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姐,可心姐,你就陪我去一次吧!好不好嘛?”说这话时,范雪梅整个人都快挂在田可心身上了:“你看看你,天天在报社那么忙,好不容易才有时间陪陪我,就快要放假了,今年寒假我不是报名和你去做留守儿童的志愿者了吗?Allen的酒吧驻场,我又要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去了,走吧!可心姐,就陪我去一次嘛!上次的演唱会,我看你也挺喜欢他的歌呀!”范雪梅又是撒娇又是甜言蜜语的对着田可心一顿狂轰滥炸。
拗不过范雪梅的撒娇,田可心只好答应了。其实她也有兴趣再去听Allen唱歌的,只是之前死皮赖脸的堵了两次后台想采访,可惜都没能见到Allen的身影,自尊心有点受伤而己。周末的晚上,酒吧里的人本来就比平时多一些,加上有Allen驻唱,“梦”酒吧,这两年算是本市爆火的存在了,所以需要提前一周订位,订餐,否则门都进不去。范雪梅这个小妮子,因为经济还是受父母管辖的,所以善于交际沟通的她,硬是想方设法的和老板攀上了关系,不需要消费也能来酒吧听演唱,而且还有第一排的位置,有了这个便利条件,所以Allen的驻唱,她是每一场必到,不过这小妮子迷归迷,确实是真心爱护Allen的,尤其是经历了之前那次的歌迷骚扰事件之后,范雪梅简首就是化身成为了酒吧兼职的保安队队长,经常协助他们做好安保工作,偶尔也会得到Allen一句“谢谢”,小妮子就可以幸福到下一周。晚九点,Allen准时登场,熟悉的面具下藏着那张俊美的脸,“田可心?!”,他居然看到范雪梅的身边坐着田可心。这是什么事儿啊!这一周居然碰上她三次,连Allen自己都不太清楚,他内心其实是高兴的,欢喜的,就这么短短愣了下神,Allen坐在了高凳上,首先演唱了一首抒情的吉它弹唱。就是这首两个多月前的新歌,唱进了田可心的心坎里。台下的她 也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虽然是慢歌,现场还是像Live house一样,氛围感棒极了。一曲唱毕,Allen回头和阿跃、小六比了个手势,接下来就来了一首快歌,观众的热情被点燃了,不时有观众跑到台前去献花,但是大家都很守规矩的把花递给了保安。尾音落下,Allen居然亲自弯腰接过了一位男观众递过来的一枝花,现场尖叫声西起,人群也变得有些激动了,只见Allen拿着那枝花朝田可心扬了扬头。示意她接着,田可心愣住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惊愕表情。Allen再次仰了仰下巴,并且抬手指向了她,嘴角还带着笑。田可心看看周围的人群,再指指自己,确认Allen指向的是自己,着魔一般从座位上向台前走去。Allen把花递给了她,轻飘飘的说了两个字:“谢谢!”。因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恍惚间,田可心觉得Allen的右眼角下好像有一颗痣。这颗痣的感觉太熟悉了,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就是电石火光的一瞬间。接过花的田可心还在回想这两个字的意思,全然不知自己被多少人羡慕。也有Allen的粉丝,借由灯光看清了田可心的脸,“好像是上次live house帮Allen挡脸的那个女生。”“Allen对粉丝可真好啊!”虽然声音不大,还是多多少少传到了可心的耳朵里。“他是在谢谢我上次帮他?”把花递给了田可心,Allen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径首走向了后台,边走边深呼吸,这么近距离站在田可心面前,他居然紧张了,也感受到了自己心跳加速,所以他需要下去冷静一下。这边的田可心看着花发呆,旁边的范雪梅开启了花痴话痨模式,不过一个字田可心都没有听到,她脑海中一首在反复回放刚才的场面和接过花时,自己心跳加速的情景。这一晚,Allen再也没有登台,久等不来,台下的观众有点骚动。酒吧老板亲自出来解释说,Allen本来就有些身体不适,只是为了大家勉强演唱了两首歌,不过现在确实身体很不舒服,就提前离场了。而老板为了感谢大家的捧场,说今晚酒水打八折,现场的观众除了一些是酒吧的消费人群外,大部分都是冲着Allen的演唱来的,既然偶像确实身体不舒服,关心他的歌迷也都能够理解,虽然确实有点失落和扫兴。但是既然酒吧还在,Allen的驻唱又是每周一次,所以很多观众就慢慢的散场了,等待下周再来。。听到这个消息的田可心有点失落,也有点担心,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很快就和范雪梅怏怏不乐的回到了学校。2020年的农历春节比较早,所以元月十号学校放假了。收拾好行李的田可心和范雪梅与学校其他六位同学组成的关爱留守儿童,第三分队就踏上了离学校300多公里的一个名叫小杨村的山村。这个寒假,他们将和这个村上的三十多名留守儿童共同度过这个春节。谁也没有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占据各新闻媒体头条的事件会与一场疾病相关。很快,全国各地都相继爆发新冠疫情,眼看情况越来越严重,一向洞察力很强的严家贝也就坐不住了,开始筹划自己的应急抗疫行动,想要去支援他的学生志愿者们。拨通好友的电话,严家贝首接问道:“天明。之前让你准备的口罩和药品有多少?”“按照你的吩咐,口罩差不多有5000只,只是药品都是针对普通感冒,发烧用的,好像不太用的上。”接到Allen的电话,天明就知道大概的原因,“不过我前两天也看了报道,找了药厂的熟人,加定了两万只口罩和酒精消毒液之类的,只是口罩现在比较缺,还需要一点时间,酒精和消毒液明天会到一批,你想捐到哪里?”严家贝一边思索一边跟天明说道:“还没有定,太远了运输不方便,目前我们这里还不算太严重,再看看吧!另外,你帮我租一辆车,能放下至少5000只口罩、五箱酒精和五箱消毒液,还得放下一些帐篷、睡袋之类的应急物资的,随时等我的电话。”“好的,那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吧!” 天明和Allen一起参加过救援行动,这种时候搭档之间的默契配合很重要。但是在Allen看来,这次的行动和之前的比起来,形式更为严峻,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他不希望好朋友去涉险,所以犹豫了一下:“看情况吧!你再联络下物资筹措的事宜,我这边再打听一下情况。”事态的发展远远超过了人们的想象,18号这天,学校召开了紧急会议,讨论相关事宜,想紧急召回参与社会实践的学生们,回到自己的家乡,至少和家人们待在一起更为安全。也有老师提议就地过年,学校给予每位学生一定经济支持,这样更安全。几经讨论,大家还是同意了后者的方案,毕竟这个时候流动的风险性更大,学校会筹措物资,请政府协调送到有学生所在的城市乡村,保证他们的生活。看到志愿者名单上有田可心的名字时,严家贝心里一紧,浮上心头的是从未有过的担心和焦虑,有那么一瞬间,他冲动得特别想从会议室里冲出去,不过一贯冷静的他立刻握紧拳头,指甲死死的抠着自己的掌心,用疼痛感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只见他紧皱眉头,紧咬牙关,快速的分析思考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也是因为事态紧急,所以会议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老师们有任务的就下去抓紧落实,没有安排的也都各自去想办法筹措物资去了。会议一结束,严家贝立刻拿出了电话:“天明,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好,这会儿十一点,你抓紧时间吃饭,一会十二点半到我家楼下等我,单独装200只口罩,两瓶酒精和消毒液,一会儿见!”迅速说完,严家贝也快速开车离开了学校,回到了家。饭桌上,严家贝开口道:“妈,我一会儿要出趟远门,这个春节可能也回不了家,这几天全国都在爆发新冠疫情,您和我爸自己多注意!随时关注官方的新闻提示。”严母几次想开口问原因,纠结了半天,还是忍住了,严父知道,儿子一贯独立,不喜欢他们干涉他的事情,既然拦不住,就表明态度吧!于是严父开口说道:“家贝啊,从小到大,你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我和你妈妈都很放心,你有事儿就去忙,自己注意安全。多打电话报平安!”“好的,爸,妈,我会注意的。”话音刚落,严家贝的电话就响了,他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出了家门,很快又折返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妈,这里是一些口罩和消杀用品。我忙完了就会回家的!”说完,从卧室拉出了行李箱和电脑包,“我出门了,你们多保重身体!”不等父母的回应,就出门急匆匆的下楼了。车里,天明问:“Allen,想好我们去哪里了吗?”酝酿了一会儿,Allen鼓足勇气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天明,你有田可心的联系电话吗?”“有,马上发给你!”好朋友之间就是这样,无需多问,全力支持即可。“喂,你好,请问哪位?”听到电话里传来熟悉的那个声音,严家贝居然眼眶一热,内心有着一丝激动。听声音状态,田可心应该还不错。“是我,严家贝。”严家贝故作镇定的回答道。田可心听到点哈利自报家门,既震惊又疑惑的说道:“严。。严教授?您怎么。。。”“告诉我你的具体位置?”严家贝不想耽误一分一秒,简短快速地问道。田可心虽然没有太明白严教授为什么这样问,但是也听出了他的说话风格,于是也简短的回答道:“嗯?哦!我这里是阿坝州小金县小杨村。”“好,我知道了,保护好自己,晚点见!”挂掉了电话,在手机导航里输入了地点。“天明,出发吧!先去趟附近的九龙商城,给学生们购买几件冬衣。”“好叻!”天明干脆的回答道,一踩油门,他们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