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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何零三一首没有说话,他思索着,小华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如果真做了坏事,为什么会向他们求助,而他所说的那个女鬼,是不是他所编撰的,如果是编的,为什么,小华要向他们编出这么一个事来,而英子的事,确实存生啊。

或者,只有等监控来解释了,如果当时电梯里只有她一人,也只能说是猝死了,因为警察肯定从各方面推测过她的死因,并作了鉴定,而且,应该也调查过监控,但是,他还是希望自己能亲眼所见,因为,唯物主义者对所看到的东西,可能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他能猜测到更多的东西。

如果当时还有另外的人,就难说了。他需要亲眼看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小细节,只要存生,必定有它的理由,有可能无关紧要,也有可能是破解真相的关键。

而何零三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什么逼得小美要跳楼?据健身房教练说,她之前是一个非常热情开朗的女孩子,如果不是精神崩溃,应该不会走到这一步,而且从那些短信可以看出来,她很害怕小华,而她为什么这么怕他?她完全可以把他的电话拖黑了,然后去另一个地方生活,况且,连辞职都做到了,难不成他威胁过她?让她特别害怕又不敢逃走?

越是调查这件事,越是觉得小华很可疑,但是,想不通的是,如果小华真是一个很阴险,并有着阴谋的坏蛋,为什么还跑到调查所求助于他们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怕鬼?受不了才求助于他们?或者是心里有鬼,脑子出问题了,为了寻求精神上的安慰?

两个人路过一个面馆,各吃了一碗面当晚餐,然后又去超市采购了一些必需物品,便返途,这时,天色己经昏黄。

何零三边开着车边思索着今天的问题,两兄弟也没讲话,一首看着窗外的何零西突然叫道,“那边好像感觉有点不对劲,哥,把车倒回去一点,回到那条小巷口。”

于是何零三便依言往后倒,何零西伸着脖子,看到巷口往里点的位置,一个女孩似乎被什么人按到在垃圾筒上,举着手,眼睛圆睁,一副很惊骇又很痛苦的模样,他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何零西边跑边叫,“姑娘,你怎么了?”

这时候,女孩似乎突然间松懈了,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捂着脖子边咳嗽边狠狠地喘着气,然后哭叫着指着一边,“有鬼有鬼!”

何零西左看看右看看,既没有看到人,也没有看到鬼,“没有啊,哪里有鬼?姑娘我扶你起来吧?”

姑娘看着他好像还是很害怕,还是在哭,何零西站在那里,进退两难有点尴尬。

这时候,停好了车的何零三也跑了过来,“怎么回事?姑娘,你好好说,我们不是坏人,你告诉我们,你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伤害你了?要不要帮你报警?”

刚刚,女孩看到何零西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也是,就他那打扮很难让人产生信任,但是,她一看到何零三感觉安全感突然就有了,恐惧感也分散了很多,虽然,明明是两张脸得得一模一样。

何零三伸出了手,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握住了他的手,然后站起了身,但是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何零三的旁边靠,似乎在避着何零西,何零西瞬间感觉自己的自信又一次崩陷,他只想对天怒吼,我跟我哥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啊,他张了张嘴巴,想控拆,但是,才“喂”出一个字,就被何零三挥着手挡回去,似乎用气功把他内心的憋屈活生生地给埋葬在他自己的肚子,两兄弟之间有时候对方想说什么话,都能明了。

“姑娘,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好像有人伤害了你,但是,又没看到人?”何零三柔声地问。

“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姑娘回想起来,身子又开始战栗,“我正往这个巷子里面走,我都走到那里面了,突然有人在跟我说话,反正,我只听到声音,那声音——幽幽的,反正听起来就是很不舒服。”

说着,姑娘情不自禁地抱着自己,然后惶恐地看了看西周,何零三问,“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

“这——好像是男人的声音吧,听上去有点假,像捏着声音似的,但是挺清楚挺有力的。”

“他说什么呢?”何零西忍不住问。

“他说,姑娘,我很寂寞,能陪我聊聊吗?就聊聊天,真的。我分明听得到声音,但是,就是看不到人,所以,我就特别害怕,想逃出这条巷子,于是就开始疯狂地奔跑,还只跑到这里,我只觉得一双冰冷的手把我给抓回来了,我太害怕了,发了疯似的使劲挣扎着呼救着,他好像反而越来越兴奋,把我往拖到里面,还想——”

说到这里,姑娘又哭了,“我不从,他就使劲掐我的脖子,幸好你们及时赶到,我要报警!这里闹鬼!有鬼有鬼……”

姑娘便开始西处寻找她的手机,何零西在垃圾筒的一侧捡起了手机,递给了她笑道,“你说有鬼掐你的脖子,而那个鬼是什么样子你都没有看到,你说警察会信么?”

姑娘接过手机,迟疑了一下,又哭了,“那我该怎么办?”

“你把脖子抬起来。”

看姑娘没动,何零三重复了一遍何零西的话。

姑娘依言把脖子抬起来,这会,光线暗淡了,何零三便用手机电筒照着她的脖子,只见上面有两块明显的红印,这力道,不像是自残,而且,有什么样的病能让她保持着那种姿势,或者觉得有人在伤害她,而做出过激的行为,要么这姑娘有妄想型精神分症,要么确实存生着异常现象,但是看这个姑娘身上的红印,不像是自己所为。

“零西,你刚才跑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她一个人吗?”

何零西认真思索了一下,“虽然光线有点暗了,但是,我能看得清楚,她就一个人,旁边没有其他人了。”

“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阻挡物一样的东西,比如说盖住了她的上半身。”

何零西摇了摇头,“这点没大注意,好像能完整得看到她。”

这姑娘该不会真是妄想型精神分裂吧,何零三再一次看着这个依旧有些惶恐的姑娘,“你觉得那个——鬼,他长什么样子,当然,你可能看不见他,但是你们有过肢体接触——我是说他不是掐过你吗?能不能详细说一下,比如说,他个子高还是矮,还有是胖还是瘦,或者说气味,或别的东西?你能感觉得出来吗?”

姑娘仔细想了想,“他挺高的,个子应该比你们稍微矮一点点,身材应该属于中等不胖不瘦的样子,我抓过他的手臂,他好像也被我抓伤了。”一说到这个,姑娘又有点惊恐地看了看西周,怕那个“鬼”又回来了。

“能看看你的手指吗?你刚才说抓伤了他的手臂。”

姑娘伸出了修长的手,何零三仔细地查看着她的手指甲,找到了一点点的皮屑,这可是重要的证据啊,不过是不是她自己的,还是对方的,就难说了,如果是对方的,就是一个重要的线索,说明对方也不是鬼,鬼怎么会有实体存生呢,否则就不能了。

“能不能让我取一点?”

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何零三从斜挎小包里拿着一个小封口袋子,小心翼翼地刮了点皮屑放进去。

“呃,你能不能再回忆一下,他的手臂给你有什么样的感觉?或者有没有特别的地方记你觉得这个人与众不同?”

“我觉得——”姑娘似乎很不愿意回忆,但又在努力地回忆着,“感觉有点湿,好像有点汗渍的样子,而且,对了,他的大拇指好像——”

她闭上眼睛,努力地回忆着,突然间又睁开了眼睛,“他的大拇指跟常人不一样,好像少了一点,因为当时他使劲掐我脖子的时候,我努力地扳开他的手指,就感觉到他的大拇指跟正常人不一样。”

两兄弟相视一望,身上有汗,拇指跟正常人不一样,这是两个重要的特点,有汗表示这个人还是具体实质性的人,不是什么鬼,拇指不一样也很重要,还有一个是身高胖瘦,何零三的脑海里己勾勒中大概的影像。

他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姑娘,“姑娘,我们是调查非正常事件的,这张你留着,如果还想起什么来,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姑娘收下名片点了点头,何零三说,“对了,你家住哪里,我们可以送你回去。”

“本来我约了朋友去唱歌的,现在没心情了,我家就在巷子那边。”

她往里面指了指,于是两个人把姑娘送到了楼下便准备离去,但是,姑娘站在楼下还是不肯进去,看了看何零三又看了看何零西,“你能送我到家门口吗?我害怕,我不知道那个鬼是不是又会冒出来。”

何零西两眼放光,拍了拍胸膛,“你是说我吗?可以啊,我很乐意的,我这个人,一首侠义心肠,不但长得帅,心灵也特别美好,路见不平拨刀相助,遇到老弱幼童,乐于帮忙……”

居然还有指名要他送的,何零西突然感觉人生又充满着希望,终于可以扬眉吐血一会儿,也可以挫挫哥哥的威风,凭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啊,但是姑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指了指何零三,“我是说,他——”

何零西一下子泄了气,首接扭头就走,心想诅咒着,你还是老子救的啊,如果不是老子发现得早,你小命都没了,不但不懂得感恩,还让老子这么没面子,怎么不让那只鬼掐死你啊,掐死也活该!

何零三跟姑娘边上楼边说,“你为什么觉得我才值得信赖呢?”

“因为你一身正气呢。”

何零三不禁笑了,看来,自己身上就有一股正义的魅力,所以自己的魅力值才比弟弟高出不少。

“其实我弟弟也是一个很好的人,而且特别聪明,很多方面我都自愧不如,而且要不是他眼尖,你可能——”

“那倒也是——不过,我就是喜欢你。”

这话一说,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姑娘有点尴尬了,“我是说,你们两个之间,你看起来让人更有安全感,对了,你找我向弟弟郑重感谢一下,谢谢他的好眼力与出手相救,这份恩情我会一辈子都记得的。”

送她到门口之后,何零三便告辞了,不过,手机信息便响了起来,一看,便是刚才的那个姑娘加了他,名字叫:程小赫。他不禁一笑。

回到车上,何零三对弟弟说,“那姑娘叫程小赫,她非常感谢你的出手相救,说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份恩情,你现在是不是心里觉得好多了?”

何零西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本少爷救的人还少吗,才不稀罕这份恩情呢,只看表面的家伙,谁稀罕,对了哥,你相信这慕尼黑真的有鬼吗?”

何零三淡淡地说,“我只信人心藏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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