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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棠是受尽荣宠的摄政王妃,人人都说她命好,她也这样以为。

直到这天,她意外听到夫君摄政王说——

“本王克妻,所娶之人不得善终,我不能让梦瑶冒险。”

哭了三天,林以棠决定死遁,她席卷陪葬珠宝跑了路。

不料某一日摄政王要开墓修合葬陵,才发现他亲手所作的亡妻词被撕了个粉碎。

于是那天,向来以沉稳自持的摄政王跑坏了八匹马。

猩红着眼踹开了西域男妓院的门——

「本王姿色胜过他们千百倍,林以棠你为何要他们不要我……」

……

大昭国,坤宁殿,佛香袅袅。

“将她林以棠双腿掰开!看仔细些!”

太后坐在上位捻着佛珠一声令下,几名嬷嬷应声而起,就将林以棠半挂在身上的粉色襦裙扯得七零八落。

林以棠双腿被强行掰开,头也被摁在冰凉的地板上。

“哀家倒要看看,你一个小乞丐敢把堂堂摄政王沈浮白拴在身边三年,究竟用的什么淫秽之术!”

林以棠咬紧堵嘴的布条,滚泪一颗颗滴落。

她在心里千百遍地祈求:“沈浮白,求你快来救救我……”

下一瞬,门被人推开,玄色身影忽然而至。

“太后若爱钻研女子身体,那明日本王便为太后建座宜春宫,供太后享乐!”

沈浮白躬身,大手环过林以棠的腰肢,将她打横抱起。

他扶着林以棠发颤的肩,在她耳边柔声轻喃,声音清醇又含着心疼:“别怕,我来了。”

一股暖流涌过林以棠全身。

十年前,她趴伏在地上与野狗争食时,他也是这样温柔将她抱紧。

林以棠半抬殷红的眸望向沈浮白,衣冠胜雪,眸如辰星。

这就是她的夫君摄政王,十年如一日端的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

可便是这样的他,十岁平叛乱,十二岁亲手杀了意欲谋反的同胞兄弟。

十五岁,先帝薨逝,他扶年幼皇帝登基,斩奸臣于刀下。

沈浮白踹倒拿人的嬷嬷,抱着林以棠便要离开。

太后气急,打翻了案板上的羹汤:“浮王!你要为这个贱婢来忤逆哀家?”

沈浮白冷睨她一眼,径自朝殿外走去。

待他出殿瞬间,数十名侍卫将坤宁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下一瞬,就听沈浮白下令——

“太后年老,自愿余生青灯古佛,为大昭祈福,任何人不得打扰!”

……

回府的马车里,林以棠伏在沈浮白玄色仙鹤朝服上,仍有余悸。

沈浮白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满是心疼:“棠棠,受委屈了。”

她握住他大手,摇头:“臣妾不委屈,倒是王爷明日上朝怕又会被言官针对。”

沈浮白功高盖主,虽是权盛煊赫的摄政王,可在朝堂上却也如履薄冰。

他本可以找个权臣与之联姻,护他仕途一路长青。

可他却放着世家千金不要,偏偏娶了小乞丐出身的她。

更为兑现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立下毒誓此生不纳妾不留通房。

“无妨,那些人能奈我何。”

沈浮白顺势搂上林以棠细腰,下颚抵在她的前额上,贴她更紧。

林以棠也握他更紧,树敌太多总归不好的。

日后她定要更小心谨慎,不可再让沈浮白为自己再生事端。

淅淅沥沥的春雨,一连下了三日,春日宴这日终于雨过天晴。

皇宫御花园,桃林。

粉白色的桃花明媚张扬的挂在枝头,一阵风起花飞满天。

中飞凉亭外摆放着两排红楠木制成的方桌,朝中重臣及家眷都受邀参加。

沈浮白与林以棠刚落下座,便听见席中有女眷议论——

“听说了吗,温将军的嫡女温梦瑶又拒绝了丞相公子的求亲,说人活一世,但求婚嫁自由。”

林以棠一听这话,握住杯盏的手颤了瞬。

一抬眸,她便见不远处一着红色长衫,英冠束发的女子挺拔阔步而来。

那便是将军府嫡女温梦瑶,随父出征三年上月才回京城。

林以棠曾见过她一面,三年前她与沈浮白大婚,温梦瑶身着红色长衫执着长剑来他们的喜宴上闹过。

她武艺高强,是沈浮白亲自将她拿下遣送走。

时至今日,林以棠仍记得沈浮白出手时眼底那抹痛色。

她默默看向沈浮白眼底,罢了,就算少时有过一时情动,也早已随风消散了。

毕竟自己才是沈浮白明媒正娶的妻。

然而,温梦瑶此时正直直朝他们而来。

温梦瑶环佩叮当,凉林以棠的目光一下就被她腰间那枚月牙玉佩勾住,她见过同样的!就是沈浮白压在枕下的木匣中的那枚!

他不准任何人动这木匣,却日日枕着它入睡。

林以棠的心底猛地一沉,此刻哪还能不明白,沈浮白心中一直有她。

一瞬涩意翻涌,她怔地抬眸只见温梦瑶已行至沈浮白身前。

林以棠紧紧攥住濡湿的手心,却见温梦瑶欠身行礼,旋即朱唇轻启——

“浮王殿下可曾记否,幼时曾允我一诺?”

沈浮白起身,语气满是礼貌又疏离,可那眸里却似有揉碎日光的璀璨光泽。

“温小姐是想要,本王为你寻一门合适的婚事?”

温梦瑶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张泛黄的婚书——

“这是先皇赐下的婚书,臣女想请殿下为我抓回郎君。”

林以棠心跳漏了半拍,

那赐婚书上男方的名字,赫然写着——

沈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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