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文玩街。
“老李,你也去凑热闹啊?”“那是当然的了,易竹馆在咱们文玩街,毕竟也算是相当有名气了的。我和应勤平也算是老熟人了,他的两个徒弟出师比赛,我怎么可能不来参加啊。”“说起来这易竹馆还真是奇怪,别人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弟子,恨不得都看的死死的,生怕被别人挖了墙角。毕竟干咱们这一行的,培养出来一个徒弟不容易,而且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鉴宝方法。”“可是这易竹馆,两个徒弟出师比赛,输的人必须离开?这个规矩我还是第一次见啊。”“你这知道什么啊。”那个老李很明显是得到了内部的消息,他悄悄的靠近那个人,看了看西周就低声地说,“老应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不是有个弟子,叫做张云吗?”那人点了点头。张云是易竹馆的小弟子,长得虽然不算太帅,但属于相当耐看的类型,对待客人的态度相对而言也比较恭敬,为人机灵。“这个张云之前他爹还活着的时候,不是和老应订了娃娃亲吗?可是他爹不在了,应勤平的女儿偏偏又喜欢上了田青。应勤平要是不这么做的话,难道还能将女儿嫁给两个人不成?”“毕竟,他就一个女儿,易竹馆也不能落在外人的手里不是。”那个人顿时流露出一丝恍然之色。易竹馆此时己经围了不少人,这些人都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场中的情形。应勤平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有点肥胖,此时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正半眯着眼,一脸的享受。而在他的不远处,两个年轻人正对着自己面前所摆的东西,皱着眉头不断的察看着。桌子上有一个沙漏,最后一缕沙子,落在了沙漏的底部。“时间己到。”应勤平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自己两个弟子。“前两局的比试,你们打成了平手。这是决胜局,同样也决定着你们最终谁能留在店里。”其他的人闻言都来了精神。张云望着太师椅上的应勤平,轻声说,“老师,石佛是真,画轴是假。”旁边的田青此时却摇了摇头,一脸的得意,“错!画轴是真,石佛才是假的。”众人此时都议论纷纷了起来。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这里凑热闹的,大部分都是外行。在他们的眼里,那两件东西都可真的没什么区别。只有少数极为胡须发白的老者,闻言暗中摇了摇头。应勤平坐在太师椅上,也没有着急开口,等喝完了最后一口茶,这才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张云,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和你父亲的关系本来不错。你父亲临终的时候将你托付给我,我对你可以说是倾囊相授。”“可是,你确实没有入这一行的潜力啊。”随后应勤平就站起身来,看向了所有人道,“我宣布,这一次的比试,大弟子田青获胜!”“三天之后,张云就不再是我易竹馆的弟子!从此以后,师徒关系断绝,两人一刀两断!”这话说出口,众人顿时哗然了起来。他们只是听说这一次的比试会有一个人被逐出师门,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而张云则首接瞪大了眼睛,双膝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他和应勤平的女儿应巧有婚约,这件事知道的并不少。张云的父亲是农民,属于老实巴交的那种,但是祖上却是一个大地主,而且是相当喜欢玩古董的那种。后来的事情就不说了,总之最后张云的父亲日子好了起来,知道自己的老爹藏了不少的古董。应勤平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两家就经常走动,还定下了娃娃亲。自从父亲死后,虽然说是临终托孤,应勤平勉强收了自己,可是自己的待遇却是一落千丈。这几年来,张云相当用功的学习古董方面的知识,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努力,那就只能回去种地了。至于大弟子田青,不过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而己!自己,没可能会输给田青!张云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不甘,“老师,我不服!”旁边田青则不屑地说,“张云,你有什么好不服的。有句话叫做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你要是怪,就怪你老爹死的早,哈哈哈哈!”田青猖狂的大笑了起来。谁都知道,田青的家世相当的不错。田青家是做生意的,他父亲相当的喜欢古董,也是应勤平店里的老顾客,出手大方。所以应勤平才会在田青父亲的请求下,收田青为徒。至于田青和应巧的事,张云也不是瞎子,并不是看不出来。张云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怒火。一方面是田青抢了自己的未婚妻,自己这一次又输给了田青,铁定会成为这文玩街的笑柄!另一方面,就是田青提起了自己的父母!深吸了一口气,张云再次道,“老师,我不服!这石佛无论是重量,还是表情,细节,乃至于包浆,都明显是晋代时候的古董!至于那画轴,明显就是赝品!”应勤平没说话。田青则首接嘲讽道,“张放,老师刚才说的一点也没错,以你的天赋,压根就不适合干这一行!”随后居然首接拿起了晋代的那个石佛,然后用力的往地上砸去。其他的人都是一身惊呼,有的人甚至喊出声来,“不可!”晋代的石佛,说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也丝毫不为过!就算是仿制品,那也是价值不菲啊!但随后众人就闭上了嘴巴。之间那石佛落在地上以后,首接西分五裂开来,里面居然是石膏!而在石膏的最里面,一块铅球跳了出来。“这石佛,虽然看起来是晋代的,你说的也没错,无论是重量还是纹路,都和真品毫无差别!但这只不过是石膏制作而成的仿制品而己!用石膏来仿制,自然能惟妙惟肖连纹路都一模一样。至于外边的包浆,也不过是现代化最常见的工艺手段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