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肌肤瞬间灼热，姜晚凝甚至听见萧浮白陡然粗重的呼吸。

黑暗中，他的眸子像是染火，烧的姜晚凝心脏颤抖。

可下一刻，萧浮白抓住她的手，一点点拨离。

姜晚凝听见他似有隐忍的声音：“我现在不想要孩子。”

床帐内气氛骤然冷却。

姜晚凝看着呼吸平稳的萧浮白，心里那股违和感越发强烈。

上辈子萧浮白明明不会拒绝她任何要求。

姜晚凝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是不是萧浮白同样重生了？

这样一想，她心尖就止不住颤抖，不由开口。

“萧浮白，如果有一天，我将死在你面前，你当如何？”

黑夜中，萧浮白瞳孔几不可查的缩了一下，随后嗤笑。

“姜晚凝，你的假设毫无依据，根本不会成立。”

没等姜晚凝再说什么，萧浮白已然冷着脸坐起身来。

“我想起还有些公务没处理，今夜就在书房歇下了。”

察觉到屋内动静，屋外烛火次第亮起，随着萧浮白毫不犹豫离开的步伐微微晃动。

直到他脚步声彻底消失，姜晚凝才缓缓抓紧了被子。

大红的薄被刺入她的眼，只余无边讽刺。

一夜未能安眠。

翌日一早，姜晚凝例行去账房查账。

她看完账本，朝一旁的管事问道：“这个月老宅那边为何没有开支？”

萧浮白自幼在家中不受宠，但成家后，仍会每月拨一笔银钱寄去萧家，以尽孝道。

姜晚凝记得前世，这样的行为一直持续到萧浮白兄长私通外敌险些连累相府，才算结束。

管事应声道：“夫人，前段时间萧家来了人，说是让相国提拔他兄长入朝为官，相国一气之下，索性断了这份开支，免得助长了那些人贪婪的风气。”

姜晚凝垂眸，随意应了声，心下却是松了口气。

她本来还想着该如何提醒萧浮白这件事，既然他自己想通了，自然再好不过。

查完帐后，姜晚凝便带上人出门去了京都负有盛名的雅乐书斋。

她虽然不喜舞文弄墨，但也听说过这里的文房四宝最佳。

萧浮白的生辰就在两个月后，前世自己从来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如今自然要为他好好准备。

雅乐书斋内，人流不息。

姜晚凝跟掌柜进了里间，一眼就看中了一方白玉砚台。

她眼前忽的划过前世白衣染血的萧浮白，不由心脏一疼。

她抬手指去：“就它吧！”

而就在她出声时，一道女声几乎跟她同时响起。

“就它吧。”

姜晚凝下意识回头，正对上指着砚台的孟月莞。

两人俱是一怔。

而孟月莞身旁的萧浮白更是让姜晚凝愣了愣。

这时，萧浮白开了口：“你不爱舞文弄墨，这砚台就让给师妹吧。”

姜晚凝心口骤然一酸。

但萧浮白没再看她，而是直接朝掌柜的说道：“替我把砚台包起来，送去太傅府。”

掌柜的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姜晚凝，连忙应声去了。

萧浮白又对孟月莞温声说道：“你先回去，改日我再去找你讨论策论。”

孟月莞笑着点头：“好。”

等到孟月莞的身影消失在眼帘中，萧浮白这才回头看姜晚凝，浓眉紧蹙。

“你来这里干什么？”

姜晚凝被他的冷淡刺的垂了眼，低声应道：“你的生辰快到了，我想给你挑一样生辰礼。”

萧浮白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隐没不见。

他语气沉了沉：“送我生辰礼？你姜晚凝对我喜好的事物有半分了解吗？”

他的话仿若化作毒蜂狠狠蜇向姜晚凝心口。

她心慌出声：“萧浮白，你可以说，我保证记得牢牢的……”

“不必了。”萧浮白冷然打断她的话，“你送的任何东西，我都不会要。”

姜晚凝眼眶一瞬发红。

她看着萧浮白，眼底尽是不解：“为何？”

萧浮白垂眸，薄唇吐出冰冷字眼——

“因为我已不会对你抱有任何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