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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禾离开后,阮氏一直在屋里胡思乱想,越想心越乱。

一直到深夜,春禾还没有回来,阮氏生怕春禾出事,准备出去看看。

因为屋内光线太暗,她刚走一步,就被屋内的凳子绊了一下,摔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白糯糯本来睡的极好,却被阮氏这一摔清醒了过来。

她感受着娘亲起身的艰难,叹了口气。

【唉,我娘原本多好看啊,拥有倾国倾城之貌,足够让全天下男人痴狂,现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都是被他们害的,等我出生揍死他们!】

阮氏好不容易艰难爬起身,就听到肚子里孩子的心声。

她抬起自己的手,低头看了看自己。

即使昏暗的灯光下,她也可以清楚看到她那肥胖的身材,让她自己都厌恶。

可是倾国倾城?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在她成为王妃之前,她确实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可是自从她和白俊宏好上后,就越来越丑。

乃至她嫁入王府那日,别人看到她丑陋的样子都说她命好,如此丑陋竟然得了白王爷的心。

因为王爷不嫌弃她丑,又待她极好,所以王爷一直在外名声优佳,他们的爱情也成为了民间的一代佳话。

可是她没想到,她变成如今这般,竟然有可能是被害的。

而害她之人竟然就是她爱了这么多年,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

“王妃,王妃,我们回来了。”

阮氏正在嫌弃自己的时候,春禾突然回来了。

春禾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春禾,查到了吗?”看到春禾,阮氏急忙抓住她的手问她结果,她多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春禾握着阮氏的手,紧咬着下唇,不知如何开口。

看着春禾这样,阮氏心一凉,她知道她肚子里孩子说的可能是真的。

“王妃,我今日去王府,凑巧在门口看到王爷扶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出王府,他们……举止亲密。”

说着,春禾突然跪了下来,抱着阮氏,生怕阮氏接受不了打击。

“王妃!你要振作啊!不管王爷在外面有多少人,你永远都是正妃。”

王妃如今已经嫁给了王爷,现在只能守着正室的位置才算胜利。

“正妃?”阮氏听到这个笑了,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他不是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唉,我的娘亲她还不知道,他口中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说的是他和那个女人啊,娶娘,生儿育女不过是为了帮他们挡灾罢了!】

轰隆!

阮氏听到这里如同晴天霹雳,她身体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坐在地上。

挡灾?她和她的孩子只是白俊宏和那个女人挡灾的工具?

不,不可能!不可能!

“啊!”阮氏接受不了这个真相,直接抱头大哭大叫起来。

春禾还以为阮氏因为受到打击乱了心神,她急忙抱住阮氏,“王妃,你别这样!”

白糯糯知道这种事情一般人根本接受不了。

【娘亲,你千万要振作啊,他们为了富贵夺走了你和哥哥姐姐的气运,让你们成为全城笑柄,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等我出生,帮你们啊!】

阮氏听到这里,嘶吼的声音突然停下来,她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嘴唇都咬破了,鲜血直流!

夺气运,成为全城笑柄?她的孩子变成如今这样,竟然也是他们害的!

阮氏此刻才明白,原来她和她的孩子竟是白俊宏养的猪,随时供他们宰杀!

她冷静下来,想到她的四个孩子出生时都好好的,可是随着他们长大,都发生了变故,大儿子瘫痪了,二女儿瞎了,三女儿哑了,四儿子甚至在六岁时就傻了。

因为她的四个孩子没有一个完好,以至于功成名就备受百姓喜欢的王爷,成了全城笑柄。

她和她的她的孩子是他污点。

可就算面对外面的嘲讽,王爷没有责怪过她。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经常看到王爷看着四个孩子叹气,为了不让王爷因为他们难过,她甚至卑微的带着孩子从王府搬了出来,住在这离城中心偏远的村镇。

她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他竟然只想宰杀他们母子几人。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人,竟还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如今他没有要了她和肚子里孩子的命,不知道他又会做什么。

阮氏正担心的时候,阿顺突然走进来,着急的开口道:“王妃,不好了,四公子不见了。”

“你说什么?”阮氏听到他的儿子不见了,吓得脸色发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晏安他会去哪里啊?他找不到回来的路,如果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啊。”

白糯糯听到这个,想了一下,她那个四哥如今八岁,智力却如同两岁孩童。

“晏安平时不会乱跑,今天怎么会……”

阮氏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今天四儿子失踪得有些不寻常。

【啊啊,快,快,去后山啊,四哥哥倒在那里了,他刚刚被那个大师做了法,要把他的寿元给被用邪术遭到反噬的那个女人,他们要在今晚丑时做法,现在把四哥哥带回来,把他们放在他身上的红布袋和里面的东西烧了才能救他。】

【怎么办啊,我怎么告诉娘亲啊!快来不及了啊!】

听到肚子里孩子的心声,阮氏立马叫阿顺去后山找人,自己也跟着去了后山。

在后山找了好一会儿,真的在一个野生坟头看到了白晏安。

阮氏顾不得挺着的大肚,急忙跑上前把昏迷不醒的白晏安抱在怀里,“我的晏安,是娘害了你,是娘害了你们……”

只要想到她的孩子经受这一切是因为她瞎了眼选错了人,她的心口就像刀扎一样。

阮氏哭了一会儿,急忙在白晏安身上搜那个红色布袋。

当阮氏摸到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笔画着她不认识的符文,符纸中间包着几根头发,还有白晏安的生辰八字。

“丧天良的东西,他竟如此狠心,我此刻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如果她没有肚子里的女儿提醒,她和孩子会是怎样,她真的无法想象。

【还好四哥哥找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娘亲真是和我心灵相通,直接来了后山。】

【不过,这女人竟然敢把这邪术做得如此明目张胆,而且画的符也太低级了,若是有久病缠身的人咬破手指,在符纸中间画个叉叉,把他的八字写上去,那病气过给她,让她遭报应。】

白糯糯这话让原本准备烧掉包裹的阮氏突然有了主意。

“阿顺,前不久给我们送鱼的阿公是不是病了?”

阿顺不知道王妃此刻问这个做什么,“是,赵阿公已经躺在床上一个月了,吃药无用,赵阿婆正准备叫赵大哥找人做法。”

阮氏把包裹给阿顺,“让他们不必找了,你把这个带去,让阿公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个叉叉,再把生辰八字写上去,包裹起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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