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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桑雅被紧急送往急诊室途中有了些模糊的意识。

浓密睫毛之间微微展开,在简易病床上被推着晃动前行。

因着昏迷前跟女警的对话,让她混沌的意识此刻又回到了与邵彦锡在荒山上的那晚。

邵彦锡被她叫去野外露营,当时季桑雅跟他说季自山也在。

邵彦锡受季自山多年资助施恩,对他很是崇敬,没多想就去了。

到了地方才发现只有季桑雅一个人在。

意识到自己被戏耍,邵彦锡不置一言,便打算离开。

近日,他已经逐渐意识到,他只是季桑雅用来打发她大小姐乏味生活的玩具。

季桑雅唇角一勾,哄骗他:“要走可以,把那瓶酒喝了。”

邵彦锡以为是烈酒,入喉才发现味道甜滋滋的,更像是饮料。

他坚毅的眉头皱起,朝她望去。

季桑雅悠悠走来,身高不占优势,她微微一挑眉,“跪下。”

邵彦锡呼吸陡然一顿,像是心尖也为之一颤,对上她玩弄意味十足的视线。

季桑雅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扑洒在他的脖颈上,引来他的颤栗。

“现在跪下,我待会儿就给你个痛快,不然……”她说,“我就狠狠惩罚你。”

邵彦锡推开她的手。

不经意间她新做的漂亮指甲隔着单薄衬衫划过他胸膛,邵彦锡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闷吭。

“你……水里有什么?”

季桑雅知道药效发作,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狼狈。

邵彦锡比她想象中顽强,那么猛的药效,他还能推开她。

可他越是这样,季桑雅的毁坏欲就越高,逼得邵彦锡瘫软在她肩上。6

邵彦锡下颌紧绷,呼吸大乱,神情痛苦的牢牢握住她的柔软的小手:“……帮我。”

季桑雅笑了,明艳盛万千夏花,“求我。”

此刻,邵彦锡如同烈火焚身,要将他烧干,他到底还是又一次败在她手里:“……求你。”

季桑雅指尖抬起他的下巴,指腹摩挲:“看在哥哥那么可怜的份上,那我就善良的原谅你这次,只一次哦。”

她裙摆一扬,坐下,“可是哥哥没有我的允许,就想要擅自逃离,我还是有些生气,只肯用这个帮你呢。”

矜贵的大小姐随意褪掉脚上的凉鞋,微微翘起白嫩小脚。

邵彦锡眸光微颤。

季桑雅扬眉:“不要?”

她的漫不经意,她盛气凌人的一切尽在掌握,让邵彦锡恨到了极点,却又,却又像是入了魔一般自己主动贴了上去。

他颤抖、沙哑、恨声:“季桑雅,你究竟把我当什么?我在你这里跟个人形玩具有什么区别?!”

季桑雅:“哥哥,玩具哪有你好呢。”

他是她一眼就挑中的呢。

“季桑雅,我真想,弄死你……”

痛苦、愤懑又满是不甘的声音,穿过漫长时空的壁垒,再次传到病床上季桑雅的耳中。

季桑雅睁开眼睛,入目是一道担忧目光。

她一时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喃喃唤出一声:“哥哥……”

安澜低低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是我。”

视线逐渐清晰,涣散的目光聚拢,看清楚坐在病床边的人,季桑雅笑了笑哑声:“安澜,我又麻烦你了,是不是?”

安澜红着眼睛骂她:“对,你就是又麻烦我了,你这个讨债鬼!出了院,要把医药费全部还给我!”

季桑雅笑了笑,“那你把缴费清单留好,不然我不认账的。”

安澜抬手想打她,又在看到她苍白的面色后,把手放了下去,“你刚才做梦一直在喊彦锡哥哥。”

季桑雅面色僵了下,有些尴尬的做贼心虚:“还说什么了吗?”

安澜面色复杂,“你说,你想他。”

季桑雅愣了好久,才说:“……不可能。”

安澜叹了口气,没跟她争辩。

可也正因如此,季桑雅内心才更加生出了兵荒马乱。

季桑雅是急性胃炎,刚做了手术,医生让卧床休养,这才没被带回警局。

会在医院碰到李雅若是季桑雅没想到的事情。

戴着墨镜的季桑雅看着她身上的病号服数秒,“……为了接近彦锡,你还是跟五年前一样不择手段。”

季桑雅顿了下。

李雅若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睨着憔悴的季桑雅:“害人精,只要你出现在他周围,就没有好事!”

季桑雅蹙眉,“你发什么神经?”

李雅若死死攥着季桑雅的胳膊:“昨晚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你是不是要害死他才罢手!”

季桑雅莫名其妙,她昨晚在警局,能做什么?

李雅若看着她毫不在意的模样,愤怒的扬起手。

“李小姐。”

杨秘书快步走来,阻止了李雅若的动作,“老板让我来接您。”

闻言,李雅若好转了不少,“……好。”

离开前,杨秘书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季桑雅。

季桑雅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揣摩出一个信息——邵彦锡也在这家医院。

季桑雅指尖轻捏,缓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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