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夫人有心想护着孙子却不忍蕙夫人痛失幼子,又已掌管了家中生意,最后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在人声鼎沸的庙里,我跪在蕙夫人的身侧,满脸虔诚,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祈愿的心思,脑海中晃来晃去的全是暝归哥哥阴鸷的目光和隐忍的神色。
以前的季暝归性情温润,脾气极好,优美的唇角总衔着一抹浅笑。
他长我和妹妹两岁。
那时我们一群小孩玩游戏,妹妹哪怕看着我落单,也总要缠着他成一队。
但他很体贴,除非我也找到队友,不然他总会笑着把妹妹推回我身旁。
古灵精怪的妹妹总把喜爱挂在嘴边:“我最喜欢暝归哥哥了,等我长大定要嫁他为妻,姐姐你不许跟我争。”
有时是委委屈屈的抱怨:“姐姐,我觉得暝归哥哥对你比对我还要好。”
有时又是天外飞来一笔的夸赞:“姐姐,你说这世间还有比暝归哥哥更好看的男子吗?”
“姐姐……” 声声呼唤萦绕耳畔,我时常恍惚生出妹妹还在的错觉。
步出寺庙,蕙夫人忽然提出让我陪她往山顶走走。
她像是不经意般开口:“刚刚,你都向菩萨许了些什么愿啊?”
我眨了眨眼,语气诚恳:“望有朝一日能报答姨娘的恩情。”
从我进季家开始,她便让我像暝归哥哥一般称她为蕙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