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淮的声音冰冷刺骨,将沈舒宜六年的心意狠狠践踏在地,叫她疼的说不出话。
她的沉默让江起淮的眸色愈来愈暗,风雨欲来。
沈舒宜却没发现,敛下眸底的痛色,发狠将人推开来:“你既然已经有了苏洛洛,我们就不该再这样。”
可她刚一起身,却被江起淮拽住脚踝,一把拖到身下,随后撕咬般吻下来。
她崩溃捶打,挣扎,越是抗拒,男人的动作就越狠。
在一起六年,江起淮从来没有这么疯过。
这场欢爱,就像野兽在撕咬,打架。
……
沈舒宜从这场噩梦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房间里早已没了男人的气息。
沈舒宜撑着疲惫回到深城,努力忘却掉发疯的那一晚,开始安排自己的后事。
纵然努力了六年,可她不得不承认,沈氏集团,她守不住。
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母亲留一点后路。
这几天,她也刻意避着江起淮。
没想到,她今晚刚和人谈完买卖股份的事,出来还是遇见了熟人。
叶轩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将她拦住。
“舒宜姐,你快来救救命,前几天寒哥回来,脖子上的暧昧吻痕被苏洛洛看见,跟寒哥闹分手了。”
“寒哥这几天都在这儿喝酒,再这么喝下去人都得废,我们谁劝都没用,寒哥从前只听你的,你看你能不能把人带回去?”
沈舒宜尴尬退开一步:“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上。”
她不该和江起淮再有牵扯。
谁知话音才落,左侧包厢的门忽然‘砰’的推开,江起淮摇摇晃晃走出来,一双眼直勾勾锁在她身上。
沈舒宜闻着酒气,蹙眉刚要走,可男人却猛地扑上来抱住她:“媳妇儿,你来了……”
叶轩见状立马和两人拉开距离,根本不给沈舒宜反悔的机会:“那个……舒宜姐,寒哥就麻烦你了,我还有事要忙,辛苦你了。”
说完,就逃也似的跑没了影。
沈舒宜无奈,只好把抱着她不肯松手的男人带回公寓。
把男人放倒在沙发上,她才要走,江起淮却忽然起身黏上来,将她压在沙发上:“媳妇儿,你一点都不爱我,就知道利用我伤害我。可是我还是爱你。”
沈舒宜心口刺痛,他从离开没有跟她说过‘爱’字。
这爱……并不是说给她听得的。
沈舒宜低头,对上江起淮期盼的眼,就好像她就是他的唯一。
可此时此刻,他的情意越真,她的心越痛。
他的媳妇儿,不是她啊。
喉咙发紧,她扭头推开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媳妇儿。”
话落,江起淮却凑得更近,倔驴般笃定:“你是!”
酒气熏得沈舒宜眼睛发红,她推开人起身,一边扭头找手机:“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给你联系苏洛洛……”
男人却一把腾身,把她压在身下:“你就是我媳妇儿,我不会认错的。”
熟悉扯开遮挡,他了解她的身体,不过几下就如鱼得水的折腾起来。
醉酒的人,是不讲道理的。
屋顶的吊灯摇摇晃晃,转悠了一夜。
……
翌日天亮,沈舒宜睁眼起身,腰腿下地都发软。
下一瞬,就听见江起淮温柔打着电话:“洛洛好媳妇儿,你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近期新上映的电影,我给你包场给你赔罪。”
没有酒精的刺激,他不会再认错媳妇儿。
沈舒宜的心凉了半边。
江起淮挂断电话,回头见她清醒,面无表情的冲她开口:“城东的项目给沈氏了,就当我昨晚糊涂喝醉的补偿。”
心口被刺的疼,沈舒宜死死抓着身下的被褥,但她向来有自知之明:“江总大方,谢了。”
可她的妥协,反倒让江起淮面上的情绪更难看,‘砰’的摔门离去。
沈舒宜再撑不住,‘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疼痛从心口蔓延,她捂住心口艰难喘息,说不出是癌症让她痛,还是江起淮的话让她更痛。
……
夜晚,沈舒宜特地吃了止痛药,才回到沈家。
进门就见母亲拿着一份项目合同,满脸笑容朝她走来:“这是起淮送上门的合作,我就说,只要你肯用对办法,一定能让他收心。”
“你听妈的,趁这个机会哄着江起淮娶你,只有真正嫁进江家,他们才会彻底出手帮我们沈氏集团起死回生……”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沈舒宜压抑的近乎窒息,她快要死了,还怎么守沈家?
她压着疲惫,第一次在母亲最高兴的时候给她泼冷水:“妈,合作项目并不能说明什么,江起淮喜欢的是苏洛洛,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嫁给他——”
话音未落,沈母忽得狠狠甩来一巴掌!
“啪——”
“不孝女!你非要顶撞我,和我作对是不是?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不能嫁给江起淮,那就去死!”
刹那,喉间血腥上涌,沈舒宜再压制不住。
她狼狈的转过身,匆匆离开。
刚推门出去,就和台阶下的江起淮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