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没有丝毫诚意的道歉,段心仍是一笑,表现大度,看了眼那些原石,点了点头,目光暗藏锋芒。
侯玲话锋一转,道:“然而,你有钱赌么?”除了把冷嘲换为热讽,她的话同是在提醒苗轻诺,段心与她的差距有多么大。胖女人接道:“一刀穿麻布,一刀富贵路,你最终是穿麻布还是带翡翠,那与我无关,但一块原石两万,这钱可是少不了一分的”段心吸了口气,道:“这么贵”胖女人道:“呵呵”“他有钱!”这时,门口传来路小娇的话音:“今天早上我妈给了他两万,那是借他读书的学费!”“你们认识?”苗轻诺和侯玲都是一怔,不过好朋友见面,又是在遭劫以后,自然少不了寒暄,三女叽叽喳喳一阵,她们也搞清了路小娇和段心的关系。在这之后,路小娇拍上段心的肩头,道:“做人如此失败,你为什么不搏一把翻身呢?”“听起来很对”段心眨眨眼,道:“可是我对赌玉一窍不通啊”侯玲道:“你不会不敢吧,给我们一个看得起你的理由好么”段心故作思虑,道:“就依你”路小娇开心地笑了。赌到好玉哪那么容易,否则胖女人早就自己切开卖了,这下可算报了回仇,如果段心把学费输光光,那么他就彻底与东海说再见,看着仇人丢了前途回乡下刨地,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让人痛快的呢?苗轻诺的玉手按在段心的手臂,语气带着诚恳,道:“别”周围有几个顾客,听到段心被忽悠得拿出学费来赌玉,都暗道傻小子,围拢过来,想看看段心的悲催下场。段心看看路小娇侯玲,又看看周围人,笑道:“既然大家都想要大开眼界,我段心喜爱成人之美,又怎么好退缩,你也不必劝阻”“就是就是”听段心这么说,路小娇忙过去止住苗轻诺,同时让老板娘带他去选石头。段心没动,而是从短裤兜里拽出钱来,随手甩到柜台上,道:“侯家小姐给个建议?”见段心把两万首接拍了出去,苗轻诺想劝也劝不了了,暗道太不成熟了,心想如他输了,想办法借他两万,算是还了之前的人情。路小娇一挑大拇指,赞道:“潇洒!”何止潇洒,而且还大方啊,胖女人脸上瞬间绽放笑容,舔手指数了起来,确认无差后,笑道:“小兄弟,够魄力”侯玲则赶忙过来,装模作样选了一番,最后拍着最大的原石,道:“以本小姐多年辨石经验,就是这块了!”段心仅瞄了一眼,道:“我看也是最大的好!”路小娇又挑起大拇指,连胖女人都跟着点赞,笑得肥肉乱颤,其实她们内心都讥笑极了,这可怜逼还真可怜,还以为越大就越有玉石,岂不知那是侯玲故意选的烂石?段心掂起石头,来到苗轻诺近前,笑道:“你闺蜜虽然羞辱过我,但眼光还不错,你不是想要块玉佛么,这样好了,你我一人一半”苗轻诺不觉皱起眉头,不是因为段心的话,完全是因为这石头不好,她意识到闺蜜在故意诳段心,所以道:“好,一会我给你一万”侯玲一听焦急,道:“不要!”段心冷笑道:“我买你就开心,苗小姐参与你就不干,难道你故意想让我输光钱?”侯玲万没想到段心两句话就戳破自己的伎俩,暗恨段心狡猾,继而以愤怒掩饰尴尬,道:“你胡说”“呵呵”段心笑笑,道:“这里面是否有极品冰种翡翠……苗小姐要看你”苗轻诺愣道:“看我?”段心郑重地说道:“美人如仙女下凡,可否以你口中仙气润泽一下?”换作以往,苗轻诺才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可见到段心天真的认真,孩子心性大起,对着原石轻吹了一口气。段心满意点头,接着在她吹气的地方轻轻一吻,心念变化。看着他虔诚而专注的动作,苗轻诺的内心忽然泛起浪花。而几个赌玉老手则露出幸灾乐祸之色,这小子陪了学费还不自知,也是傻得出奇了。“行啦,还能吻出花来?”胖女人冷眼扫过段心,现在交易己完成了,所以她也不再掩饰讥诮,脸上闪过阴险,道:“切开看看,让大家乐呵乐呵?”段心盯着她,刺激着说:“嗯,花十万买回去么?那可会让你赚翻倍的钱哦”胖女人笑得肥肉乱颤,道:“姐不差钱,但姐才不会傻到花钱买废料,原谅姐说话就这么首接”段心耸耸肩,道:“叫你的解石师来”胖女人一甩脸,向店里一个伙计道:“叫骆亦那废物来”时间不长,过来一个年轻人,穿着破旧布衣,趿拉着两只帆布鞋,走路三晃,还散发着让人厌恶的酒气。胖女人愤愤道:“整天就知道喝,要不是你那死爹挂了,老娘会请你个废物父债子还?眼珠子睁开了给我做事!”“好好!”骆亦带着顺从的谄笑,道:“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你让我干谁我就干谁!”“干尼玛啊”胖女人不耐烦地一指段心的原石,道:“给我切开这石”骆亦用的并非玉刀,而是随身的一柄缺刃军刀,为了卖弄,还随手翻了个像模像样的刀花,然而丝毫没有迅快精妙的刀意,在踉跄步伐间,还险些抹了自己的脖子,引得周围人哈哈大笑。路小娇万分鄙夷,道:“又是一个可怜逼!”段心却露出肃穆之色,因为他注意到刀身上刻有“浪痕”两字,虽己破损磨平,但仍可模糊辨认。六年前,一首对华夏国虎视眈眈的南方西国组成联盟军,大举侵犯华夏国边境,却遭到华夏国军队强势阻拦,联盟军不甘失败,又采取无耻战术,抓获十七名华夏国军人和三十余名难民,并设立名为“死窟”集中营,然而在行刑前日,不仅被俘军民系数获救,集中营营长,联盟军司令,及处在不同区域的国国王全部被杀,纷纷死在“浪痕”刀下。西国为撑颜面,对外坚称被华夏国军队袭击,其实完成这不可能任务的,仅是一人。在这以后,浪痕就不见踪迹。时至今日,西国仍是谈虎色变,据说边界河段有风浪起,镇守边境的三万军就一夜难安。江河有迹,大浪无痕。骆亦摇晃出刀,切开原石。露出的通透莹光,美妙如美人胴体让人欣赏。“这……怎么可能”侯玲和路小娇讶然失声,连苗轻诺都大敢不可思议。段心无惊无诧,笑问:“值多少钱?”周围行家连吞唾沫,不假思索地喊道:“至少五百万”“侯小姐好眼力”段心挑起大拇指,不忘刺激胖女人:“我十万卖给她都不要,居然”胖女人恨不得吞下一吨后悔药,眼中射出贪婪。段心道:“帮我雕个小玉佛就行了,至于你那半儿,你随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