介意,宴会上好好玩,我先带她回房。”
“呜呜呜呜,付,呜呜呜”
苏父向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神,赶紧拉着自己女儿走了。
付律凝视着被带走的人,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付律,和我结婚呀,我认真的!呜呜呜”
苏北栀在楼梯上喊了一声,又被苏父捂住了嘴。
宴会厅内,小小的插曲过去,又恢复了热闹。
人头攒动下,只有付律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最终,他右腿撑不住,在倒下的瞬间,被赶来的付明生拉住了。
“哥,你的腿刚做过手术,怎么能站起来?这条腿不想要啦!”少年言辞恳切,满是心疼。
付律撑在他身上,重重地呼吸,然后身体支撑不住,落入轮椅里。
他低着头,并没有回答付明生的话,而是盯着自己右腿。
“没人会真的喜欢残疾人的对吧,明生,何况,是令人作呕,没法走几步的……我。”
话毕,他扬起头,看向付明生清亮的眼睛。
右腿的巨疼让他面色苍白,可眼睛通红,又怨又恨。
付明生有些哽咽,硬挤出一个笑。
“哥,不会的。”
付律垂下头,用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
“明明知道她在开玩笑,可我仍然想要试试。”
“就一次,就给我一次机会就好。”
苏北栀被父亲拉进房间,父亲拿着体温枪对着她的脑门测了又测。
“这,这也没发烧呀,北北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呀?”
苏北栀坐在椅子上,点头。
“我知道,对付律求婚呀。”
苏父放**温枪,赶紧打电话给脑科医生。
“刘医生,你不是说我们家小北脑子好了吗?这今天又有犯傻的症状了。”
苏北栀:……
她直接走过去,夺了父亲的窃听,挂了。
“爸,我真的好得很。”
苏父坐下来,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不是,你这变心也太快了,你昨天还说为陆闻……”
这下子轮到苏北栀捂住了父亲的嘴。
“爸,别提他,我犯恶心。”
苏父也不明所以,正好原本对陆闻也没多少好感。
直说:“好,好,好,但是婚姻大事,还是要考虑清楚的,付律我要再看看。”
“爸,你慢慢看,但是,家里户口本呢?”
苏父眯了你眯眼睛半天没说话。
宴会上不能没个主事的人,苏父坐了一会儿又下去了,去宴会之前把户口本藏到了保险柜里。
***现身出来。
“宿主,你也太勇了,直接强吻呀。”
苏北栀倒在床上,将脚上的鞋子踢掉。
“不强吻,我会噶,在脸和命之间,我觉得命更重要。”
她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统子,我要是攻略不了付律,我就把他绑回来,隔三差五亲一口,嘿嘿嘿。”
越想越兴奋,病弱***被绑在床上,啊哈哈哈哈哈。
***却吐了一口气。
“宿主你对付律了解得太少了,后期的付律生挖人骨,面不改色,他死亡的地下室里,三口棺材均是白骨,他日日去看,你绑他?我怕他活吃了你。”
苏北栀诧异地看着***。
“付律后来死掉了?”
***点头:“嗯,就在两年后。”
苏北栀一时不知道该心疼付律还是该心疼自己。
她不禁问:“那我攻略他的意义是什么?”
***不以为意地答道:“让他爱***,然后你就可以活下去啦。”
苏北栀有些可怜付律,是工具人吗?
“完了,我的攻略进度条出问题了。”
***的一声惊叫打断了苏北栀的想法。
“什么问题?是不是发现付律对我的好感度比陆闻还低?”
苏北栀一脸认命的样子,喃喃说道:“正常,就我前两年对陆闻的舔狗样,别说好感了,狗看到我都嫌弃。”
***看着头顶红通通到达满格的好感度,笃定地说。
“我觉得也是,我得修修我的进度条。”
突然,又听见叮咚一声。
陆闻对苏北栀的好感度瞬间增加了五。
陆闻?
***和苏北栀面面相觑,得到了一致的答案。
“果然坏了,肯定坏了。三年掏心掏肺才涨百分之一,现在涨百分之五谁信呀!”
***收起进度条,隐身了。
“我去修!宿主在我修好以前,你坚持住,别死呀!”
苏北栀抿了抿嘴唇,回味了一下。
初吻啊,男人的味道真不错!
这时,陆闻一手抓着裤子,狼狈地走在马路上。
西装、车子就连皮带都是苏北栀买的,他从苏家出来时,全都还给了李会计。
这个时候,他倒想起了苏北栀的好。
他出身贫苦,但天资聪慧,受苏家资助才一路走到如今。
苏北栀护着他,哄着他,让他从未受过别人白眼。
好感又加十。
陆闻转念一想,苏北栀的喜欢太短,只坚持三年.
好感又减五。
在修进度条的***崩溃了。
这玩意儿,修不好了!
付律的进度条,山丹丹花开红艳艳,莫名其妙地满了。
陆闻的进度条,一会涨一会跌的,好像在玩过山车。
这***,苏北栀熬夜研读了《儿童心理学》。
学不会,放弃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闹钟响了8遍,苏北栀才醒。
啊,生命的倒数第十三天。
是个阴天。
心情不美丽,还是去睡觉吧,却在拉上窗帘的前一秒,她看见一辆纯黑色商务车开了进来。
苏北栀好奇看了看,没想到从车上推下来个轮椅。
她定睛一看,是付律。
血包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