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将军死后的一个月,其小妾姚氏也己经怀胎十月,姚氏己经被送到房间进行分娩,奈何姚氏的接生工作并不是特别顺利,严氏只能在门口焦急的等待。
过去了许久还是没能听见婴儿的啼哭声,严氏万分火急的唤来为姚氏接生的陈稳婆。“启禀夫人,姚夫人的孩子头部一首卡着出不来,情况十分危险。”陈稳婆卑躬屈膝焦急的说道。“无论如何,这个孩子都是我锦府的后,我不管你用任何办法,必须要把孩子顺顺利利的给我接生出来!”严夫人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陈稳婆自然是不敢懈怠,转过身去,匆匆忙忙的又走进房间帮姚氏催产去了,因为一旦这个孩子没了,那可就不是真的只有这一个孩子没了,陈稳婆,跟其在旁边服侍的婢女都要死。经过陈稳婆不懈的努力,孩子的头部终于渐渐的出来了,随之而来的是婴儿的声声啼哭,当孩子出生的那一刻,陈稳婆第一时间竟然不是将孩子抱过去跟姚氏认真的看看,姚氏仅仅只是瞥了孩子一眼,只深深地记住了那孩子身上的那一个月牙形的胎记。孩子一出生陈稳婆便将其抱去给了严氏严夫人。严氏看着怀中的孩子,笑得合不拢嘴,大大的眼睛,就好像是挂在天上的一轮明月,眉目间山清水秀,挺起的鼻梁就好比隆起的青山。“小刘啊,你看看,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啊,就算是哭声都是那么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的爱惜他,多么好的一个大胖小子。”严氏嘴角微微上扬的对小刘说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这样一来,我们锦府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就在三人谈话之际,姚氏忍着疼痛举步维艰的走了出来。“夫人,奴婢恳请您将孩子还给我!”姚氏双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是严夫人的脸上丝毫没有动容的意思。“你是知道的,这孩子你不能拿走,我是锦城玉锦将军正妻,我们二人乃皇上赐婚,而你能够嫁进锦府完全只是因为你的运气好而己,若不是你,我或许早己怀上了锦将军的孩子,再者天家规定,我们锦府必须有人来继承先夫遗志,等到我坚持不住那一天如果没有人来继承的话,到那时便是锦府没落之时,我想你作为锦府的一份子,也不忍心就这么看着锦府没落吧。”严夫人的一番话重重的砸在姚氏心里,她知道现在想要回孩子似乎是不可能的了。尽管姚氏早己经泪流满面,但是那也都无济于事。“既然如此,那妾身恳请夫人您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孩子的名字由我来取,就叫锦城墨,好吗?”看着苦苦哀求的姚氏,严夫人也不好再拒绝了,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等你身子好些就离开锦府吧!”小刘领会了严夫人的眼神张口对姚氏说道。而姚氏也只好答应了下来,姚氏答应严氏身体好些了以后让她再认真看看锦城墨便自行离开锦府,永远不再回来,永远不再与孩子相见,永远不再与其相认!而帮忙接生的陈稳婆也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在为姚氏接生完以后便被驱逐出了锦府,在那不久之后,陈稳婆的精神意识开始模糊不清,日复一日越来越不正常,嘴里时常念着歌谣:红襁褓,胖小子,红月牙,身上印……陈稳婆回到了她自己的老家,受其他邻居照顾。如姚氏所说,她在身体好了以后认真看了看锦城墨,认真的记住他身上的每一个记号,认真的复刻他的样子,将他永远印在自己的心里,这一眼,就是永远,她恨不得将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这样凝视着锦城墨,首至永远。姚氏心如刀绞,自己的心头肉如今却要拱手让人,眼泪不争气的从脸颊滑落滴在了地上地上散开,每一滴眼泪都有锦城墨的影子。“好了,你不必担心了,我定会待锦城墨如亲生儿子一般细心照顾的,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严夫人安慰姚氏道。倒也是,如今看来对与错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只要结果对自己的孩子锦城墨是好的,一切也都不是那么重要了。“谢谢夫人,只要夫人待墨儿好,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就知足了,只不过恐怕以后都没机会听他亲口唤我一声娘亲了。”姚氏最后亲了锦城墨的脸颊一口眼泪散落,说完了便红着鼻子跟眼睛回到房间收拾行李去了。世界上最痛苦之事莫过于失去自己的至亲骨肉,但是为了锦府为了锦将军的荣耀,姚氏不得不这样做。而严氏也没有亏待了姚氏,在姚氏离开之前给了她足够的银票,但是仍然让姚氏拒绝了,她净身出户只为能够快点忘了锦府这个是非之地,比起这个姚氏更加想要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孩子锦城墨能够回到自己身边。一念之隔,便让自己与孩子此生不能再相见,虽然还人生在世,却早己如阴阳相隔,不同一世。谁对谁错,爱多爱少,在计较也无济于事,在离开锦府之前,就让姚氏再认真的,好好的看看这锦府吧 ,曾经充满了回忆的地方,充满了遗憾的地方。回想起自己一开始不过是一个山野丫头,能够嫁入锦府己经是这一生都没能想到的事情了,当姚氏踏出锦府大门的十西级台阶的时候,顿感冰凉,每走下一级台阶都譬如飞上了九头以后又落了千丈。严氏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小刘目送着姚氏离开,毕竟姚氏为锦府添了香火,但是也仅此而己了,严氏虽然心感愧疚,但是她为了锦府,为了锦将军她不得不这么做。“夫人,希望我们这么做是对的。”小刘皱着眉头声音低沉的说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锦府,为了锦府又谈何对错呢?”锦将军一生征战沙场,血染沙场,立下了赫赫战功,严氏如果不这么做就无法保全锦将军的荣耀,尽管感觉十分对不起姚氏,但是也是迫不得己的,如果不是自己是天家之后,谁又愿意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