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怀月和裴锦荨便乘马车前往承恩寺。
裴锦荨平时贪玩,但每月只能出一次门,此时在马车上掀起窗帘望向窗外,街上的小贩热情地拉客,来来往往的百姓在街边店铺穿梭,充满这烟火气。连上前世,秦怀月亦是好久没有出过府。前世秦怀月与裴珣成婚一栽后,裴珣被封为丞相,赐下府邸,便一同搬到了丞相府,担心自己常出府会遭人非议,再后来,由于有孕更加不敢出门了。想到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儿,秦怀月不禁暗自神伤。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们,秦怀月心中亦多了一份踏实,她重活了一世,这一世,只要远离裴珣,就不会造成上一世的恶果。半个时辰后,便到了承恩寺,秦怀月常年都会来承恩寺,一进到寺内,僧人便迎了上来。吩咐金盏和银菱带着裴锦荨去禅房,自己就跟着僧人前往供奉着父母牌位的禅房。进到禅房后,先是在往生灯上添了香油,再在牌位前科勒三个头。起身后,秦怀月看向僧人,“师太,我想加一盏往生灯,可以吗?”僧人平静回道:“自然可以,施主稍候片刻。”便拿了一个新的木牌和一盏往生灯给秦怀月,然后转身离开。秦怀月接过木牌和往生灯,来到一旁的桌前,拿起刻刀,雕刻起木牌来。前世怀着孩子时,秦怀月便想过孩子的取名,可惜孩子未能平安出世,既未有名字,秦怀月便在排位上刻下‘吾儿’二字。前世刚诊出喜脉时,秦怀月十分欣喜,只因她期盼这个孩子己久。然而告知裴珣时,裴珣并没有表露半分欣喜之色,看向自己的目光如往常一般冰冷,那一刻,秦怀月就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却仍是强颜欢笑。如今想来,他或许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不喜欢孩子的母亲。秦怀月将新木牌放在了其父母的牌位旁,点燃了木牌前的往生灯。“孩子,下次找一个幸福的人家吧。母亲对不起你。”秦怀月摸索着木牌上的字,喃喃自语道。片刻后,秦怀月走出禅房,见到僧人在门前候着,往常并不会这样,秦怀月正打算开口询问。“施主,玄鸿大师想见您一面,可否跟我来。”僧人先一步开口。“好的。”秦怀月虽不知为何玄鸿大师想见她,但仍然是跟着前去。来到一处在寺庙后方的禅房,走进禅房,见大师端坐在桌前。秦怀月来到桌前,大师便让她坐下。“不知大师找我何事?”秦怀月问道。“贫僧与施主是有缘人,施主可知,前生因,今生果。”大师说。秦怀月诧异玄鸿大师所说的话,难道他知道自己是己经重活一世的人。“可前生无果,今生怎会有。”秦怀月自嘲道。“此串佛珠赠于施主,望其为可施主挡灾。”随后大师将一串佛珠递给秦怀月。避开回答秦怀月的问题。秦怀月接过佛珠后,便起身走出禅房。将佛珠收好后,秦怀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暂时不想回禅房,便逛了起来。走到一处,仿佛听到头上有什么声响,秦怀月抬头看去,见到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小胖墩攀在树上,同时,树上的小胖墩也看见了秦怀月。“美人姐姐。”小胖墩看见秦怀月的容貌后惊喜叫道。“小弟弟,你怎么自己爬上树了,你的侍女呢?快下来吧。”秦怀月也担心这个小孩子摔到了,看衣着应当也是世家子弟。“我才不要她们跟着我呢,我只是想要自己摘这树上的果子,她们都不给。”小胖墩嘟起了小嘴。小胖墩摘了最近的两个果子,便摸索着从树上下来。突然一个打滑,看着就要从树上摔下来,秦怀月来不及反应,便张开了双手接着。小胖墩摔到了秦怀月的怀里,带了的冲击力把秦怀月扑倒到地上,秦怀月伸出一只手撑住了地面,手心传来疼痛,小胖墩压在了秦怀月身上。小胖墩自知闯祸了,立马从秦怀月的身上爬了起来。想要扶起秦怀月。秦怀月刚试着站起身,发现脚腕疼痛得无法站立,小胖墩见自己把美人姐姐弄伤了自责不己,想到要找人帮忙便跑了出去。“姐姐,你等等我,我去找人救你。”秦怀月看着可爱的小胖墩跑了出去,着急的小模样,真是可爱。又开始懊恼起来,来了一趟承恩寺,还把脚崴了,只怕又要惹姨母担心了。片刻后,小胖墩的声音又出现了。“姐姐的脚摔伤了。”便见到小胖墩拉着一名男子过来,身后跟着的人更是让秦怀月惊讶,裴珣跟着来了。裴珣看见是秦怀月也有些意外,挑了挑眉,走近秦怀月身侧。秦怀月正想着起身行礼,被裴珣按了回去。“丫鬟们呢。”裴珣问道。“我没让她们跟着。”秦怀月小声地回道。裴珣将手臂伸了出去,秦怀月不明白什么意思,带头看向裴珣,投以疑惑的目光。“扶着,进禅房。”裴珣有些无奈。秦怀月虽不想和裴珣有什么交集,但没办法,总不能让另一个陌生男子扶。进到房中,裴珣蹲在了秦怀月的身前,褪去了她的绣鞋,秦怀月反应过来,将腿收了回去,裴珣却加大了力度,不让她收回。“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裴珣未脱下履袜,就着按了起来。按到一处时,秦怀月疼的叫了出来。“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有点扭伤,擦点药就好。”说着便拿出了一瓶药膏。秦怀月对裴珣随身带着药膏并不意外,裴珣做的是文官,但他的武艺并不差,作为他三年的妻子,秦怀月深知这看似瘦削的躯干有着怎样的力度。裴珣接下来的举动更把秦怀月吓得不轻。裴珣褪下了秦怀月的履袜,打算亲自抹药。秦怀月立即将腿抽了回来,藏在了衣裙之下。“我。。。我回去让丫鬟帮我擦就好了,不劳烦世子。”“这药要用内力化开才能发挥药效。”裴珣看向秦怀月像兔子般受惊的眼睛。“可是。。。”秦怀月话还未说出口,裴珣便将秦怀月的伤脚拿了过去。男人带着薄茧的手心化开药膏后,揉到了秦怀月的伤处上,揉的过程也十分疼痛,秦怀月愣是忍着没有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