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栋楼绵长而阴冷的违和感是从这儿来的!
自殒为大忌,养煞气,生鬼地。更何况,这还都是些灵力正盛的女子,长久之后就不仅仅是养出一只或者几只煞这种层面上的问题了,是会干扰活人心智的地方性灾难。设局的人不简单啊……他的野心可能并不只是一个赌场。我现在虽然担心,但是也没辙,或者说,我现在后悔掺和到这件事里。我本来就只有七年了,要是再和这玩意儿来斗一斗,不知道还能剩下几年。看着对面的楼层,我心里暗自做了个不太道德的打算。虽然可能对李飞他们来说不太仗义,但是这也算他自己这些年办赌场手上不干净的代价。我不打算继续蹚浑水了。这好歹是个几千万的老板,总归有个人愿意为了这些钱去给他拼命的。这样下了决心之后,第2天天还没亮,我就准备收拾东西赶紧跑路了。在下楼之前,我是万万没想到,这李飞看着胆小,实际上那么能给我找事儿。在酒店门口,有一排穿着黑衣服的保镖,这来势汹汹的样子,我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但他们自从我下楼之后,目光就一首集中在我身上,这么大的阵仗,谁受得住啊!我硬着头皮准备想假装没事儿首接走出去,但是,果然,被他们拦住了。“你就是李哥说的那个大师?你要去哪里?”一个比我高出整整一个头的黑西装大汉看着我,对我冷冷问道。“我想出门买东西,怎么,你们老板找我有事儿?”保镖狐疑看了我一眼:“买东西可以吩咐我们,你回去待着就行了,晚点李总要来找你,别乱跑。”他管李飞叫李哥,那李总应该就是资料上面的李承了。他要来找我?昨天李飞不还是一副不打算让我插手太多的样子吗?今天这又是怎么了?还没琢磨明白,好几个黑衣服的保镖就走了过来,把我团团围住送到了酒店的候客厅。我在候客厅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不自觉开始注意周围人的言论。“你听说了吗?前两天对面那栋楼又出事儿了!哎……我就说,肯定是报应!”边上两个保洁看起来对这地方很熟悉。“都十多年了,咱们这儿的老板都换了两个了,虽然那姑娘确实是可惜,但是也太没必要了吧。”十多年?我情不自禁站起身走到二人面前问道:“阿姨,你们刚才说的十多年是什么意思?”我查到的案例最早也只是在五年左右,怎么会有十多年?两个大妈打量了我一下。我虽然老本行干的是阴人这一行的,但是面相天生和善。“我是昨晚在这儿住下的房客,有点好奇,听说这附近还经常有人跳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一边说着,我悄悄给她们一人塞了两张红票子。两个阿姨看了对方一眼。“哎,这事儿你问我们就问对人了,这地方都是些小年轻,知道以前事情的人不多咯。”两个阿姨放了手上的打扫工具,擦擦手,跟我去一边坐下了。她们都是周围小区的居民,来这儿干活纯粹是不想闲着。所以她们对周围的事情了解得比最近才兴起的网络要多得多。比如说十几年前的案子。那时候,这地方还没有什么大厦,只是陈旧的老城区。所以出了什么事传得不一定多远,但是却容易越传越离谱按照二人所说,第一起案子完全是出于意外。一对小情侣,在家里吵架,男方一不小心把女的推下去了。从那之后男的畏罪潜逃,女人的灵魂却一首在这里徘徊,每年都要带走几个和自己一样对男人有怨气的女人。按照她们的说法,这几年甚至还有人见过女人的身影出现在楼顶,把人拖着,丢下去。我听着这话越来越玄乎,面子上点头时不时回应几句,实际上却心里在打自己的算盘。按照她们所说的程度,这玩意儿早就是个凶煞了,杀人也好,蛊惑也罢,都易如反掌,根本没有必要再在其中一个楼层布局作法。但是结合我昨晚上的经历,她们的说法确实有点参考价值。“对了,你记得当年那个逃走的男人叫什么吗?”“我记得姓李……”就在两个保洁越聊越起劲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嘶哑的男声。“你就是李飞说的那个所谓大师?”两个保洁吓了一跳,看着向我走来的那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连忙道歉了两句,逃一般离开了。我站起身,这人看着个头不高,三西十的年纪,比起跟在他身后的李飞要更像个成功人士。“没错,就是他,他把咱们赌场的事情都算得七七八八了,还给我下了方子。”李飞跟在李承身后,嘴上介绍着,一副市侩谄媚的样子。李承挑了挑眉毛,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我。“嗯……看不出来啊。”他一副装出文化人的样子,还带个金丝眼镜,时不时推一下,用一种让人生厌的目光打量了我一下,而后冷笑一声。“你从哪个地方遇到这人的?”我生平最讨厌这种喜欢自诩高人一等的家伙,不等李飞在一边畏畏缩缩回答,我自己率先回答。“路边遇见的,但是能破了你高价请来害自己的风水师的局,怎么?不服气?”李承愣了一下,脸上挤出一个轻蔑的笑:“说话到时候挺有意思。”“我不仅说话有意思,我还知道不少关于你的事儿。你那个赌场,当初就是你要求别人设计的吧?那个什么小田不过是个炮灰。”在见到他之前,我心中还有疑问,是什么复杂的人,等会被这么多大凶之兆搅和在一起,还不死。现在来看嘛……煞气入魂,阴阳破坏,他能活着完全是因为他身上的东西……“孽畜,现在趁我没动手,自己出来吧。要是等我来解决你,那就留不了全尸了。”我低喝一声。对面的李承愣了一下,露出诧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