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向迈耶夫人懒散的瞥了一下：“但是，办手续好麻烦～”

“这个好说，让文森特和人口管理局说一声就行。”迈耶夫人急道。

“嗯，我觉得可以。”伊莎贝拉盯着一言不发装死的林缺抛媚眼，“小朋友没意见吧？”

这个小孩软乎乎的，倒是和虚伪古板的迈耶一家不太一样。

……

办手续花了两天，林缺和林汐就在帝国首都滞留了两天。

“少爷有什么想玩儿的吗？”林汐对着电脑做攻略，“海洋馆新办的巡回演出还不错，少爷不去看看？”

“你定吧。”

林缺往嘴里塞了一块抹茶巧克力。

“那么，今天下午就可以去。”

D国的海洋馆建的很漂亮，很多屋顶甚至是由玻璃做的，大片的阳光照射在水缸里，鱼鳞折射出粉彩的光芒，像水晶。

林缺嘴角抿平，眼睑微垂，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但林汐分明看见了小少年瞳孔里藏不住的光。

可怜的孩子，连喜欢都不能光明正大。

像个皮球一样，被自己的父母踢来踢去。无论做什么，无论做的好不好，都会被自己的父亲骂穷酸，骂没见识。——这样的滋味不好受吧？

林汐缓缓勾起唇角，眉目间多了丝怜悯和期待：“少爷，海洋馆还有主题游乐园，要不要去看看？”

“……你定。”林缺艰难的把目光从电鳐身上收回来，装作不在意的回答。

“那就这么定了，少爷。游乐园在那边。”

林汐牵起了少年的手，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向少年偷偷瞟了好几眼的那个地方。

“少爷要做旋转木马吗？”

“……不了。”

“这里有美人鱼塑像，要不要合一张影？”

“呃，随你。”

“那个企鹅形状的冰激凌很可爱，少爷要不要吃？”

“……嗯。”

林汐看着少年在偌大的主题乐园里逐渐明朗起来，他湛蓝色的眼瞳分外明亮。

真是个活泼的乖孩子。

……

“要坐过山车吗？”

“好。”

十五分钟后。

林缺脸白得像新死了三天的雅利安人，颤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手脚冰凉，西肢发麻。

“您还好吗？”林汐憋笑憋得很辛苦，果然还是太胆小了，“那边的大摆锤和跳楼机……”

“我、我还是不去了。”

林汐把小孩扶到座椅上坐下：“那您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咱们吃点甜的压压惊，怎么样？”

“我、没有被……吓到……”

话虽这么说，林缺还是接过了青年手中的抹茶百醇。

男孩儿小口小口地咬着饼干，林汐在一旁看着，突然伸手沾了一下男孩儿的下唇。

“有渣。”

林缺咀嚼的动作顿了顿，并没有察觉出这个动作里的逾距。

“嗯。那边、”林缺指着不远处，“有摩天轮。”

“想坐？”

“嗯，有一点。”

“那走吧，晚了要排很久的队。”

水族馆的摩天轮也很有特色，每一个座舱都设计成半透明的泡泡形状，颜色从粉到蓝不止，支撑的钢架刷成乳白色，中轴的位置还描绘着一只巨大的鲸鱼。

会发光的那种鲸鱼。

现在是黄昏临近夜晚的时间，天边还烧着晚霞，游乐园里就己经亮起了各种霓虹灯光。

两人坐进了泡泡里。

与他们同舱的剩下西个人都是情侣，十指相扣，嘀嘀咕咕。

其中一个红头发的姑娘盯着林缺太长时间，被男朋友搂住肩膀扭了过去。

“……”有点尴尬。

林缺尽量让自己贴着舱门，不打扰到旁边的人。

他抬眼看了看林汐，那人还是正襟危坐的，不像他，总是习惯性的含胸。

林缺悄悄地挺首背。

“少爷，今天我很高兴。”林汐过分白皙的欧洲脸庞在傍晚的灯光里莫名诱人。

“……”

少年不说话，脸颊慢慢变红。

摩天轮升到顶端，又慢慢降下去了。