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凄清婉转,似是有无数冤屈在嘴边未能说出,倘若是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丞相府是怎的亏待了她呢!
老夫人闻言顿时感到胸闷不己,沈浩川见状,连忙将身旁的茶水递给了她。此时的赵姨娘略施粉黛的面容,早己布满了泪痕,正要继续说些什么话时,与她偷情的奸夫被带了过来。沈浩川仔细端详了那奸夫的模样,满脸的胡须依旧遮不住他脸上的沧桑,身上的衣服许是急忙套上,倍感凌乱。这外貌且不言无她父亲千分之一好看,便是他整个人畏畏缩缩的气质,也是抵不上她的父亲的,真是想不明白,这赵姨娘究竟是看中了这人的那一点了?在座的多是女眷,除了丈夫之外,接触最多的男性便是下人了,对于这奸夫,她们则是低头不愿多看。尤其是三房的杜氏,她嫌弃的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半张面容,生怕这奸夫突然的扑向她去。“二郎,二郎你怎么样?他们有对你做什么吗?”赵姨娘看到奸夫后,忙不迭的爬了过去。哪知这奸夫避她如蛇蝎一般,连忙向老夫人跪下磕头,“老夫人,老夫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是她,是她先找我的,老夫人求求您宽宏大量,放过我吧!”“二郎,你在说什么呢?”赵姨娘听着他的求饶,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她知道男人生性懦弱,可她不知,男人会在这个时候果断地选择出卖她。在沈浩川发现他们通奸之前,曾经也有一人是知晓此事的,但当初这个男人是选择站出来保护自己的。男人迅速的摆脱掉赵姨娘伸出的手,不仅如此,竟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并说道:“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不受丈夫宠爱,你就到处找男人,像你这样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才是!”那一巴掌,打在脸上,可谓是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被打的脸,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着。正当这出戏唱的精彩绝伦时,沈浩川却看出了一丝的端倪。这男人眼神不安,一首往三房杜氏那边看去。这引得她的目光,也飘荡在杜氏身上,只是几眼,便收回了视线。对于杜氏,在她的印象中,善于经商,老夫人也颇为器重她,否则也不会给她几家铺子管理着。这杜氏和赵姨娘通奸一事,难道有所关联?她正想着,忽然听到老夫人开口道:“此人进含香舍中偷窃,将他关入柴房之中,明日送往官府。”老夫人话音一落,在场的人,各怀心思。沈浩川看着身旁之人,只见她白发婆娑,面似靴皮,不笑时,则有着不可言喻的威严,一笑时,面容便和蔼可亲了许多。但她总是笑着,在面对自己时。就这么看着老夫人,她不经意回想起上辈子的事情,那是她不愿回想起来的,关于丞相府被灭门一事。她原本以为自己己经淡忘了,可回忆牵绊,每个细枝末节都会不断地漂浮在她的脑海中,尤其是祖母逝世前的模样。白发苍苍的老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渐渐地,被血染红了发丝。沈浩川闭上了眼,不愿意再想起那样的场面,她也在心底暗自发誓,重新来过的这一辈子,绝对不会继续让丞相府重蹈覆辙了!不久,老夫人又指着赵姨娘发话道:“赵姨娘今日受惊过度,便留她在含香舍中休息,其他人,未经我的许可下,不准来此打扰。”老夫人的这番话,看上去像是保住了这两个通奸之人的性命,但沈浩川知道,事情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简单,祖母也不会轻饶了他们两人。她只是为了保全丞相府的名声,才会出此下策的,看着祖母只带了几房太太,和几个贴心的下人过来,她便猜到了。“老夫人,赵姨娘犯得可是通奸之罪,按理来说,应当拉着她和她的奸夫一起浸猪笼的,您这般决策,是否有些不妥当啊?”这局面,大房李氏却愚钝的没有看出来,心中还暗自的猜测,老夫人有所偏袒,若通奸被抓,就得这般子的惩罚,那她也去偷人。李氏这般小家子气的模样,也是老夫人最为不喜的,“你是嫌得够丢人吗?”她毕竟当家主母多年,一个眼神都具有十足的震慑力,吓得李氏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此事,若是让我在其他地方听闻,便算作是你们传出去的,届时,我可不管是谁传出去的,在场之人,都当重罚!”男人被拖到下去之后,眼看着众人要散了场,老夫人又忽然说道。李氏虽是乖巧应到,但心中仍是愤愤不平,这赵姨娘通奸,老夫人都没有处死她!她身旁的杜氏见此,便上前悄悄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祖母,我想找赵姨娘说几句话,可以嘛?”沈浩川拉着老夫人,小声说道。老夫人听闻,有些嫌弃的蹙着眉,毕竟在她心中,这赵姨娘算是个肮脏之人,万一将她的六姑娘带坏了,可如何是好。“初姐儿找她作甚?你年纪尚轻,便遭遇此事,我巴不得你离这人远些才好!”老夫人紧握着沈浩川的手,言语间,尽是对赵姨娘的嫌弃。“我母亲生前是赵姨娘日日夜夜服侍的,可我总觉得她未必有如此好的心,所以想趁此时机,问问她我母亲真实死因。”沈浩川知道祖母不放心自己和赵姨娘单独待在一起,但是被关起来的赵姨娘,终究是没几日好活的了,而她也不能断了,知道自己母亲为何而死的唯一线索。她的几番言语,让老夫人心生诧异,如此说来,这月儿并非是寻常病逝,而是有人动了手脚?可月儿生前,对赵姨娘不薄,她又为何要下此毒手?老夫人思索片刻,便说道:“若是月儿真当死的蹊跷,那定不会让她白白送命的!”沈浩川则是点着头,她又怎会轻易的放过害死自己母亲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